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栩說完,得意地看著時寧,一臉無辜地問:“很意外吧?”
時寧看著她,臉色難看。
她唇瓣發抖,說:“我會殺了你的。”
蘇栩愣了下,旋即笑彎了腰。
她這明顯挑釁的姿態,對麵,靳宴冇法讓他們再繼續聊下去,他大步走了過來。
時寧看著眼前笑得開心的女人,同樣言語快速地說:“我會開他送我的車撞你。”
蘇栩抬了頭,“是嗎?”
“就在殯儀館前麵,我會開著車,直直地朝你撞過去!”
“好啊。”
蘇栩忽然情緒就穩定了,時寧比她還像瘋子。
眼看靳宴要走近,她將頭髮捋到了耳後,說:“我等著。”
話音剛落,靳宴已經到了時寧身後,他以保護的姿態,把時寧拉到了身前。
女人間的談話,到此為止。
蘇栩很冷靜,朝他淡淡地微笑。
時寧也冇說話,轉頭看了他一眼,扯著唇道:“彆緊張,我們什麼都冇說。”
靳宴眉頭堆成了小山,他冇說什麼,也冇看蘇栩,攬著她離開。
“儀式就要開始了,再去看看外婆。”
時寧點頭。
“好。”
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蘇栩在原地,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們的後背。
時寧說要撞死她。
好啊。
她給她機會。
就在殯儀館前麵,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靳宴本來就對她夠愧疚了,她要把這份愧疚拉到最大,要他一輩子欠她的。
外婆火化前的儀式很快開始,親友到場的,隻有蘇若敏和時寧。傅修作為代理律師,也過來致哀,還有樊桃帶著幾個小傢夥。
幾個小時後,一個佝僂瘦弱的老人,就成了一個四方的小盒子。
時寧親自捧著骨灰,前往墓地。
雨太大,她把骨灰交給靳宴,說要親自去開車,送外婆最後一程。
“小心點。”靳宴提醒。
時寧轉身朝他淡淡一笑,“就這麼兩步路,我還能撞車嗎?”
靳宴聽她說這種話,隻覺得不祥。
但轉念一想,外婆還冇下葬,時寧不會做傻事。
眾人都上了車,準備往墓地去。
大雨滂沱,時寧撐著傘,慢慢走向了車。
雨刮器打開,視線在清晰和模糊間來回切換。
不遠處,醫療隊撐著傘站在台階上。
他們不準備去墓地,正要離開。
蘇栩站在最下方,和不遠處的時寧對上了視線。
她有病的事,眾人都知道了,下台階時,刻意和她保持距離,把她留在了最後。
他們幾乎是同時動身,蘇栩往馬路那邊走,時寧發動了車。
她開得並不快,但方向很直。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為時已晚。
看清楚畫麵,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時寧!”靳宴的聲音穿透雨幕。
時寧往他的方向看過一眼。
下一秒,怦得一聲。
在即將完全撞上蘇栩那一秒,她猛打了下方向盤,往旁邊開去。
然而,蘇栩的慘叫聲還是響起。
原來,時寧本可以避開她,可她“嚇傻”了,腳下一滑,摔在車邊,時寧剛好從她腳上碾過!
現場一片混亂,雨水裡一片殷紅。
時寧冒雨下了車。
對麵,靳宴大步朝她走來。
隔著雨,她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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