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魏玠正要去太廟,陸從急慌慌地過來稟告。
“主子,有昭華姑孃的訊息了!”
陸從太激動,跌跌撞撞,險些摔在門檻上。
幾個時辰前,有人想劫獄救雍王。
那人被抓後,不肯交代自己還有多少同黨,隻說要見相國府的人。
魏玠就讓陸從去一趟。
陸從奉命去的時候,也猜不到是什麼情況。
這會兒他很亢奮,就跟喝了酒似的,滿臉紅光。
“主子,那人是雍王的心腹,就在一個多月前,他見過昭華姑娘,還幫忙弄了個照身貼。
“要是有那照身貼的線索,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魏玠眼中的情緒起了變化。
對於昌平公主那邊模棱兩可的線索,他當然更偏向於照身貼這種直截了當、更加精準的線索。
“他有什麼條件。”魏玠看透一切,淡而又淡的問。
陸從這邊就像瞬間醒酒了,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大人,小人……小人忘記問了。”
事實上,他光顧著高興,就冇想太多。
現在想來,哪有天上白白掉餡餅的呢。
陸從頓時蔫兒了。
魏玠冇有多言,調轉方向,親自前往刑部大牢。
馬兒在他身下跑得飛快,踢濺起一地塵土。
……
哐啷啷!
牢門被打開,帶著門上的鐵鏈作響。
牢頭恭敬地放魏玠進去,不敢多問,也不敢多留。
陸從守在門外,牢房裡就隻有魏玠,以及那個被綁在木架上的男人。
後者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低垂著腦袋,毫無生氣兒。
魏玠站在他麵前,更顯得一塵不染。
“說說你的條件。”魏玠語調平和,冇有那些獄卒的狠戾凶殘。
但他遠比那些獄卒可怕。
木架上的男人艱難張開口。
“改判……雍王,流放。”
他這喉嚨不是沙啞,是直接破了。
如同瀕死的老牛哼喘,得仔細辨聽,才能聽清。
魏玠聞言,眼底一片沉靜。
皇上不日前已經下旨賜死雍王,其府中姬妾與家仆儘數流放,兒女也被削為庶人。
此人讓雍王改為流放,是為了在流放途中救人。
他若是答應了,便是助紂為虐,縱容劫獄。
可若是不答應,隻怕照身貼的線索會就此中斷。
短短幾息,魏玠就權衡好利弊。
他望向那犯人,瞳色淺淡得近乎透明。
“本相若答應你,於公就是徇私枉法、欺君罔上,於私便是承認本相冇本事,連個女子都尋不到。
“雍王之結局已定,無人能夠更改。”
男人聽完這話,發出一聲悶滯的冷笑。
“魏相,大義。”
……
出了刑部大牢,陸從忍不住問。
“大人,他怎麼說?”
魏玠冇有解答他的困惑,直接下令。
“去太廟。”
半個時辰後。
一行人抵擋太廟,卻聽聞噩耗。
那和尚暴斃而亡了!
魏玠麵上拂過一道寒意,“何時出的事。”
稟明此事的老和尚甚是惋惜。
“回魏相,就在一個時辰前。”
如此巧合,恰恰能說明大有問題。
魏玠那清俊的臉變得不霽,如烏雲聚攏而來,平靜中暗藏危機……
了絕這件事,昭華次日也知悉了。
是父皇特意告知的她。
“險些就讓魏相查出來了。幸虧住持覺察到那小和尚的反常,及時加以製止。”
“父皇,那小和尚真的死了嗎?”
宣仁帝朗笑道,“住持可是出家人,不可能殺生。他隻是將那小和尚安排出去了。”
昭華慶幸人冇事,卻也擔心魏玠再這麼查下去,早晚會查到昌平已死的事。
宣仁帝想不通,咕噥著。
“魏相怎麼就想起查這事兒了呢?最近的國事也不清閒呐!”
昭華猜測是自己這雙眼睛惹的禍。
可現在她能怎麼辦?
即便是自毀雙目,也來不及了。
昭華心事重重地回到金福殿,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必須要做點什麼,暫時打消魏玠對她的疑心。
她眼神堅決,摻雜一絲肅冷。
魏玠不是想找到昭華嗎?那就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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