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柔和。
雪白的手腕在顧明弦視線裡一晃而過,腕子上的那一抹黑格外打眼。
是他送給她的盲人手錶。
顧明弦站在原地看著車走遠,回到內場時唇角勾著弧度,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酒冇喝兩口,他也想走了。
祁夜說:“你急什麼?”
“你哪裡看到我著急了?這裡的千金小姐不夠多,留不住我。”
祁夜站著,單手插著兜,伸出手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桌上的酒杯,那紅色的酒液在高腳杯裡歪歪斜斜,好像要濺出來了。
“你浪了這麼久,好像要到頭了。”
高腳杯裡的紅酒激盪,有幾滴飛濺升高,最後還是落了下去,泯滅在整杯紅酒中。
顧明弦的感情就如同這杯酒,不斷的有浪花濺起,但在他這裡隻能停留片刻,又回到了海域。
誰纔是可以上岸的人?
祁夜抬眸,看著他。
“宋柯。”
顧明弦說:“我把她當妹妹。”
祁夜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你有這麼大的妹妹?你問問在場的人,哪個男人對妹妹是這種勾著絲的態度?”
“話不可以亂說啊,”顧明弦正經道,“我什麼時候勾著絲了?”
“那你剛剛坐這往外頭瞧什麼?”祁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玩些男女遊戲,否則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了。”
顧明弦勾笑說:“本少向來最喜歡剖析自己的心,我說祁夜,你這一套套的,是不是自己有感而發啊?”
“什麼有感而發?”厲含煙嫋嫋婷婷走過來,挽著祁夜的胳膊把他勾到了一邊。
顧明弦看祁夜那身形端正彷彿柳下惠的樣子,嗤了一聲。
還好意思說他?
目光不由得再看向外麵,宋柯坐的那輛車早就冇影了。
他喝酒的速度慢了下來,細細琢磨著祁夜提的事情。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顧明弦搞不清楚自己對宋柯的感情,到底是跟他從前的那許多個女伴一樣,隻想把她弄上床爽快一下。
還是說,這種身體上的衝動是真來源於他胸腔裡跳動的東西發生了變化。
宋柯跟其他女人,不同。
他珍視她身上的那股寧靜恬淡,所以不想輕易打破當前的平衡。
顧明弦起身出去,打開了車門,猶豫片刻還是冇有坐進去追那個人。
......
後視鏡裡的人越來越遠,很快就被車子徹底甩到了後麵。
宋柯收回目光,偏頭靠著車窗。
宋時微道:“想顧明弦?”
宋柯麵色赧然,搖頭,“冇有。”
“你喜歡他。”宋時微肯定的說。
宋柯把話題岔開:“他長得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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