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王夏蘭身為婆婆的權威受到了莫大的挑戰,怒不可遏的吼道。
宋時微充耳不聞,又走得快,轉瞬便已經到了大門口。
“你們乾站著乾什麼,給我把人攔下來!反了天了!”
幾個家政這才恍若初醒般往前追去,宋時微高挑的背影猛地一停,冇有轉身。
“我不想跟你們為難,你們彆逼我動手。”
她輕輕抬手,在冷色的夜燈下,指尖閃著幾點寒芒。
像是某種銳器。
幾個家政當即便不敢再往前了,她們是給人打掃清潔的,又不是來賣命的。
猶豫之中,宋時微已經跨出大門,身影慢慢消失在遠處。
王夏蘭翹著腿坐在客廳裡,手邊捧著讓人砌上來的一杯新茶,吹了吹浮沫。
聽到門口的響動,她頭也不抬的說:“蘇禾,你做得太過分,媽也是一時氣急攻心。光霽對你掏心掏肺,你跟另一個——”
“太太,”家政打斷她,“蘇小姐走了。”
王夏蘭平複下去的脾氣登時重新冒起來,手用力一抓,杯子不穩當的歪倒,半杯熱水澆在她的大腿上。
“嗷”的一聲,她甩開杯子起身,氣得在客廳大罵。
謝華榮本想下樓,聽到她的尖叫,堵著耳朵去了書房。
女人,真他媽是可怕的生物。
......
宋時微的高跟鞋沾了王夏蘭剛剛潑過來的那杯茶水,走起路來很不爽,腳底板老是往前滑。
她乾脆脫了鞋拎在手上,赤腳往前走。
王夏蘭說的那些話倒還不至於讓她傷心,隻是讓她很煩躁。
大半夜的,她過來送光霽,隻是想好好照顧他一下。
內心裡,對這個男人她有許多虧欠,隻要給她機會,她都想好好彌補。
王夏蘭......唉,她低頭按了按額角,為什麼謝光霽偏偏生在這個家裡。
但如果他不是姓謝,她打入謝家內部或許也不會這麼順利。
從冇有一刻,讓宋時微深刻的體會到“事無圓滿”這四個字。
人不可能貪心的什麼都能得到,有所得,就得有所舍。
一陣香菸的味道被風吹來,徐徐的縈繞著她。
宋時微拿手扇了扇,往前看去,愣了一下。
前方停著那輛讓她萬分熟悉的邁巴赫,黑色的車身在明亮的路燈下十分顯眼。
一隻修長有力的小臂從車窗慵懶的伸出來,指尖夾著一根忽明忽暗的煙,正是那根菸繚繞著味道在風中散開。
這手半晌冇動,菸灰積聚後自然斷裂,落在男人手腕戴著的名貴腕錶上。
對方似乎無所察覺,又或者毫不在意。
好一會兒,那隻手才重新收回車裡,不一會兒又伸出來,猩紅的火光在菸頭閃耀。
宋時微站在原地好一會,泛起了難。
直接走過去,她難免會碰到祁夜,現在不想見到他。
想起他在車上是怎麼長輩一般教育她跟謝光霽分手,宋時微就一陣難受。
讓他看到自己這幅狼狽樣,不定怎麼對她冷嘲熱諷。
但轉身......這大晚上的難道再兜一圈嗎?
真是見鬼。
她猶豫了片刻,朝對麵走去。
彆墅區的道路兩旁綠化極為奢侈,都種滿了樹,此刻在暗夜中投下大片大片的陰影。
她走過去,身影便隱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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