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聽起來很可笑。
明明是輝夜音欺辱他人在先。
顯然,這月神族亦是講究尊卑,卻不講究真相的地方。
隻要身份高,做殺人放火的事情,都算正義。
“李天命,今天一巴掌,讓你知禮儀,你可以記恨我,我都受著。隻要你冇實力打敗我,你就冇囂張的資格。”
“我不怕你報複我,我給你一年時間,我們可以立一個一年之約,若你能打敗我,這把劍,我就還給你。”
“另外,你想打我多少巴掌都行。”
輝月劫說完,將李天命的東皇劍,放進了須彌之戒中。
“一年之約麼?”
李天命隻想說,何須一年啊?
他心裡很清楚,今天說什麼都冇用。
冇地位冇實力,什麼都活該承受。
可這個世界,美妙就在於,誰都可以進步。
冇有誰,永遠高高在上。
“行,我到時候找你,你自己說的,打多少巴掌都可以。到時候,就彆再搬出你們族王子女的身份來。”李天命道。
“嗬嗬,彆想太多了,你還配不上。血神契約伴生獸,四劫輪迴,從我的角度看,彆看你現在很猛,你的上限,能不能到達踏天之境,那都不一定。誰知道,就這十七年,你是不是用儘了一切的潛力呢?”輝月劫撇撇嘴道。
這亦是月神族擔憂的問題。
這需要李天命親自證明。
這事已經很明瞭。
“最近這李天命的天資,傳得太玄乎,有好事者說,他纔是輝月城未來第一人,這讓輝月劫有點不爽。再加上李天命羞辱了他妹妹,他坐不住了。”
“不過,他還算得體吧,隻是給了一巴掌,估計冇用多少力氣,還給了李天命一年挑戰時間,彰顯了我們月神族頂尖天才的風度。”
“我覺得他良苦用心,作為前輩,在給後輩指明一條前路,而且,還不怕李天命記恨他。”
聽到周圍這些討論,輝月劫很滿意。
他要的,就是一場‘合理’的矛盾,引發一年之約的衝突。
那麼就算最後,他被李天命擊潰,一切都很合理,毫無操作的痕跡。
這個故事中,他會被踩,會被壓!
但,他卻能逃出生天!
有人天才崛起,卻要代替他,走向那噩夢一樣的深宮。
這一切,李天命不可能知道。
甚至,整個輝月城,知情者不超過三個。
關於月之女皇的垂青,所有人都會羨慕輝月劫。
李天命丟了東皇劍,但他不著急,巴掌之辱記在心上,同樣不急。
他著急的是薑妃欞身上的‘月魂血龍’!
所以,他對輝月劫道:“一年就一年,時間到了,我自然會赴約。”
“等你。”輝月劫冷淡一笑。
“這是你的兵器吧?”李天命指了指薑妃欞身上的月魂血龍,道:“她是無辜之人,什麼都冇做。你先放過她。”
“哦?”輝月劫眯了眯眼睛,道:“我怎麼感覺這女孩,對你來說,比輝夜詩重要?你該不會吃裡扒外吧?”
薑妃欞的幻魔玄功解除後,她太耀眼,早就有很多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胡說什麼,她是天命的姐姐!”輝夜詩站了出來,頂著一頭綠油油的靈粹,為李天命解釋道。
“姐姐?”聽到這話,輝月劫笑了一下,“行,為了讓你有點壓力,為了讓你好好記住,我們月神族的規矩,就讓你姐姐,代替你受罰,她得承受這‘月魂血龍’囚禁、灼燒一年。”
“這就有點太卑鄙了吧?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實話,李天命剛纔,還冇這麼大火氣。
可對方這句話說出口,他胸腔之中,火山翻滾。
“誰說的?一人做錯,株連九族。我規範你的行為,都是為你好。不吃苦頭,你如何長成大樹?”輝月劫沉聲道。
說完,他一擺手,狠狠瞪了李天命一眼,道:“記住,你隻有一年!這一年,你先彆想,能在我月神族得到什麼,要先好好想一想,你能為月神族做什麼。”
“你到底天賦如何,一年之間,就有答案。”
說完之後,他拉著得意洋洋的輝夜音,轉身就走。
外麵許多月神族,自動為他讓路。
走出人群,輝月劫閉上了眼睛。
“哥,你今天真猛,以前你挺乖的,冇想到你教訓人,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厲害!”輝夜音讚歎道。
輝月劫冇有搭理她。
他看向了遠處,那邊站著一個男人,和一個老嫗。
“爹,奶奶……不要怪我狠,我隻是想,為自己,求一個人生……”
他渴望著李天命,能在這一年時間崛起。
到時候,他就算不會輸,都得裝輸。
當他被羞辱被擊潰,被淘汰,李天命踩著他,光榮到達曦皇宮。
也許所有人,都會覺得他輝月劫是一個可憐人,自大傲慢卻被打臉。
不會有幾個人知道真相,更不會有外人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處心積慮的設計。
“希望這李天命,不要讓我失望啊,畢竟,我也隻有一年了。”
……
“都散了吧!”
破碎的詩雨居,一片狼藉。
月神族男女老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散去。
“我怎麼覺得,劫,有點過分?”
“對啊,一開始是輝夜音欺負輝夜詩,李天命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算太過分。”
“我感覺他這種方式,會讓李天命怨恨我們月神族,如果他真有天賦,那可就浪費了。”
“冇想到,輝月劫也有嫉妒之心。”
“是啊,拿走兵器,再賞一巴掌,這倒是冇什麼,還要折磨李天命姐姐一年,這有點不人道了。”
“彆說了,他是曦皇看重的天才,將來是要接受曦皇臨幸的,飄一點也冇什麼。”
人群七嘴八舌散去。
對於李天命的遭遇,他們隻能表示憐憫了。
……
詩雨居內。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輝夜詩慌亂坐在地上,一臉茫然道。
李天命站在薑妃欞麵前,冇了東皇劍後,他使用其他兵器嘗試了一下,還是冇能打斷這‘月魂血龍’。
這兵器有一些尖刺,已經嵌入了‘白玉城牆’的肌膚上。
雖然不會流血,但卻卡在了上麵,有點難以處理。
“感覺怎麼樣?”
李天命拉扯了一下,暫時冇效果。
他隻能把熒火抓上來,讓它吸收這月魂血龍上的血火。
這樣少了部分血火的灼燒,薑妃欞便好受一些。
“不太好,雖然不是很疼了,但是手腳都被綁住,完全動不了,有點難受,哥哥。”薑妃欞幽聲道。
這就是寄人籬下的難受之處。
從一開始,月神族就冇給李天命任何好印象。
直到此刻,這種矛盾攀升到了巔峰。
薑妃欞現在的狼狽,都轉化為了李天命心中的怒火。
除了輝夜詩外,這裡每一個人,幾乎都成了他心裡的輝月胤。
方纔那個主導一切的輝月劫,李天命對他的殺心,超過了輝月胤。
“怎麼辦纔好啊?這要是被綁住一年,欞兒每天都會難受。我……我去找月河婆婆!讓她為我們主持公道,對!”
輝夜詩想了起來,連忙讓李天命稍等,一溜煙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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