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公主您這是……”綠蘭來不及多問,手忙腳亂地把昭華扶起來。
“公主,奴婢這就去找太醫!”
那腹痛令昭華站都站不起來。
她痛暈過去前,死死抓著綠蘭胳膊,命令道。
“不找太醫!去……去找魏相……”
縱然綠蘭不理解公主這做法,還是去找魏玠了。
魏玠感染瘟疫,一直待在偏殿內做事。
這場瘟疫雖然來勢洶洶,但好在已經製出解藥,因而現在就算染上,隻要按時喝藥,不日就能痊癒。
綠蘭跑得滿頭大汗,想求見魏相,被陸從攔下。
“你不是昌平公主的婢女嗎,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綠蘭很著急,有氣喘籲籲的,導致語無倫次。
“公主她……她……讓奴婢來找魏相,公主,血……”
陸從都要急死了。
“哎!你慢點,說清楚。”
“公主腹痛,還……還流血了!”綠蘭滿臉驚恐。
此話一出,陸從也嚇個半死。
“什麼?你說什麼!”
這事兒可大可小啊!
他趕緊進偏殿,把這事兒稟告給主子。
魏玠一聽,眸色瞬間暗下。
但這是大白天,他一個臣子,無法前往公主寢殿。
他保持著平靜,吩咐陸從。
“讓那婢女去太醫院,找宋太醫,同她說,是本相的意思。”
“是!”
宋太醫與大人交情匪淺,又是宮裡唯一的女太醫,精通婦科,如此安排,確實比較穩妥。
片刻後,綠蘭就將宋太醫帶進了金福殿。
昭華這會兒還有一絲清醒。
見來人是太醫,她以為綠蘭冇聽自己的話。
綠蘭趕忙解釋:“公主,是魏相的意思!奴婢去找魏相了,魏相讓宋太醫過來。”
昭華這才安下心來。
與此同時。
偏殿那邊,魏玠已無心再看那些公文。
他時不時看向殿門口。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把年紀的宋太醫姍姍來遲。
陸從也不多問,當即讓她進偏殿。
魏玠見到人後,馬上起身,拱手行微禮。
宋太醫連連退禮,“使不得,魏相,這萬萬使不得!”
哪能讓魏相給他行禮呢?
論官職,魏相比他高太多了。
論醫術輩分,彆看她年長他二十多歲,她還得喊魏相一聲“師叔”。
魏玠也不繞彎子,直入正題地問。
“宋太醫,昌平公主貴體如何?”
一提這事兒,宋太醫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她像有難言之隱,憋了半天,尋思要如何妥當描述。
“魏相,這事兒……怕是不大好說。”
魏玠眉心緊促。
“還請直言。按親疏關係,公主乃本相表妹,本相理當關懷一二。”
宋太醫滿含糾結。
最終,她緩緩道。
“原本,事關公主私隱、皇家秘辛,下官應當死守,不可聲張。
“但,下官信得過魏相,便同你說了吧。
“下官有做過內檢,診斷是……是與人房事過激所致!”
魏玠衣袖下的手緊緊攥起。
同時,他皺起的眉頭略有舒展。
如此倒不算太過嚴重。
他還以為她懷了身孕,而他昨晚那般,致使她……
太醫見魏相如此冷靜,好像一點不詫異,還暗自欽佩對方情緒管控得當,不愧是撐起一國的重臣。
要知道,她知曉此事後,簡直起了一身冷汗。
穢亂後宮,哪怕是公主,也是極大的罪。
這個昌平公主,真是太荒唐了!
宋太醫接著道。
“恰逢是公主月信前,又加上那樣激烈,以至於本體受損,充血嚴重。
“按理說,隻要服藥休養,幾天內便可痊癒。可一旦從太醫院用藥,這事兒就瞞不住了。
“魏相,您看此事……”
魏玠從容不迫。
“此事本相會單獨稟明皇上,宋太醫,你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宋太醫是女子,哪怕醫術再高明,在太醫院也不得重用,人微言輕,不敢惹上這等麻煩。
“魏相放心,下官知道如何做。”
她要走時,魏玠又進一步沉聲告誡。
“宋太醫,公主聲譽關乎聖上臉麵,你若透露出去半個字,本相都保不住你。”
宋太醫肩膀一抖,她在宮中多年,這點覺悟還是有的,可魏相這話,真叫她不寒而栗。
“下官萬萬不敢。”
這之後,魏玠又吩咐陸從去備藥,並送去金福殿。
折騰許久,昭華才喝上這藥,腹痛有所緩解。
那太醫給她診治時,她屏退了綠蘭,然後就暈過去了,因而也不清楚自己的病症。
她難免忐忑。
和魏玠一樣,昭華也怕自己意外懷上孩子,一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
次日一早,宮人來傳話。
“公主,皇上召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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