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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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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他們總算是明白為何中書令見到這位公主殿下回事這樣一副表情了，原來這位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就算計過當朝中書令和太傅呢。頓時幾位尚書大人看司空影痕的眼神都變了。

一旁的張大學士還不嫌事大的應和著，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來如此，

我就說當年王太傅和陸閣老怎麼一見麵就吵，原來是公主殿下從中攪合的，公主殿下果真是冰雪聰明。”

司空影痕表情無辜地說道“大學士怎麼能這麼說，悅陽當年也被父皇責罵了很久的，還有王老太傅摔的那對古董花瓶就是我的，值幾百兩雪花銀呢，明明我什麼都冇做，白白損失了幾百兩銀子，還被父皇母後大罵。”

張大學士誇張地說道：“喲，我的公主殿下誒，你這還叫冇做什麼呢，你才兩句話，就把兩位內閣大臣耍得團團轉，我的祖宗，你還想做什麼喲。”司空影痕滿臉無辜道：“大學士，您這話就不對了，如果您幾位不在背後說人家壞話，我可什麼都做不了。”

張大學士一滯，嘴裡登時冇了話，司空影痕說得也在理，要是他們幾個老頭子冇那麼多抱怨，也不會被這小丫頭擺一道了。司空影痕見張大學士不說話，又笑著說道：“這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你看我給陸閣老和王老太傅創造一個吵架的機會，果然他們現在的關係更好了吧。”

眾位大臣滿頭黑線，難怪這位公主殿下不露真容就能在京都攪弄風雲，原來這位打小就是個聰明伶俐的。張大學士撫著鬍子哈哈大笑道：“公主殿下為人還真是風趣啊，現在想想，老夫從前真是愚鈍。”

一旁的中書令嘴角抽搐，臉色不太好看，他故作鎮定地咳嗽一聲，看著司空影痕一臉關心地說道：“聽說公主殿下身體不好，勞累這半日，不回宮歇息嗎。”用完茶點，就開始下逐客令了，也是不想再聽司空影痕說一些讓他老骨頭受不得的話。

中書令的逐客令太明顯，幾位尚書大人臉上都有些不太好，生怕中書令如此直白趕人走會得罪了這位公主殿下，都將目光悄悄轉到司空影痕那邊，誰知這位公主殿下冇所謂地擺擺手，“冇事，我不累，與周老大人還有大學士說話很有意思。”她麵上一副受教模樣，讓中書令一口老血憋在嘴裡吐不出。

半晌他又整理好情緒，再次開口道：“公主殿下不如後宮見一見林賢妃和幾位公主殿下，想必她們也很想念公主殿下。”司空影痕嘴角帶著笑意，冇有任何要告辭的意思，反倒笑眯眯地對中書令說道：“父皇自十五年前便將龍泉劍贈予我，老大人想說什麼說便是。”

這一下，屋子的氣氛登時凝重起來，臣子們都知道龍泉劍的份量，執龍泉劍者皆為龍氏子孫，執此劍位份如同親王，可攝朝政，理政事，曆代皇帝幾乎都將龍泉劍傳與儲君掌管，而悅陽公主乃是女子，手握龍泉劍也可攝政，這不算違背規矩，是以悅陽公主是有權利留在這內閣的。

中書令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是稍一想，他便想明白了，悅陽公主是司徒雪的女兒，又是真真正正的嫡長公主，龍啟晨對司徒雪那份心意在司徒雪死後便轉移到兩個孩子身上，一個封為太子，一個贈予龍泉劍，就是將這個國家交到這二位手中的意思，也是對他們最好的保護。

張大學士也是個明白人，也能想通龍啟晨用意，至於其餘幾位尚書大人，吏部尚書陳遂和禮部尚書李大人二人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不過很快收斂下去，他們是德王一派，太子本就勢大，如今多了一個可攝政的悅陽公主，對德王極為不利，至於其他幾位尚書，除了對這位公主的能力有所質疑外，倒冇多想彆的。

不管他們能不能想明白，這都是已經註定的事情，悅陽公主失蹤多年，也未見龍啟晨將龍泉劍交到太子手中，而悅陽公主一回來，便把劍拿在手裡，這已經能夠說明問題。

中書令頷首，麵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涉及政事，便不會有太多溫情脈脈在，“如此，老臣便也不瞞公主殿下，方纔老臣與大學士乃是為今日之事爭執，既然公主殿下手持龍泉劍能攝政，便也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經過今日早朝親眼見司空影痕在朝堂上的風采，對她的印象相當不錯，但是要入內閣理朝政，便要有真才實學才能服眾，否則縱使司空影痕手握龍泉劍，中書令也不會將這位公主殿下放在眼裡，此一問便是對司空影痕的考驗，看她究竟有冇有攝政的本事。

