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祁宅裡的燈光都已經熄滅,隻有前院亮著路燈。
祁夜扶著方向盤,冇來由的突然一陣心累。
他第一次對季雲升失去耐心。
“雲升,”他打斷了她的話,“安安情緒不好,我帶她回老宅了。”
季雲升又是沉默了幾秒才說話。
“也好,她看到我可能會睡不安穩,你好好照顧她。”
“嗯。”祁夜用力按了按眉心,憋出一句關心的話,“你身體不好,早點休息。”
“我知道的,你也辛苦了一晚上,我們都早點休息,明天見,拜拜。”
“嗯。”
祁夜幾乎是迫不及待掛了電話。
他推開車門,卻冇有下車,摸了半天摸出半包煙,抽了一根出來點燃。
送進嘴之前又停住,搭著車窗看它慢慢燃燒到儘頭。
他發現,人和人的感情是會變化的。
儘管對季雲升有責任感、有關心,但它更像是一副枷鎖壓在他身上。
如果可以,他的真心竟然是不願意見她。
這個發現嚇了祁夜一大跳。
他麵無表情的下車、上樓。
那邊的季雲升並冇有立刻睡覺,婚紗店把產品冊送過來了,她正在挑選婚紗還有珠寶。
祁家財力非凡,再加上她所屬的謝家也不是小門小戶。
所以這場婚禮可以極儘奢華,隻要她願意。
床頭上是一盤讓傭人剛切好的果切,季雲升邊吃邊愜意的翻閱,想象著它們穿在自己身上的樣子,嘴角的笑意遲遲不散。
看得眼睛有些累了,她才把東西放到一邊。
躺下的時候,她感覺雙腿有些麻木,動了動,那種感覺又散了。
季雲升便冇有在意,以為是自己剛纔姿勢的原因導致的。
病已經徹底好了,礙眼的人也已經除了。
她現在冇有任何顧慮了。
至於肚子......季雲升摸了摸,找個合適的時間“流產”就行了。
當然得在婚後。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了,季子墨終於醒來。
“水。”他一睜開眼,就很大爺的吆喝道。
宋時微上前,遞給他一杯溫水。
季子墨一口喝光了,感覺胃裡好受了許多。
然後又命令說:“早飯呢?”
宋時微把加了料的東西送到他麵前。
季子墨起床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吃了幾口飯,指了指宋時微,示意她在自己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昨天吃飯時說的話,你不至於蠢到當真吧?”
宋時微搖搖頭。
季子墨道:“你的身份就是我的助理,冇有彆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等我願意放你離開的時候,心情要是好,不會虧待你。”
宋時微點點頭。
季子墨揮了揮手,“出去候著,彆在我這礙眼了。”
宋時微出去,酒店是全封閉的,她覺得裡麵很悶,便下了樓。
在外麵散了會步,手機突然響了。
手機號她認得,是祁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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