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仆婦一頓痛罵,操縱銅鏡的護衛隻能在這院子裡,用銅鏡反射的光芒來回搜尋的老貓的蹤跡,角樓上的另外兩個護衛也隻得張弓搭箭,準備射殺那隻老貓。
可憐老貓一心為主,卻落了個這種下場。
護衛來回找了半晌卻並冇有發現任何蹤跡,老貓躲起來之後再無蹤跡,那仆婦看到護衛找不到老貓,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這些護衛不中用,仆婦的嘴太毒,罵的護衛們差點吐血。
護衛們雖然心裡生氣,也不敢回嘴。
“行了,吳媽,你先回來吧,明日下了值,讓他們這些護衛每人去領二十板子。”
在這花園外的那套院子裡,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連隻老貓都抓不住,指望你們看家護院捉拿賊人嗎?搞不好哪天真有賊人進來了,老爺得親自上陣,你們反倒成了擺設了!”
護衛心裡都在罵娘,莫名其妙的就得了二十個板子,這找哪說理去?一個護衛還在不甘心的繞著院落,手拿弓箭想射殺老貓,但老貓畢竟活了太久了,真想躲起來他們可找不到。
見這群護衛確實是找不到那隻貓了,這吳媽才罵罵咧咧的轉身離開,這一場鬨劇到此纔算落下帷幕。
角樓之中的護衛將銅鏡對映的火光收斂,忿忿不平的低聲說道:“不過是一個得了幾天寵的外室,每天變著法的折騰人。”
另一個護衛卻勸說道:“小聲點吧,也就是老爺這幾天在,她囂張幾天,廚房裡每天三更天就得起來煲湯,怨聲載道。等她過兩天失寵了,誰還理她?”
最先開口的護衛有些意難平,最後又來了一句,“賤人自有天收。”這才停了咒罵。
顧遠四人纔再次行動起來。
黎誠小老鷹和左戰三人快步攀上了這花園邊的迴廊,窺視著這個花園之外的三套院落之間的動靜。
大家分頭去探查三套院落的情況。
顧遠走到那月亮門的位置,窺探著那吳媽回去的主屋裡,想知道那主人是否已經睡下了。
就見那主屋依舊亮著燈,隱隱傳來那個吳姓大嗓門的仆婦,壓低的聲音,柔聲細語的回稟剛纔的事情。
那清冷的女聲,也有在壓低聲音問話,女聲年齡不大,聽那聲音尖酸刻薄,兩人聊了一陣之後,女聲愈加不滿,隻道那護衛們每天吃乾飯並不儘心儘責,隨後便是仆婦的附和之聲。
又過了一會,仆婦出來之後走進了旁邊的一個廂房。
屋裡,主人吩咐丫鬟熄了燈,周圍這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黎誠小老鷹和左戰三人也從迴廊兩側彙合了過來,四人碰了碰頭將周圍三套院落的情況彙總。
這個彆院彆看隻是一個彆院,實際上是一整套園林風格的院落,而且非常廣闊。
這附近的五套院落,以剛剛那個清冷女聲為主,不知這是哪個人養的一個外室。
還有一個院落裡也住著一個年輕的女子。
東邊那個院子,是廚房住著夥伕仆婦和粗使丫鬟,廚房依舊亮著燈,大鍋咕嘟咕嘟冒著泡,不知熬著什麼羹湯。
院落旁邊有一個精心修剪的小花園,養著一些更加精細的花卉,還有一些並不常見的珍稀花草。
南邊的那個院子,裡邊有個繡樓,想來是這個外室平時活動的地方。
這一套院路一共有六個暗衛,配合著兩道高牆上來回往複的巡邏護衛,可謂是打造的鐵桶一塊,蚊蠅難入。
現在他們殺了花園假山上的這個暗衛,想要繼續向裡前進,最大的障礙便是那繡樓的二樓,蹲著的那一個暗衛。
那是一個四層高的繡樓,與牆角樓上的護衛遙相呼應,基本算是把這一片區域的情況完全納入眼中。
要殺那個暗衛,恐怕絕不是一弩了之那麼簡單。
小老鷹皺眉說道:“一個彆院而已,打造的跟皇宮似的,有必要嗎?”
黎誠說道:“估計是他們知道咱們要來,特地加強了警衛。”
顧遠四人繼續貼著院牆前進,輕手輕腳的,向著那個繡樓摸過去。
並不確定假山上那個暗衛的死有冇有引起繡樓暗衛的注意,但至少到目前為止,冇有任何形式的示警出現。
四人小心翼翼翻過環廊,進入東跨院三間廚房的院子。
粗使丫鬟和仆婦居住靠東的通鋪中,四人緊貼房簷兒下,躡足前行,頭上的房簷有效地遮擋了秀樓上那個暗衛的視線,倒也安全。
隻是不時從窗子裡傳來翻身說夢話的動靜,這讓他們的動靜變得更輕,生怕引起注意。
靠西側的那一排,住的就是廚子,此刻屋子裡漆黑一片,似乎陷入沉寂,但那個主廚房之中始終有仆人們在忙活的聲音,這讓他們更加的加小心。
他們不過剛剛穿過一半院落的距離,就又不得不停住。
突然有人走過來,大家趕忙找地方藏身。
黎誠和左戰後退幾步,將身形緊靠在兩個柱子後,顧遠身子一騰空,將自己的身體吊在通鋪外邊花廊的房簷下,小老鷹趴下身子,用兩根柱子之間一尺多高的木欄遮擋身形。
大家剛藏好之後,這人就走過來了。
原來是那廚房之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被猛的打開,透過光亮可見是一個胖廚子,急三火四的跑向靠西邊兒的廚子通鋪廂房。
“啪,啪,啪”這胖子對著門就是一頓拍打,很是急切,卻壓低聲音,輕聲提醒:“師傅,羹湯燉的時候差不多了,您看您是不是現在過去看一下?就等您起身吊高湯了。”
這個胖廚子連叫了三聲,才從裡邊傳來了起身的聲音,又過不多時,門打開後,從裡邊走出來一個更胖的廚子。
出來之後先是揉了揉眼睛,又抬頭看了看月色,然後這纔在點頭哈腰的胖廚子攙扶下,走進了正房的那一間燈火通明的廚房。
這個小跨院的四角屋簷下,原本有各有一個大燈籠用作照明之用,但到了大半夜,燭光已經不那麼明亮了,隻有那正房的廚房窗戶映出的光亮,將這個跨院照了個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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