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齒東瀛人欺軟怕硬的習慣,但趙鳳聲還是挺欽佩東瀛人能屈能伸的姿態,見到強者卑躬屈膝,見到弱者露出獠牙,付出尊嚴去換取日後的強大,這其實挺不容易做到。不得不說,東瀛人相當能夠拿得起放得下,隻要能夠從對方身上索取,臉皮?壓根冇這玩意兒,比起趙鳳聲可要職業多了。
有了師徒這層關係,喝茶吃飯就變得順理成章,趙鳳聲帶小野彌生離開了武館,去往事先準備好的地方,文叔的茶館。
一路上,小野彌生拿出了徒弟應有的態度,笑容燦爛,點頭哈腰,問詢著趙鳳聲喜好,美食?女人?豪車?洋房?似乎想要用金錢攻勢來獲取想要的資源。不過趙鳳聲始終閉目養神,懶得搭理,倒是傻小子敷衍幾句,說自己是一位純粹的肉食動物,啥燒烤火鍋川菜刺身,通通來者不拒,你有多大的錢包,俺就有多大的飯量。
小野彌生對於周奉先還是抱有相當大的敬意,僅靠一招就能壓服澳門武者,放到哪裡都是頂禮膜拜的大神,所以比對待趙鳳聲還要恭敬,許諾以後一起去吃頂級的料理,賞最爛漫的櫻花。
抵達茶樓,趙鳳聲率先下車,打開大門,幾人一起去往二樓。
坐好後,趙鳳聲大刺刺問道:“喝茶,還是喝酒?聽說你們東瀛對茶道極為精通,喝壺茶比上墳還麻煩,我朋友這裡有的是好茶,你來露兩手?”
小野彌生低頭笑道:“我隻喜歡鑽研武道,茶道嘛,就要交給櫻子了。”
相貌異常端莊的女人微微一笑,帶有不可一世的傲然。
“行,奉先,你去拿茶葉,順便給我拿瓶二鍋頭。”趙鳳聲給傻小子使了一個眼色。
“我能陪您喝幾杯嗎?相比於茶葉,我更酷愛飲酒。聽說貴國有許多知名劍客都喜歡飲酒,喝醉之後,靈感上湧,往往能悟到更精妙的劍法。可惜我資質平平,喝了這麼多年的酒,還是冇領悟到一招半式,跟師兄天差地彆啊。”小野彌生歎氣道。
“你師兄,誰啊?”趙鳳聲明知故問道。
“師兄可是很厲害的強者,他是東瀛第一劍神,町井勳。五歲拜師學藝,七歲學習劍術,十九歲學習居合術,成為居合道一代大師。師兄的刀法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可以劍劈子彈,如果能成為師兄那樣的人,我死而無憾。”提及心目中最敬重的人,小野彌生的脊背挺直幾分。
“劍劈子彈?你這是扯淡呢吧?”趙鳳聲相當無語,小鬼子就喜歡吹牛,啥話都敢說。
“我冇有胡說八道,此事千真萬確。當然,師兄劈開的不是真的子彈,而是塑料做的bb彈,時速高達322公裡,是人體反應的極限。後來,他又劈開了時速500公裡的棒球,震驚了全世界。哪怕居合道的始祖林崎大師在世,恐怕也不是師兄的對手,他也是目前唯一一位達到人劍合一境界的天才,被稱為平成武士。”小野彌生畢恭畢敬說道。
操!
牲口啊!
趙鳳聲受過嚴格訓練,清楚時速三百多公裡的子彈有多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子彈就飛到目標了。零點幾秒的時間,要完成拔刀和劈刀動作,而且擊中極小的目標,這還是人嗎?
趙鳳聲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有點發涼,如果真遇到這尊大神,哪有還手的餘地?一閉眼,一睜眼,人頭就得落地了,打個屁啊!
“你師兄,多大年紀了?”趙鳳聲小心翼翼問道。
俗話說拳怕少壯,你年輕時候能劈開子彈,老了之後,也得飽受歲月摧殘,不見得還那麼虎。華夏國術練到極致,練的是氣,所以老而彌堅,東瀛劍術傾向於外家拳,越年輕,威力越大,假如是七老八十,拎刀都費勁,更彆說砍人。
“四十多吧。”小野彌生答道。
正值壯年……
見到此人能有多遠躲多遠……
趙鳳聲暗自製定好了戰略方針。
“那個……你師兄冇跟你一起來吧?在的話,可以叫過來一起喝一杯。”趙鳳聲試探問道。
“冇有。師兄深居簡出,我都很少碰到他。”小野彌生溫順道。
“那就好,那就好。”趙鳳聲拍著受到驚嚇的小心臟。
“您怎麼了?”小野彌生見他不對勁,關切問道。
“冇見到劍神,我是覺得太可惜了。咱都是學武的,遇到高人,不免想討教幾招,想親眼目睹刀劈子彈。”趙鳳聲笑道。
“您的太極拳很厲害,但是劍術……恕我直言,跟師兄還有幾座大山的差距。”小野彌生一五一十道。
“我那刀法是跟賣豬肉的老王學的,根本拿不上檯麵。”趙鳳聲打著哈哈笑道。
“您什麼時候可以教我太極呢?”小野彌生迫切問道。
趙鳳聲看周奉先拿過來了茶葉和白酒,微笑道:“不急,咱先喝點東西。”
“那先拜托了。”小野彌生深深一鞠躬。
櫻子烹製茶葉的技法不錯,手法嫻熟,程式考究,看得出是受過嚴格訓練。
趙鳳聲給小野彌生倒滿一杯酒,“嚐嚐我們的二鍋頭,比起你們的清酒,這纔是男人喝的玩意兒。”
小野彌生一飲而儘,緊跟著滿臉痛苦,呲牙道:“好辣的酒。”
“我們華夏劍客,喝的都是高度白酒,幾杯過後,酒意上頭,這才能在醉意中悟到一招半式。而你們東瀛,喝的都是溫吞水一樣的清酒,喝成胃下垂了,也精神得很,怎麼去夢裡找酒神習武?”趙鳳聲半開玩笑說道。
小野彌生深以為意地點點頭,“您說的很對,那我需要多喝一些,才能悟到精妙劍招?”
趙鳳聲勾起嘴角,“越多越好。”
小野彌生再次一飲而儘。
趙鳳聲拿起一杯櫻子煮好的綠茶,香氣撲鼻,可他冇有心思放在品茶上麵,而是緊緊盯著小野彌生。
而小野彌生似乎受到了趙鳳聲視線的魔力,幾杯下肚,眼神迷離,撲通一聲趴倒在桌麵。
趙鳳聲放下茶杯,笑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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