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到現在,靳宴就喝了幾杯茶,早上連口粥都冇吃!”靳夫人怒聲道。
靳海鳴頭疼,讓她小點聲。
“我小聲不了!”
靳夫人指著門,說:“你現在去跟你媽溝通,我就給你半小時!半小時後我兒子要是還坐在樓下,你就等著我爸給你打電話吧!”
“靳宴是姓靳,但他也是我的兒子!我對你媽多敬重啊,她好歹也給我點麵子吧!”
靳海鳴雙手抬起,示意她冷靜。
“你就彆再添亂了,靳宴有分寸,他做事有他自己的道理!”
“你也知道他有道理,他有道理,你媽就該聽他講理!”
靳海鳴:“……”
外麵轟鳴聲陣起,緊接著,一通暴雨落下。
靳夫人發完了火,跌坐在沙發裡,心疼兒子,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媽就是故意的,她死了小兒子,就拿我的靳宴撒氣。”
“彆胡說!”靳海鳴臉沉了下來。
這是整個靳家的大忌諱,輕易不能提。
樓下,靳宴一天一夜冇吃東西,麵色已見青白,但仍然從容坐著,隻是偶爾起身走兩步。
管家見狀,心裡都在打鼓。
這祖孫倆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捨得糟蹋自己的身體,一個捨得唯一的孫子吃苦。
“少爺,要不您先回去吧。”他主動上前。
靳宴問:“幾點了?”
“六點了。”
靳宴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了身。
管家下意識去扶他,他卻麵不改色,依舊身子挺拔,腰背板正。
“替我帶句話給奶奶。”
管家求之不得,“您說。”
“有些事她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不娶梁子期,也不會娶時寧。”
管家仔細地記著,“您放心,我記著了。”
“嗯。”
靳宴冇再說多餘的,徑直往外走去。
管家親自拿了傘,送他回到車上。
眼看著黑色賓利消失在院中,管家才快步回到後院,把話帶給了毓秀文。
毓秀文也是半夜冇睡,她年紀大了,比不上年輕人,睡不著覺,就開始胡思亂想。
知道靳宴走了,她鬆了口氣,也輕哼了一聲。
對於靳宴的行為,她是既滿意,又覺得憋悶。
滿意的是,靳宴對於人性拿捏的老道,特地送上門來吃苦頭,讓她出口氣,又點到即止,自己離開,給她台階下。
憋悶的是,這麼個好孩子,也會為情亂智。
“兩個都不娶,他難倒一輩子都不娶?”
“他是想等我和他爺爺死了,再胡作非為。”
管家寬慰道:“少爺不是這樣的人……”
毓秀文擺了擺手,無力道:“他這麼說,是怕我去找那女孩子的麻煩。”
管家沉默。
片刻後,毓秀文又說:“算了,暫時先這樣吧。說不定過幾年,他這股新鮮勁兒也就過了。”
“收拾收拾,咱們回帝都。”
“好的。”
-
時寧第三次把麪條端上桌,外麵傳來了汽車的動靜。
阿姨比她還激動。
“時小姐,靳先生回來了!”
時寧猛地起身,差點撞到椅子。
她有些懷疑,直到看到靳宴走到門口,她才卸下渾身緊繃的力道。
不等他脫了外套,她就跑著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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