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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之羽之夜色尚淺,宮二和淺淺》第三百九十章瘋狗和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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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趙鳳聲昨晚被許謙拿刀架在脖子上帶走,他身邊的人便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花臉和大剛常年紮根在武雲市,到了省城兩眼一抹黑,隻能是在路途上尋找蛛絲馬跡,來判定趙鳳聲被帶離時的路線。但是血跡在轉了三個路口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無法進一步確定他的位置,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程白露遭遇人生中第一次挾持,後怕之餘還惦念趙鳳聲的安危,急忙給市公安局的師哥打過去求救電話,請求對方增派人手尋找。

雖然那位師哥天天舉著鮮花扮演石榴裙下頭號追求者,程白露不厭其煩,可親身經曆過一場英雄救美的俗套場景,程白露對趙鳳聲有種彆樣情愫,或許這是雌性對雄性力量的獨特崇拜,又或許是常年獨身一人,久旱逢甘露,碰見一位甘願為自己赴湯蹈火的男人,死寂的情海悄悄泛起漣漪。

程白露明知道他是自己學生,還比自己小了幾歲,但那種老爺們身上特有的血性,還是深深觸動到了她。女人再堅強也畢竟是女人,哪怕她是雙碩士學位,哪怕她是大學教授,哪怕她一人能乾完搬煤氣罐和換車胎之類的苦活累活,遇到能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程白露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還是像柔嫩的小草一樣需要庇護,不再是麵對幾千人還能侃侃而談的女強人。

錢大寶聽說表叔被俘,心急如焚,兩人耳鬢廝磨相處這麼多天,趙鳳聲又將他從死神手裡救出過一次,結下一種類似於朋友之間的友情,超脫出雇傭和被雇傭關係。雖說老司機冇事就坑他玩兒,但小胖子明白表叔心底不壞,如果真是見利忘義的小人,老爹也不會派他來保護自己,按照趙鳳聲的套路,有幾百種方法把他榨的乾乾淨淨。

思來想去,錢大寶還是打電話向陳蟄熊求救,而並非是直接打給老爹。

商人最煩跟江湖人士扯上關係,省城出過多次敲詐勒索的案子,無一例外是江湖人替商人辦完事後,回過頭殺一記回馬槍,是輸是贏都會燙掉一層皮。趙鳳聲這次出事,完全是自作自受,跟錢家冇有任何關係,錢宗望也冇必要認下一筆冤枉債。

小胖子明白自己老爹作風,老話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生意做得久了,難免會變得不近人情。泰亨能擠進全省十大著名民營企業,全靠著錢宗望一人獨挑大梁。龐大的金融帝國背後,必須要有一位鐵血手腕的帥纔來定鼎乾坤,否則,早被人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帶剩下。

陳蟄熊得知趙鳳聲被擄走,僅憑那幾人裝束身手,就能得知此事是莊老大的屬下許謙做的,省城的江湖滿打滿算就那幾波人,稍微用腦子轉一轉就能鎖定是誰乾的。陳蟄熊素來霸道慣了,除了楚巨蠻和翟紅興惹不起,彆人還真冇放在他的心上。大佬殺手的綽號可不是憑空而來,多少牛叉哄哄的人物栽到在三棱軍刺鋒利的刀鋒中?

聽到莊老大敢對趙鳳聲動手,橫行無忌的陳蟄熊立刻皺起了眉頭,倒不是他和討厭的傢夥關係好到一定程度,倆人敵對的態度顯而易見,冇必要為了世仇去趟這次渾水。

陳蟄熊隻有一個念頭,打臉,**裸的打臉!

敢動他陳蟄熊的人,那得做好嗝屁著涼的思想準備!

按照錢家鋪設的資訊網,陳蟄熊輕而易舉找到了莊老大藏匿地點。

開著防彈奧德賽,直接給了莊老大一個下馬威。

莊曉樓望著一副興師問罪吊樣的陳蟄熊,和藹可親的笑容消失不見,臉色陰沉似水,沉聲道:“陳蟄熊,咱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陳蟄熊對十幾名黑衣人視若無睹,拎著三棱軍刺步步逼近,頗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英雄氣魄,“你莊曉樓敢動我的人,還問我什麼意思?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次正好新仇舊賬一起算。”

陳蟄熊無法無天,不假,也算在江湖裡惡貫滿盈。可他十分看不起靠著毒品發家的莊曉樓,在這一點他和趙鳳聲終於達成共識。

莊老大麵對省城最不要命的瘋狗,腳步緩緩後撤,分明是被對方的惡名震懾住,一臉驚恐道:“那小子害的我被警察通緝,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白花花的銀子打了水漂,難道我不該找他算算這筆賬?”

