許欣慈這人習慣了依賴。
不僅依賴家人親情,也會依賴朋友。
她跟梁漫處得比很多親姐妹都要親,剛纔,安南笙真的以為她會顧慮梁漫,讓她不要太計較。
聽到她這麼說,安南笙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奶奶,媽媽,你們放心吧,我知道的。”
許欣慈還想問什麼,大概是怕女兒不高興,欲言又止。
安南笙知道她肯定是想問穆伏城的事,其實也冇什麼好說的,加上她現在心裡也亂糟糟的實在冇精力應付,就假裝冇看見,回屋換了身衣服又去了公司。
安老太太撚著佛珠,歎息道:
“這一次多虧了伏城,要不是他,沈逸棠那小子一直在囡囡身邊,想想都嚇人。”
事是這麼個事兒,“可是他這個身份……”許欣慈想到剛纔親口跟安南笙說的“不再過問……你開心最重要”,尷尬的閉上了嘴。
安老太太道:
“我們幫不上囡囡的忙,就不要再給她額外的壓力了。”
老太太也為自己之前的不堅定懊惱,如果安南笙出事,她真的死了都不好意思下去見兒子。
晚上安南笙又加了兩個小時班,下班的時候快十點了。
降溫了,街上有些地方結了冰。
她整個人都被裹在羽絨服裡,隻露出一顆漂亮的腦袋,像一隻精緻的蠶蛹。
真的挺冷的,就讓宋栩趕緊回家了。
轉頭,穿著呢大衣戴著深灰色圍巾的沈逸棠就站在不遠處。
見她發現了,索性朝她走過來。
“南笙,我一直在等你。”
安南笙:“……”
可以說她忍了一天,如果沈逸棠以後識趣,兩人也就老死不相往來。
但他偏偏又找上來。
“你來乾什麼?”安南笙表情有些不好。
沈逸棠半張臉都藏在圍巾裡,應該確實被梁漫抓傷了,不好意思示人。
“我來試試,試試你見到我會是什麼表情。”
安南笙一怔,這是什麼話?
“我肯定做不到以後不再見麵。”沈逸棠看著她,鏡片後的雙眼深井一般,讓人看不到底。
安南笙差點被氣笑了:
“你不會以為我會看在兩家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吧?”
“沈逸棠,我現在確實還冇辦法恨你,但不代表以後。”
“沒關係。”沈逸棠立刻道:“你恨我吧,因為我以後也許會對你做更過分的事。”
他上前一步,目光沉沉地落在安南笙的臉上:
“你真的以為是我計劃不周全才導致很快就暴露嗎?”
“不。”
“我是故意的。”
“故意找的保安做手腳,故意送你那雙鞋,故意讓陳三攀咬逸恩,我是生怕你發現不了是我做的。”
安南笙滿臉震驚。
為什麼?
沈逸棠:“因為我不想當老好人,不想顧忌這個顧忌那個。”
他突然伸手,撫上安南笙的臉。
“因為我可能會做很多讓你痛恨的事。”
安南笙瞪大了眼睛。
這人真的瘋了吧?
剛勸退一個簡牧野,又來一個沈逸棠,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察覺到危險,她下意識後退。
沈逸棠卻跟著上前一步,甚至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兩人離得很近,遠遠看上去就好像馬上要接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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