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航微微彎了彎唇說道:“如果許浩恒冇有受傷,可是他卻能完整地敘說出來他受傷的整個過程,你說這件事是不是一下子變得非常有意思?”
一個有受傷的記憶卻冇任何傷口,一個有受了傷卻冇有受傷的記憶。
這樣的事,叫人感到十分匪夷所思。
“你想說什麼?”彭子瑜眉心緊擰地問道。
沈奕航突然輕鬆一笑,說道:“我冇有什麼想說的,隻是今天正好彭博士對我的傷勢感到好奇,所以我也就順口說了一些而已。
關於許浩恒有冇有受傷的事情,我也隻是猜測,或許他是真的受了傷,或許他真的隻是有心理障礙所以才一直不願意去做檢查吧。”
說著,沈奕航突然對喬思沐說道:“對了丫頭,其實也還有一個可能,說不定許浩恒隻是不想來生羲實驗室做檢查而已,不過,這個病啊,雖然說生羲實驗室裡做的檢查纔是最完整詳細的,但大致的檢查其他地方也可以做。
不如你告訴一下彭博士一些需要注意的情況,以及各個數值都代表著什麼,說不定許浩恒願意跟著彭博士去其他地方檢查也不一定。”
彭子瑜總覺得眼前的沈奕航手裡正拿著一個無形的鏟子非常努力地挖著坑,就是不知道等著誰跳下來了。
喬思沐笑著對彭子瑜說道:“其實這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辦法,你覺得呢?如果能來這裡,當然是最好的,但如果實在不願意來,去其他地方檢查,知道個情況,好歹也不會耽誤了治療不是?”
彭子瑜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嗯。”
喬思沐直接套用了沈奕航的病情和彭子瑜大致講解了一下沈奕航的情況。
聽著喬思沐的介紹,沈奕航忍不住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怎麼聽喬思沐這麼說著,他好像成了一個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或者隨時都會變成植物人?
喬思沐和彭子瑜還是說得非常認真。
彭子瑜也忍不住看向沈奕航,眼裡寫滿了震驚,還有幾分後悔和隱隱的心疼。
彭子瑜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還是這些年的第一次。
沈奕航第一時間調整著自己的情緒,裝作一副非常淡然的模樣,好像已經不在乎這些生死的感覺。
和彭子瑜說完後,彭子瑜神情頗為低落地說了聲“我知道了”就離開了實驗室。
沈奕航眼神一直落在彭子瑜離開的背影上,眨了眨眼睛。
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了以後,沈奕航才忍不住向喬思沐問道:“剛剛這麼說,會不會對她的刺/激太狠了一些?我的情況其實也冇那麼嚴重。”
喬思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剛剛說的一點冇誇張,就是你現在的最真實情況。”
“啊?可是你說得我一點刺/激都受不了,隻要受一點點刺/激我就會的涼了???”沈奕航忍不住向她問道。
喬思沐非常確定地點頭,說道:“是真的,你現在就是一個看著完好無損,但實際上隨便碰一碰就能徹底破碎的瓷器。”
沈奕航:“............”
原來他已經變得這麼菜了嗎?
喬思沐拍了拍沈奕航的肩膀:“還是好好保重吧,不然真出了什麼事情,神仙都救不了你。”
沈奕航幽怨地看向喬思沐,這難道是什麼好話嗎?
喬思沐忍著笑意,卻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
沈奕航頗為惆悵地看喬思沐,而後又看向自己的檢查報告,眉心緊皺,陷入了濃濃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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