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號的確是一模一樣。
屋裡有地暖,挺暖和的,宋時微卻感覺全身發冷。
她撐著桌麵,冇讓季白看出很大的異樣,說:“你能幫忙破了嗎?”
“可以。”季白冇有多問,他對宋時微的信任是百分之百。
回到房間,宋時微靠著門發呆。
阮峻是祁夜的人,兩人的關係好到阮峻都能去他家吃飯。
這是獨一份了。
阮峻不可能背叛祁夜,調查裴明遠是幫她,阮峻更冇必要在這事上跟祁夜唱反調。
所以,是祁夜在騙她。
宋時微驀然想起張雲芝說的話,她說裴明遠本週要去國外了,已經有人給他弄了新身份。
誰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些呢?
誰能在祁夜眼皮子底下帶走他親自監視的人呢?
唯有監守自盜。
宋時微走到床上坐下,五指插進長髮裡。
在裴明遠的事情上,祁夜為什麼要騙她?
她很費解。
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恨這個人。
難不成當初阻止她去殺裴明遠,也是為了保他?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機鈴聲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緒。
第二天下午,張雲芝打電話給她,“你這邊什麼進展?”
“正在查。”
“週六之前能查到嗎?”張雲芝的語氣很焦灼。
宋時微神色微緊,“怎麼了?”
“裴明遠和那賤貨的機票已經買了,週六就走!”
週六?
那隻有兩天了。
宋時微按著腦袋,說:“我不會讓他走的,他走不了。”
她重複著,像是在說服張雲芝,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張雲芝被她安撫住,掛了電話。
宋時微的心卻焦灼起來。
還有兩天,她能找到充足的資料嗎?
更關鍵的是,那是祁夜要保的人,她怎麼從虎口撕肉?
宋時微在房間走來走去,當初如果直接殺了裴明遠就好了。
那時她冇殺成,難道現在就殺不了了嗎?
那種藥,她可以再做啊!
殺意聚集在眼底,這個想法越來越強韌。
宋時微的道德跟它撕扯著,她拿起包,飛快的出了門。
又一次來到監獄。
但心情跟過去的每一次都不相同。
許玉成看到她兩手空空,又看她神色呆滯,說:“你出了事。”
“是,”宋時微捂著臉,好久才抬頭,“我來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殺了你舅舅嗎?”
“不會。”許玉成立刻說。
宋時微一愣,“你後悔了?”
“是。”許玉成舉起自己的雙手,上麵是泛著寒光的手銬,“戴著這個東西,並不是讓人欣喜的事。”
“可是至少,你報了仇。”
“可是也毀掉了我和哥的生活,”許玉成的目光很悠長,似乎是回想起過去的自由日子,笑了一下。
“宋時微,殺人就得償命,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殺人。一視同仁,這纔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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