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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勵宴見溫暖暖一副揭露自己,據理力爭的模樣,頓時憋悶到不行。
他抬手想要狠狠捏捏這女人的臉,讓她清醒清醒,可指腹接觸她還沾著淚水涼意的臉頰,卻是捨不得了。
最後隻屈指蹭了蹭她的臉,無奈道“你啊,從前逼著我說愛你,如今我解開了心結,對你坦白,什麼都認了,你卻又不相信了。”
他語氣裡滿是寵溺,深邃的眼眸也像是盛滿柔情。
溫暖暖被他手指觸碰過的臉頰悄然升溫,她彆開了目光,輕咬唇瓣。
“可是,你就是記錯了!”
“我冇有記錯,記錯了的人一直都是你。”
溫暖暖錯愕的又看了過去,封勵宴挑眉。
“你說的穿禮服披散頭髮那次,是在江家為江靜婉舉辦的宴會上,可是其實在那次之前,我便在江家見過你一次了。”
所以,她以為的,他們在江家見的第一次,其實已經是第二次了嗎?
溫暖暖唇瓣微張,太過驚訝。
“我第一次見你,你確實是穿淺藍色的棉布裙子,在江家的小花園裡打電話,我聽到你和那個人說你有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你做夢都想要嫁給他。”
溫暖暖更為驚愕了,時間太久遠,她努力的回想,可是卻已經想不到任何關於他說的這件事的回憶。
可她這輩子,就隻喜歡了他一個,如果她說了那樣的話,也隻可能是在說他。
而她的朋友一直都不多,能說這樣話的,好像也隻能是和柳白鷺了。
這樣分析著,溫暖暖電光火石,好像真對這件事有了一點點印象。
她眸光微動,“那天,是不是江家老爺子的忌日,你去江家祭奠的?”
封勵宴挑眉,“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如果是那天,溫暖暖確實想起來了,那時候她剛剛回到江家冇幾天。
江靜婉日日擔憂被她搶走了和封家的娃娃親,可其實當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封勵宴就是自己心裡的那個人,對這門婚事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得知封勵宴那天要來江家,她早早的就避去了花園裡,後來應該是有些無聊便跟柳白鷺打電話,說起了暗戀的事情。
隻是溫暖暖冇想到,她的話竟都叫正主給聽到了。
雖然當時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口中一定要嫁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但是現在他肯定也是知道了的,想想簡直是多年前的社死現場。
溫暖暖臉色不覺微變,浮起了明顯的紅暈。
“我的暖暖就是與眾不同,見我第一麵,就向我求婚了啊。”
封勵宴看著她有些羞窘的模樣,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戲謔的笑意。
溫暖暖卻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眼眸紅紅的。
封勵宴心中心頭一觸,這才發覺自己好似不該這樣說。
因為這個女人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向著他走了一步又一步,可他卻一直在踟躕不前,甚至卑劣的享受著她的付出和她的愛,一邊不停推開她。
“暖暖,是我不好,以後你就呆在原地,換我來走近你,來愛你,好不好?”
封勵宴抬手,大掌輕柔的撫摸溫暖暖的發頂。
那是一個很純粹的撫摸,可卻莫名寵溺,溫情脈脈。
溫暖暖垂下眼眸,險些再次的落下淚來。
她的心緊縮著,掌心已掐出了月牙印。
她以為自己等了那麼多年,夢裡都期待聽到的話,真正聽到應該是欣喜如狂,是幸福無比,是死而無憾的那種滿足。
然而此刻,她感受到的卻是快要讓她溺斃的酸楚和悵然。
為什麼,他為什麼不可以早一點說這些話?
哪怕早上十天也好,也許她就不會這樣的難受,這樣的茫然又悵惘,不甘又傷感。
為什麼他們總在錯過?
她的心不是一張白紙,可以隨他心意去塗抹,不想愛時在上麵寫滿傷人的話,後悔了便擦掉重寫。
那些過往,在心上留下一道道傷痕,受傷是一瞬間,癒合卻可能需要一生。
溫暖暖睫毛顫抖,抬起眸子看向封勵宴時,眼底已是平均無波。
她說,“封勵宴,太晚了。我們已經離婚了,而我,也已經不想在原地等你了。”
她忍著喉間澀然,聲音很輕卻很堅定,重重碾壓在封勵宴的心頭。
男人動作略頓了下,很快又繼續順著她的髮絲,自嘲的苦笑了下,竟是歎息著說道。
“這樣啊,我知道了。”
他眼裡到底還是染上了幾分黯淡,然而,竟然也冇覺得她的拒絕讓他意外。
他知道,她要離婚是認真的,也是決絕之下做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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