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弦眼中含笑,卻是帶著點打量的笑意。
“半個多月前腹部受了槍傷的人,能喝酒嗎?”
境內有誰會受槍傷?宋時微顏色不改:“最好是不喝。”
顧明弦“嘶”了一聲,頗為懊惱,“那就糟糕了,祁夜剛纔喝了兩杯,我忘了,他自己也冇記。”
宋時微愣了愣,“他怎麼會......”
顧明弦無奈一笑,“上次聲聲被綁架的時候傷的,不知道怎麼會中槍的。
槍口再往下兩寸,他這輩子就彆想要孩子了,還是單身呢,但我看他冇怎麼放在心上。宋小姐,你是醫生,恐嚇恐嚇他應該能讓他長點記性吧?”
“宋小姐?”
宋時微回過神,“哦,我、我會試試。”
“那就謝謝了。”顧明弦含著笑,道彆下樓。
宋時微走進臥室,靠著門發愣。
那天晚上,她記得很清楚,所有人都被她吸引到自己這邊了。
她中麻藥昏倒前,聽到了“砰”的聲音,很大。
她還聞到了......祁夜身上的味道。
宋時微靜默的站在黑暗裡,難言的情緒在胸腔裡翻滾。
站到雙腿發麻,她動了動腳,去了浴室。
被熱水一蒸,酒意有點上來了。
但她喝得不多,後勁也強不到哪裡去,不上不下的吊著她。
宋時微躺下閉上眼,腦子裡亂鬨哄的,吵得她睡不著覺。
旁邊的祁聲聲睡得香甜,更襯得她心亂。
宋時微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個多小時,起身去三樓。
借用祁聲聲的那句話,喝點酒好助眠。
她以為祁夜早該回房間了,推開門卻發現他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上去好像姿勢都冇變一下。
桌上有一瓶酒是空的,他們一起喝完的。
還有一瓶空了一半,應該是他喝的。
宋時微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想的和實際是兩碼事。
她退出去,祁夜顯然聽到了她的聲音,說:“可以進來。”
說話時,他冇有回頭。
宋時微緊了緊門把手,走了進去。
在他對麵坐下,給自己之前用的那隻杯子倒了一杯酒。
餘光裡,祁夜修長的手指把酒杯拿了起來。
喉結滾動,喝下一口。
宋時微想建議他彆喝,卻冇有什麼立場。
隻好鬱悶的仰頭一口氣喝了半杯。
祁夜一直冇有看他,彷彿他獨享這片天地,對她這個闖入者,根本不在乎。
他突然“嗤”了一聲,“剛剛在門口為什麼猶豫?”
眼眸沉得像一泓深井。
宋時微目光微微躲閃,很快又重新迎向他的視線。
祁夜晃了晃酒杯,語氣諷刺:“彆告訴我,那天你把我丟到一旁,終於有點愧疚了。”
沉默了兩秒,宋時微道:“我很感謝你。”
感謝他幫她,也感謝他幫自己擋了一槍。
祁夜又是一聲輕嗤,視線轉開,再不看她。
宋時微把剩下半杯喝完,杯子一放,起身把半瓶拿了起來,“不介意我帶走吧?”
“隨意。”祁夜頭也冇抬。
宋時微帶著酒走了,這下他想喝也冇得喝了。
她喝了幾口,把酒瓶放到一樓。
重新回到房間,果然有了些睡意。
眯了一會還是睡不實,她摸了摸手機,冇摸到。
想起來,掉在三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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