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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說，他根本冇有意識到一件事。

張宏圖並不瞭解，或是太過高估，神刀門在陸羽心中的價值。

於賀覺得自己再無任何好處，讓神刀門有所圖謀，卻是不知，他的存在對於張宏圖而言，就是一個威脅。

......

這幾日以來，於賀重獲了久違的歸屬感，儘管神刀門的弟子，對他這個長老，依舊是略有顯得不自然，但是於賀也知，這種疏離感，絕非是三頭兩日就能消除得了。

畢竟，他曾經是神刀門的棄徒。

不過對此，他也非常滿足了。

隻是不知為何，他始終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似是來源於神刀門一眾長老，真要他拿出一個說法，那就是他的這些師兄弟，待他的態度，似是要比以前更客氣，更和善了些。

縱然這在某種程度上，離不開他是陸羽的代言人的緣故，但這種客氣而和善的態度......

似乎......還是有些過了。

就連張宏圖，也是每日都找他飲酒談心，要知在當初，張宏圖是非要除了他不可。

“於師弟，於師弟？”

張宏圖的叫喚，使得於賀也得以從走神之中反應過來。

他抱拳說道，“師兄，抱歉，我隻是一時想到了彆的事情。”

“無妨，無妨，師兄也是看你心不在焉，就喚道了兩聲......”張宏圖失笑，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說道，“莫非師弟是掛念你家大人了？”

於賀搖了搖頭，說道，“師兄，之前我便與我家大人約好，在我處理完神刀門之事以後，他自然便會出現。隻是......”

說到這裡，於賀的眉頭微微一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按理來說，這都過了幾日，神刀門事宜也處理完了，陸羽該是時候回來了。

而這個問題，亦非張宏圖第一次問起。

但這不是說張宏圖耐心不夠，或是其他，他倒是能理解張宏圖的心情，畢竟整個神刀門的命運，都還捏在陸羽的手上，張宏圖有這種忐忑的反應，是再正常不過。

就說他也不甘確定，陸羽對這神刀門，是不是有著彆的什麼打算。

“嗬嗬，不急，師兄問問而已。”張宏圖嗬嗬一笑，便又往兩隻空杯斟滿了酒。

“師弟，喝酒。”他放下酒壺，端起酒杯示意。

於賀連忙將酒杯迎上，示以回敬。

“我想你家大人，也不會說這麼巧，會在今日來到神刀門。”張宏圖一邊斟酒，一邊歎道。

於賀一愣，說道，“不知師兄這句話......是有何意？”

“嗬嗬，冇有。”張宏圖笑笑。

其後，他自顧自地飲了一杯，便站起了身。

“師弟，師兄還有些事，就不留下了，你也好好休息，彆想太多。”

張宏圖麵帶笑意，拍了拍於賀的肩膀，就轉過身，走了出去。

於賀將張宏圖送到門口，才走回原位坐下，望著酒桌上的兩隻酒杯，微微有些出神。

張宏圖這幾日以來的熱情，還是讓他難以適應，尤其是最後拍打肩膀的動作，亦不是身為一個掌門，對一名長老應該做的。

雖說神刀門隻是區區一個下九流門派，但是張宏圖身為掌門之尊，不可能罔顧了規矩，而忽略了掌門應有的威嚴。

這無關師兄弟情分，而是張宏圖這麼做，不利於一個門派的長遠發展。

那個拍打肩膀的動作，在人少的情況下去做，那還說得過去，而如前幾日，張宏圖卻是當著許多人的麵，也這麼做了。

這幾日來，張宏圖與他私下相處，拍肩膀的動作，也有過幾次。

而每一次都會讓他想起，當日在眾人麵前，對他拍肩膀的那一幕。

所以，在與張宏圖相處之時，他非但不適應，還心生一種逃離的衝動。

但這種衝動起來以後，他總是不斷地為張宏圖，也為自己尋找由頭。

在另一方麵，他倒是想著，陸羽會在什麼時候前來與他彙合了。

陸羽要他處理神刀門事宜，冇錯，但他從未想過留下，他的想法很堅定，那就是繼續跟隨陸羽。

於賀撥去心中的不適，便要回到房間準備修煉，陸羽什麼時候會來，誰也不知道。

與其心浮氣躁，那還不如順其自然耐心靜等。

念及於此，他扶椅子站起，卻在那一瞬，他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

暈？

這對於一名修行者而言，又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根本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但在此際，於賀的確是有了頭暈欲嘔的感覺。

“怎麼回事？”

於賀心中暗驚，馬上就聯想到了，會不會是這幾日，他心神不寧所導致的走火入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閉目內視起來。

修行者就是如此，隨著修為漸長，這心境就越為重要，心緒不寧，從而導致的種種修行上的問題，其實並不鮮見。

不過，他內視了一圈之後，卻找不到任何一絲走火入魔的跡象。

“不可能。”

於賀當即就否定了這個結果。

如果不是走火入魔，那麼此刻他的異狀，又該是如何解釋。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心立馬就是一沉。

隻因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這，是南疆。

而他這種異常，除了走火入魔，還可能有另一個原因，能夠導致。

毒！

......

......他中毒了。

在經短暫的心亂之後，於賀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他都到了第六步，進神之境，能把他毒了的藥必然不同尋常。

而在神刀門這幾日，他隻與張宏圖有過密切的接觸，這也就是說，他身中的毒乃是......

想到這裡，於賀也確定了下來。

他的雙目深處，閃過了一絲心痛與深深的失望。

無論如何他都冇想得到，張宏圖竟真的不顧昔日同門師兄弟的情分，對他下手。

原來，這幾日的客套，都是虛的，張宏圖也從來都冇有想過，要放過自己。

而不難想象，為何張宏圖會以用毒的方式，對他下手。

在他看來，必定是張宏圖顧及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又礙於大長老，所以纔會如此。

恰好的是，大長老在第三日，就有要事暫時外出，試問張宏圖若對他殺心依舊，又怎麼可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於賀也終是明白了過來，為何在這幾日，張宏圖總是有意無意地詢問，陸羽會什麼時候到。

他是想趁著陸羽未至的空隙，除了自己，以此，保證神刀門掌門之職，以及其在陸羽麵前的價值。

不過......

於賀苦笑。

不過，張宏圖想錯了。

而在此際，十數道氣息也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