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的人轉頭看向那站在屋簷下的男子時,雙膝發軟,目瞪在原地。
蕭族長心有餘悸,“撲通”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顧長寧身挺如竹,立於高瓦之下,目光銳利的掃過呆若木雞的文家人,道:“拜吧,讓文家姑娘出來拜蕭家主與蕭夫人。”
“撲通”“撲通”。
文老爺與文邵氏雙雙跪下,抬轎子的那些轎伕,也嚇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與此同時,蕭桑晚推著蕭文柏,從左手旁長廊走來。
蕭文柏坐在輪椅上,他身穿一襲不太合身的喜袍,手上拿著一塊方帕,不時的咳嗽幾聲。
麵色如紙,骨瘦如柴,整個人很憔悴。
文老爺心頭大駭,道:“太太……太子殿下,你,你……”
“孤聽聞,蕭家要辦喜事,特意到蕭府為蕭世子主持婚儀,婚禮儀式雖是簡陋,但有孤出麵,也算是看得起文家,蕭世子雙腿不便,冇法上前踢轎,那便由其令妹踢轎迎新娘。”
話音落下,文邵氏眼前一黑,險些被太子的話嚇暈過去。
她的女兒姍姍,剛被太子砍斷雙腿,如何從花轎裡走出來和蕭世子拜堂成親。
眼看著蕭桑晚走到花轎前,文邵氏正想起身,卻被文老爺扯住了衣物,便又跪了回去。
蕭桑晚在花轎上踢了兩下,道:“請文姑娘下轎與我哥哥拜堂。”.
坐在花轎裡的文姍姍,早已因雙腿的疼痛,苦苦強撐著身子。
她原以為到了蕭家,就能接受太醫醫治,冇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在蕭家。
想到那麵若冠玉,卻如修羅,起筆能文,執刀殺人的翩翩公子,文姍姍的骨子裡透著無法除去的寒意。
萬分驚恐之下,文姍姍的身子像一灘水,冇有任何支撐點的往前倒去。
“砰。”她麵容朝下,摔出了花轎,額頭磕在了麵前的石板,直直暈死了過去。
蕭桑晚往後退了幾步,文邵氏立刻撲到了文姍姍的身邊,抱住了蕭桑晚,哭道:“桑晚,姨母求求你,救救你的表姐,她失去雙腿,失血過疼,痛的整夜整夜睡不著,我也是冇有辦法纔出此下策,想讓你表姐嫁給你哥哥,好讓她,能夠得蕭家門道接受太醫醫治。”
“有罪之人,如何能有資格得太醫醫治。”顧長寧聲音冷冰冰的說。
文邵氏與文老爺身子都狠狠顫抖。
蕭桑晚掃過文邵氏懷裡的文姍姍:“先前蕭族長送到蕭家來的文衫衫,可不是表姐,如今被抬進蕭府的,卻是你文家的人,你們文家在欺騙太子殿下。”
文老爺猛地看向蕭族長,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便是蕭家突然改變主意,一定要文姍姍走出花轎和蕭文柏拜堂的原因。
“太子殿下,民婦……民婦隻想救女兒,民婦……”
顧長寧從台階走落,將兩張靈牌,齊整的擺在台階上,抬手一指:“拜吧。”
“太子殿下……”文邵氏看著俊顏冷冰冰的男子:“姍姍她失去了雙腿,她能不能……”
“不能。”顧長寧居高臨下,言語清冷:“你們文家,是不是以為,蕭家人都死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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