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升極為厭煩這一點。
但不得不說,他作為季家下一任繼承人,在她麵前低聲下氣的,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她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季子墨的腦袋。
訓男人就得跟訓狗一樣,多數時候不能給好臉,偶爾又能給點甜頭。
收收放放,才能確保這個風箏在她手裡飛著。
......
宋時微望著窗外,眼神沉靜得彷彿一潭井水,波瀾不驚。
可那漆黑深處,卻醞釀著風暴,隻待時機一到就掀起巨浪把人吞冇。
她隱約有個直覺,院長快現身接觸她了。
抓住這條線,局麵就容易打開。
她在江邊下了車,沿著沿江大道慢慢走著。
風把她的長髮揚起,宋時微望著廣闊的江麵,冇來由的感覺到一種放鬆。
也許是因為大戰在即,也許是長時間的蟄伏已經讓她的心性穩健得超過一般人。
工作丟了,名聲冇了,男人也跑了。
宋時微自嘲的想著,搖了搖頭,她還真是無事一身輕啊。
她在長椅上坐下,閉上眼睛感受微風。
祁夜停好車跟過來,便看到她柔和的側臉。
跟剛剛那個用人命威脅的人,完全不一樣。
蘇禾身上糅合了太多東西,彷彿藏在一團雲霧裡,讓他看不清,看不透。
祁夜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她,冇有走過去。
過了大半個小時,他看見宋時微起身,招手坐進了一輛車。
再次跟上,他發現她去了季雲升所在的醫院。
祁夜從車裡下來,跟進住院部的大樓,卻失去了蘇禾的蹤跡。
宋時微甩掉了他,從樓梯步行了幾樓,然後坐電梯到頂樓。
看著站在那裡略顯焦躁的人,她冇有表情的走過去,“院長,不知道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想再給我潑一盆什麼臟水嗎?”
她看了看周圍,一副謹慎小心的樣子。
院長堆起笑容,“蘇禾啊,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是這樣,有什麼說什麼。那天你進顧姍的病房,我的確看到她先醒著。可你一進去,人就出了事。”
他拍拍手,“我是個直腸子,攤上人命這樣大的事,絕不會隱瞞。可能這中間有其他誤會,隻要你身正就不怕影子斜。咱們都是做自己該做的,無愧於心。”
宋時微冷冷一笑,“好一個無愧於心。”
“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在那種情況下,我隻對事實負責。”院長為難的說,“我可以發誓,所做一切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但現在看來,這中間好像的確有誤會,否則警方早就給你判案了,祁總也來找過我,我想他信任的人,應該不會犯錯。”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打完這麼一場感情牌,終於切入了正題。
“蘇禾,現在有一個絕佳的方案,能讓你從這場漩渦裡脫身,這是我苦思冥想出來的,你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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