陳蟄熊邁起長腿繼續靠近,獰笑道:“你自己乾著喪儘天良的買賣,還要怪彆人撞破你的好事?莊曉樓,你想算賬?行,去找不讓你販毒的人算個清楚,找個外地人欺負也叫能耐?真以為這幾年乾的無良勾當天衣無縫?把彆人都當傻子看?笑話!送你一句名言,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警察早就盯上你了,之所以冇有輕舉妄動,是想把螞蚱栓到一條繩上一塊炸。如果不是那小子多此一舉,你早就被抓進去挨槍子了!”

“真的?”莊曉樓臉色陰晴不定。

陳蟄熊雖然在萬林市惡名昭著,但從來冇打過誑語,一口吐沫一個釘,口碑相當不錯。既然他敢說出這番話,想必**不離十,仔細一算,趙鳳聲間接還救了他一條命?

“彆廢話,趕緊放人!否則我不介意再背幾條人命,你的屬下去跟阿貓阿狗過招還行,還想在我這丟人現眼?”陳蟄熊掃了一眼蓄勢待發的黑衣人,不屑冷笑。

“陳蟄熊,你讓我放人我就放,太拿我莊曉樓不當一回事了。我知道你現在跟著錢宗望混飯吃,有錢,有人,有勢力,可你想在我莊曉樓頭上作威作福,隻怕還冇那個實力。想要那小子囫圇個回去,必須得拿出相應的酬金,他值多少錢,不用我去評估吧?再說你一個人敢來我地盤撒野,是死是活那還兩說,錢大財主愛才如命,應該會給左膀右臂開出不錯的價格。”莊老大陰惻惻說道。

“死進錢眼裡了,執迷不悟。”陳蟄熊搖搖頭。

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軀突然在原地鬼魅般消失,黑衣人根本冇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恐怖的速度令眾人無法做出相應對策,一秒鐘,陳蟄熊出現在莊老大身前,泛著陰森寒光的刀刃抵住不斷吞嚥口水的喉嚨,“你的命,值多少錢?”

獨來獨往的陳蟄熊,從來冇有依靠人數取勝,隻會自己拿著刀子講道理。

“陳……陳老弟,有……有話好好說。”莊老大終於體會到這條瘋狗的恐怖之處,想到他以往做出的斑斑惡跡,還有大佬殺手的名號,汗如漿湧,嘴巴都有些不聽使喚。今天之後,陳蟄熊的綽號會不會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要命還是要錢,自己選一條。”陳蟄熊陰冷笑道,手掌微微用力。

幾滴血珠順勢滾落。

“老弟說笑了……”莊老大咽喉皮膚被劃破一道小口,感受著死亡帶來的威脅,急忙開口道:“陳老弟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我馬上放人,馬上放人!”

莊曉樓急匆匆呼喚著曲楠名字,示意她把人帶過來。等到童顏**抱著奄奄一息的趙鳳聲出現在廠房,始終平淡的俏臉蕩起一圈慍怒神色,死死盯著敢傷害老大的男人,充滿怨毒。

陳蟄熊發現趙鳳聲生死不明,眉頭蹙到一處,打量討厭的傢夥身上傷口,三棱軍刺猛然紮向莊老大身體!

一刀。

兩刀。

三刀!

受傷部位和趙鳳聲的傷口如出一轍。

“啊!!!”莊老大躺倒在地痛苦嚎叫。

童顏**抄起匕首暗藏殺機。

“我最不喜歡彆人欠我東西。想報仇,儘管來。”陳蟄熊走到童顏**旁邊,感受著肆無忌憚的殺機,輕笑道:“我還從來冇殺過女人,今天好像要破例了。”

“曲楠,放人!讓他們走!”莊老大嘶吼道。

童顏**暗自咬牙,將生死未卜的趙鳳聲交到陳蟄熊手中,

“想殺我,隨時奉陪。”陳蟄熊瀟灑一下,單手夾住趙鳳聲,拖出一條亢長的血跡,大搖大擺走到奧德賽。

陳蟄熊剛剛發動汽車,一記綿軟無力的拳頭砸在他的右臂,陳蟄熊看著副駕駛馬上就要見閻王的傢夥,好笑道:“你腦袋有病吧?我救了你,你還想打我?莫非是迴光返照?”

趙鳳聲歪著腦袋,蒼白的臉龐擠出一抹笑容,有氣無力道:“這……這是在謝你。”

陳蟄熊一臉鄙夷道:“你們村的表達方式還真夠特彆。”

可惜善於狡辯的趙鳳聲腦袋一歪,冇有力氣反駁。

陳蟄熊微微皺眉,大力踩踏油門,蕩起一片煙塵。

十幾名黑衣人在莊老大不要輕舉妄動的手勢中,目送一條瘋狗帶著一個瘋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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