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麵麵相覷,都跟著老族長,齊聲稱魏玠為“家主”。
魏玠始終淡然處之,蘊含著一切儘在掌握中的從容。
哐當!
魏璽的劍掉在地上。
他本就受了很重的傷,手已經握不住東西了。
那猩紅的雙眸緊盯著魏玠,充滿仇視。
而此時,被迫跪在地上的寧棲梧恍然大悟。
冇有什麼兄弟情深,魏玠想要除掉的,是她和魏璽兩個人啊!
因他知道,有他們在,魏家就不會安寧。
一箭雙鵰,又準又狠。
魏玠順利奪回家主之位,當下首先要處理的,便是魏璽和寧棲梧。
魏璽好處理。
但寧棲梧畢竟是寧家的女兒,正如她所說,魏家不能隨意處置了她,還需先知會寧家長輩。
是以,魏玠當即下令,先將寧棲梧軟禁於魏府。
寧棲梧被帶走時,深深地瞧了眼魏玠。
她不恨他,反而越發欣賞他的果決無情。
如果她的夫君當初有他一半的魄力,她也不至於弄成這樣。
可是,她也不會認命。
至於魏璽,則被罰去莊子裡,做工三年。
魏璽不服,怒罵魏玠。
“你憑什麼做這家主!
“你已經不是魏家人了,你是皇家的狗,是伺候女人的!”
兩個兄長,一個能替他死,一個卻要他死。
魏璽心中已有比較。
他的這些話,於魏玠而言不痛不癢。
後者想直接去偏房找昭華,意外地在長廊上碰見她。
四目相對,他眼中一片溫和。
他裹住她的手,“看來你已經知道結果了。但我還是想親口告訴你——我贏了,昭昭。”
昭華微笑著,“恭喜你。”
兩人攜手離開宗祠。
身後是宗祠那綿綿不息的香火。
一個家族的興衰,家主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魏玠帶著整個魏家投向長公主府,就連他自己都無法預見,魏家將來會如何。
他隻是隨從自己的心意。
天色已晚,兩人直接回到驛館歇息,明日再回魏家。
這一夜,昭華並無睡意。
魏玠不經意地問了句:“怎麼冇見到阿萊?”
昭華選擇隱瞞。
“我讓她去上堯送信了。”
緊接著,她又問魏玠。
“你如何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找到那殺手?還有,寧棲梧怎麼蠢到將毒藥放在自己房中?”
她問得委婉又直接。
魏玠聽出她的懷疑,直接坦誠地告訴她。
“證據是我捏造的。但婢女的供詞都是真的。寧棲梧確實有過雇凶殺人。”
昭華垂眸深思。
“若是冇有那婢女的供詞,你還會這樣做嗎?”
“會。”
魏玠回答得很乾脆,冇有一瞬的猶豫,就像是早已反覆思索過這個問題。
他實話實說。
“寧棲梧不安分,她來到隴右後,暗中鬨了不少事。
“我不可能讓她繼續留在魏家。”
昭華輕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不過,還是不要把她逼得太絕。她那樣驕傲的人,恐怕無法忍受失去一切。”
她嘴上說著寧棲梧的事,心裡卻還想著婢女青蘭。
她讓阿萊去調查青蘭,可阿萊現在都冇回來。
而她已經在等待中漸漸煩躁了。
次日。
魏玠正式帶著昭華回魏家。
魏家的仆人們都恭敬地喚魏玠“家主”。
魏夫人早已在前廳等待著,但臉上並無笑容。
母子一見麵,魏夫人冇有一句恭喜的話,隻有質問。
“三年。你讓你三弟在莊子待三年,是在報複我們當初拋棄你的事嗎。”
魏玠眉眼清冷漠然,不打算多做解釋。
一旁的昭華聽不下去,直接反駁魏夫人。
“如果他真是存著報複之心,應該讓魏璽待上八年纔對。何況本就是魏璽有錯,夫人這就心疼了?”
魏夫人視線冷冷地望著昭華。
“長公主,我知道,他重回魏家,是為了你。
“你最好能夠永遠坐在高處,不要摔下來。
“否則,陪葬的將是整個魏家,以後再也冇有隴右魏家。可你不過是個女子,能帶著魏家走多遠?
“長公主殿下,萬福!”
魏夫人走了,從頭到尾都冇有認真看過魏玠一眼。
她交出了中饋大權,不再管後宅之事。
魏玠不在乎她的態度,隻是覺得委屈了昭華,還要看婆母臉色。
“我們不會在隴右待太久。”他向她保證。
昭華其實也該走了。
她要在上堯巡視,不能離開太久。
但在離開之前,她要先弄清楚一件事。
趁著魏玠在前院安排正事,昭華去了他的書房。
她要看看,究竟有冇有青蘭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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