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縱然心裡再同情悲憫,溫暖暖也是真的冇辦法答應廖欣的請求。
她扶不起廖欣,便往後退了一步,溫聲道。
“廖姨,彆說我不會原諒楚言,就算我答應了你,封勵宴也不可能放過楚言的。而且,我也不可能替楚言求情,去傷真正在乎我愛我的人的心。
廖姨彆為難我了,倘若廖姨真的……在您彌留之際,我可以向監獄申請,讓楚言出來守在您的身邊,彆的……對不起,廖姨,我真的都無能為力。”
廖欣聽著溫暖暖毫無動搖的話,身體晃了晃,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她像是失去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一般,看著著實可憐。
溫暖暖忙招了個保鏢過來,將廖欣扶回了沙發上。
溫暖暖給廖欣要了一杯水,廖欣喝了兩口,神情才漸漸緩過來,她衝溫暖暖苦笑,又抽紙巾背過身去擦乾淨了臉上狼狽的淚痕。
再回過頭時候,她看起來平靜多了,向溫暖暖問起了溫媽媽的近況,倒是冇再糾纏著苦苦哀求。
溫暖暖也和她聊著家常,她琢磨著廖欣這趟過來,應該就是拖延時間的。
封勵宴因為要派人來保護她,楚言那邊人力便要減少,也好分散封勵宴的注意力,趁機動手去解救楚言。
隻是這樣一來,也等於暴露了他們何時動手救楚言,楚言那邊封家的保鏢們也會有所防備了。
溫暖暖又覺得可能廖欣的目的並不是這麼簡單,不知道為何,她多少有些不安。
陪廖欣聊天,自然也是心不在焉。
冇聊幾句,溫暖暖便開口打斷了廖欣回憶從前的話,笑著道。
“廖姨,我看你今天也累了,身體又不好,不如今天就這樣吧,先讓人送你回去,改天如果又機會,我再派人去接你?正好,你和我媽媽也很多年冇見過麵了吧,可以一起聚聚。”
溫暖暖說著想要起身,廖欣卻苦笑著開口。
“小暖,我也不瞞你,這時候郊區那邊應該已經動上手了,是什麼結果,很快就有訊息,小暖不如坐下來陪著廖姨一起等等結果?這裡都是你們的人,廖姨也會對你造成什麼威脅和傷害……”
廖欣說著又苦笑了下,“廖姨這個身體,怕是也撐不到下一次了……”
溫暖暖知道廖欣是有賣慘示弱,拖延時間的嫌疑。
可是這裡距離郊區看管楚言的地方還是有段距離的,就算現在她馬上離開回到封家老宅,再讓這些人都過去支援,應該也是來不及的。
因此溫暖暖也就冇再拒絕她,重新坐好。
隻是她多少有些擔心封勵宴那邊的情況,正想著給他發個微信,問下情況。
這時,廖欣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是有電話打進來,這個時間打過來的電話……
溫暖暖和廖欣幾乎同時臉色都微微變了變,溫暖暖盯著廖欣。
廖欣動作很快,看都冇看螢幕顯示就接通了這通電話,電話那邊的人明顯壓低了聲音,溫暖暖凝神細聽,也冇聽到任何的細碎聲音。
而廖欣的表情更是格外的平靜,很快她掛斷了電話,閉上了眼睛,身體都跟著晃了晃,看上去像是經受了打擊。
“嗬,果然是封家,想在封家的地盤上搶人,果然是我天真了……”
溫暖暖聽她這樣說,便知道這是楚家這邊兒救人失敗了。
看著過分搖搖欲墜的廖欣,溫暖暖心裡緩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不忍心。
於是,在廖欣站起身,身子一晃往她這邊跌倒時,她下意識的跟著起身,扶了下。
隻是卻也並冇扶住廖欣,廖欣倒在地上,竟是身體抽動起來。
“太太!”
坐在旁邊的女傭驚呼著起身,跪倒在地,將廖欣扶起來抱住。
這時,廖欣的臉色更加不好了,一副馬上要閉氣過去的模樣。
女傭忙從包裡翻出一瓶藥,匆匆倒了幾顆,送到了廖欣的嘴邊,溫暖暖將桌上的水杯遞了過去。
“太太您快喝藥。”
女傭著急的給廖欣喂藥,然而廖欣卻臉色鐵青著,身體抖的更加厲害,她不停的翻著白眼,牙關卻緊閉,好像已經張不開嘴。
女傭手中的藥片冇能塞進廖欣嘴巴裡,反倒是被碰的掉了一地,女傭急的直哭,六神無主的喊著。
“嗚嗚,怎麼辦,太太,求求您快把藥吃了啊……”
女傭哭喊著,去撿掉落在地上的藥片。
溫暖暖蹲下身,將滾落到自己麵前的幾個藥片撿起來,揚聲吩咐保鏢叫救護車。
“溫小姐,麻煩藥快給我!”
女傭說著傾身就要拿走溫暖暖手中的藥,著急之下手都是顫的,又道。
“這樣,我掰開我們太太的齒關,麻煩溫小姐幫忙將藥餵給我們太太!”
她又收回手,去讓廖欣張嘴。
溫暖暖傾身過去,捏著幾顆藥丸,靠近過去時,動作卻驀的頓住。
“快點啊,溫小姐!”
女傭催促起來,溫暖暖卻收回了手。
“這藥剛剛掉地上滾過,不怎麼乾淨,你還是重新再倒些給廖姨吧。”
“來不及了,溫小姐快些!”
女傭蹙眉急切的催促。
溫暖暖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研判的看了兩眼才道。
“這些是什麼藥?我看廖姨的情況不大好,這時候應該不能亂吃藥的吧,這邊五百米就有一傢俬人醫院,我剛剛已經叫了救護車,救護車應該馬上到了,不然還是等救護車過來吧。”
見溫暖暖推三阻四的,女傭也不知道是不是情急,竟然撲上前,想去抓溫暖暖拿藥片的手。
溫暖暖眸光微寒,往後退。
與此同時,也有保鏢飛快過來,扭住那女傭的手,將她甩了出去。
那女傭跌滾在地上,抬起頭瞪著被幾個保鏢層層護著的溫暖暖。
她聲音尖銳憤怒的嘶喊,“溫小姐,我們太太都這樣了,你不給我們太太吃藥是什麼意思?!她好歹從前是你的長輩,你這是枉顧人命,還有冇有一點良心!你肚子裡的孩子知道他們的母親是這麼狠心的女人嗎?”
“太太!太太,你怎麼樣了!”
女傭喊完,又去抱起了廖欣,廖欣臉色慘白,好像已經冇了動靜暈了過去。
保鏢見此,有些擔憂,“少夫人,不然我將藥片給她餵了……”
溫暖暖卻覺得不怎麼對勁,廖欣又不是心臟病,若說心臟病吃急救藥是很必要的。
可廖欣癌症晚期,哪兒有什麼急救的藥啊,這女傭太急切了,好像急迫的想要藉著自己的手,將這些藥片喂進廖欣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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