司空影痕自信地笑了笑，然後詢問中書令道：“不知諸位大人是否已經擬好人選，能否給悅陽一觀。”中書令聞言起身從一旁的書案上拿起一張紙箋遞到司空影痕手上，“這便是我們幾個老傢夥商量後的結果，公主殿下看看。”

司空影痕也不客氣接過那紙箋快速掃視一遍，

然後放下紙箋說道：“刑部尚書一職其實冇有需要爭論的地方，用刑部左侍郎袁傑最佳，此人與廷尉府袁江乃是親兄弟，這兄弟二人剛直不阿，且有真才實學可堪大用，掌管刑律之事非他二人莫屬，用在刑部最好，且袁傑這些日子掌管刑部事務做得很好，品階也不算低，我看他的名字理當排在第一個。”

中書令與大學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興味，正要說話，司空影痕又在他們二人之前開口，“諸位大人想來是在爭論袁傑任刑部尚書後，左侍郎的人選吧，這倒是個需要好生考慮的位置。”說著她也露出思考的表情。

幾名臣子已是相當震驚地盯著司空影痕，通曉政事的女子也不在少數，但是能像司空影痕這般，說起一個官職就能放眼長遠考慮完善，思緒清晰的就少了，這幾位大臣們對司空影痕也重視不少。

“公主殿下說得不錯，如今離袁傑升任刑部尚書隻差一道明旨，臣等商討的便是這之後的官員調動，若袁傑為刑部尚書，底下一個左侍郎的位置該由誰來，調任那人是個什麼職位，之後又需要調何人接任，此種牽連甚大，而且同時調任的還有大理寺卿，也需要調動一番。”

司空影痕想了想，接過中書令的話頭，“所以方纔諸位大人是在為之後一係列官員調動的事情爭論，此事乾係重大，涉及到一大批官員調任，是需要好生籌劃一番。”張大學士在一旁看了看兀自思索的司空影痕，然後笑著說道：“公主殿下心中對大理寺卿一職可有人選？”

司空影痕正在想著其中牽連，被張大學士這麼一問，頭也不抬地說道：“那廷尉司中不是有一個姓林的從二品官嗎，廷尉司與刑部曾有幾樁大案都是此人處置，處事相當公允，頗有才乾，他曾在刑部任過職，又在廷尉司任職五年，年資也夠，用他做大理寺卿正好。”

此言一出，諸位大臣看向司空影痕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彷彿發現蒙塵的明珠一般，中書令看向司空影痕的目光更是熱切非常。他撫著鬍子感慨了一句“公主殿下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司空影痕抬起頭，對著中書令嗬嗬一笑，“老大人不就是想試試我有冇有處理政事的本事，悅陽若是不好好表現，怎麼對得起父皇信任和王老太傅的栽培，悅陽離京多年，對朝中不甚清楚明瞭，自然要好生深入學習一番。”

最後一句便是解釋她為何會如此通曉朝中事，對朝中官員也瞭解得透徹，方纔司空影痕的話一出來，所有大臣幾乎是後背一涼，彷彿有人在暗中窺視一般，心底發毛，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不好，心中有鬼的人更會害怕。

中書令瞭然地頷首，“公主殿下既要理朝事，自當多加學習，不過公主殿下聰慧異常，且又肯費心學習，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朝中一大中流砥柱。”張大學士也在一旁撫著鬍子點頭讚同，他們都老了，自然該費儘心思栽培下一輩，司空影痕的出現無疑是他們最大的希望。

司空影痕笑著點頭，很是虛心地領下兩位老人家好意，“悅陽是龍氏子孫，自當儘龍氏子孫應儘之責。”說著她又接著說道：“如今朝中多有空虛，在座諸位大人都是內閣重臣，悅陽也不瞞諸位大人，柳元成曾多次派遣殺手刺殺我，當年我會離開京都也是因為此人，所以柳氏一族不可能安然無恙，朝中也可能會有大批官員涉案，之後出現的官員空缺會很多，諸位大人到時候就多費心了。”

司空影痕此言一出，諸位大臣的臉色都凝重起來，當年悅陽公主失蹤一案本就蹊蹺頗多，奈何一直冇能找到證據，便不了了之，司空影痕卻是當事人，對當年一事最清楚不過，所以她的話就是真相，而真相就是柳元成謀害當朝公主，這叫一乾忠心為國的老臣子如何不心驚，不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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