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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那麼我數了......一，二......”

李大牛笑容未變，望向陸羽的欣賞之色更濃。

“三！”

這話音剛落，兩人就齊齊往後各退了一步。

“朋友，好刀法。”李大牛歎道。

這是實話實說，縱然是在江湖上混了那麼多年，這般流氓刀法，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將陸羽斬於刀下，卻是隨著時間過去，漸漸落了下風。

“朋友，你的刀法也不差。”陸羽也嗬嗬一笑。

接著，兩人就頗有默契地轉過了身，看情況是想找一處地方休息，彷彿真如李大牛所說，休息幾分鐘再來第二回合。

不過在下一刻。

兩人又是齊齊一頓，下一刻雙方就是猛然回首一刀！

“當——！”

“嗎的！我就知道有詐！”

陸羽已是滿目猙獰，咬牙切齒。

李大牛也是目中凶光閃爍，咧嘴笑道，“朋友，我要是不回頭，恐怕就被你砍下腦袋了。”

“哼！給我去死！”

“看來，今天我們隻有一個人能活！”

“噹噹噹當......”

儘管兩人手中的刀已密佈鋸齒，卻仍然不管不顧，似是不殺了對方，就冇有停手的打算。

陸羽，自然有陸羽的理由。

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李大牛出現在這裡，無非是為了殺他。

而李大牛，也有他的原因。

這眼前之人，居然知道他的名字，倒是他苦思了無數日夜，都無法想起這人是怎麼知曉他的真名。

所以，陸羽必須死！

兩人雖然趨於力竭，下刀更是淩厲！

然而，李大牛始終是心存顧忌，像陸羽這般不要命的打發，他不可能也如此一般。

否則這場搏殺，早就已經宣告結束。

“呲啦！”

佈滿鋸齒狀的刀口，終是在彼此的肩膀上留下一道血口。

見血了，陸羽就更不顧生死。

他很清楚一個事實。

今日要是不把對方殺死，那就是他喪命之時。

李大牛受了傷，卻變得更為謹慎，到了最後，竟是僅剩招架之力。

對此，陸羽並不敢掉以輕心，他知李大牛不再仗持自身優勢跟他硬碰硬，無非是尋找機會，給予他致命一擊。

又是抵擋了陸羽一刀之後，兩人驟然分開。

雙腳堪堪紮穩借力，雙方就再度撲上去。

陸羽雙眼一眯，猛地長刀由下而上全力掄動，刀尖刮到地麵激起一片細沙，同時也濺向了李大牛。

“啊！”

李大牛雖說是馬賊，卻怎麼說都是一個莽夫，又何曾想到，陸羽居然會如此卑鄙，用上這種陰損手段。

他隻覺雙眼一痛，倉促變招抵擋，與此同時，也身形暴退！

陸羽一招得手，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一躍而起，砍刀也高舉頭頂，看似是打算要將李大牛一分為二。

聽聞風聲呼嘯而至，搏殺經驗豐富的李大牛下意識地將長刀一橫，刀背緊貼於手臂，準備抵擋陸羽這迎頭一刀。

誰料，這隻是陸羽的虛招。

兩人切磋了兩百多招，陸羽也已大概摸清了李大牛的招式套路。

中途一個變招，他已落地俯身蹲下，低吼一聲，傾儘全力揮刀橫掃，依然是抱著腰斬李大牛的心思。

但是，意外發生了。

不知是踩到什麼，陸羽左腳一個打滑，整個人就失去了重心，栽倒在地。

縱然如此，還是給李大牛的腹部開了一道血口。

李大牛捂著血流如注的腹部連連後退，先是中了陸羽的暗算，又是由於力竭所致，支刀半跪在地。

見此，陸羽隻身爬起，舔了舔嘴唇，就持刀步步逼近，走了過去。

“你還有什麼遺言？”

“算了，你還是留著吧，我這個人，比較討厭麻煩......”

說罷，陸羽笑了笑，再次舉起了砍刀。

“哼！生為人雄，死亦鬼雄，敗在你這陰險小輩手裡，我無話可說！”

李大牛的雙眼還是睜不開，卻凜然無懼地抬頭冷笑。

一看是這反應，陸羽更不打算留下此人。

“既然如此，那就上路吧！”

陸羽臉色一變，長刀就由上而下劈落！

此時他已然脫力，但這一刀若是劈中了，不說把李大牛一分為二，也能讓李大牛的腦袋一個變倆。

但是......

“當——！”

陸羽隻感虎口劇震，砍刀就脫手飛出。

大驚之下，他連連後退，下意識地望向了一側。

“你們是誰？”

站穩下來的陸羽倏地轉身，淡定地道。

其實，哪怕他慌張也無濟於事。

不知何時，在距他與李大牛搏殺的二十米之外，站著兩名老者，一高一矮。

那高瘦老者的身上，自帶一番從容氣度。

而那矮胖的老者，卻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陸羽。

“老夫洪文宗，這一位是我二弟，洪武......小夥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斬儘殺絕，又是用上瞭如此卑鄙手段，未免也太陰損毒辣了些。”

說著，兩名老者就一同走了過來。

“所以？依你的意思是，你要救他？”陸羽陰沉著臉，不動聲色地退了兩步。

剛纔他那一刀，儘然是脫力出刀，卻也是全力為之。

不知這老者是用了什麼招數，竟然擊飛了他手中砍刀。

因此，陸羽的第一念頭，就是碰上了高手。

如此一來，他再想斬殺李大牛，已是不切實際，反而他自己還有性命之憂。

“路見不平，為何不救？”

洪文宗深深地望了陸羽一眼，走近李大牛將之扶起。

“什麼？路見不平？”陸羽愕然，隨後就冷笑地道，“我說老人家，你怕是搞錯了吧！”

在他看來，路見不平那也是應該出手救他，而不是這可惡至極，攔道打劫的馬賊！

“我親眼所見，哪裡有錯？”

洪文宗冷哼一聲，遂一揮手。

“砰！”

縱然是相隔兩米，陸羽還是像撞上了一塊巨石，倒飛出了幾米之外。

剛好，就摔落在他的那把砍刀附近。

一見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也激起了陸羽的凶性。

他剛剛抄起砍刀，卻是陡然倒抽了口冷氣。

這砍刀的刀身，赫然多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

當即，他就想到了一點，那就是無論這暗器的威力有多大，能夠把鋼鐵擊穿，絕對不是什麼高手，而是......

仙人！

洪文宗一看陸羽，居然還敢拾起長刀，頓時大怒，“哼！大膽！”

這一聲低喝，竟是平地狂風乍起！

“大哥，息怒。我們不能隨意插手這世俗之事，是對是錯，那就姑且算了。”

矮胖老者及時勸道。

與此同時，他望了一眼陸羽，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