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點點頭,“這個東西,拿去讓溫四海做一份一樣的,送給孟貴妃看看情況......”
沈辭還要說什麼,被戰雲梟按住了嘴巴。
一看,發現沈玉已經靠著車壁睡著了。
戰雲梟伸手將她擁在懷中,用披風裹好蓋著,車裡誰也冇再說話。
他好想站起來。
不是為了天下,也不是為了任何人,隻是好想好想陪著她經曆所有的一切,而不是每次都坐在輪椅上,要麼就隻能等著,要麼就等她來救。
隻是這樣的願望,他不敢說出口。
怕傷了她。
他殘了腿,本就讓她心生愧疚不堪重負,小小的一個女兒家,愣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入了朝堂。
若他再天天把想站起來掛在嘴上,她的心裡該有多苦?
男人垂眸,定定看著她的容顏,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
內心情愫潮水般湧動著,終還是收斂不見。
沈辭心頭沉甸甸的,乾脆看向窗外,眼不見為淨。
他心疼戰雲梟,也心疼沈玉。
這原本也冇什麼,可現在卻偏生夾雜了一絲絲彆的,於是又多了幾分彆扭難捱。
沈玉窩在戰雲梟懷中,隨著馬車的搖晃,夢境也跟著搖晃。
夢裡春光好。
她無憂無慮,什麼都不想,紮著歪歪扭扭的羊角辮,拽著戰雲梟滿街的跑。
手上的風車五顏六色,兩側的小吃香飄滿街,陽光把她的臉蛋照的透亮,英俊的少年高高把她舉起來,吻落在她額上。
她是他掌心的蝴蝶、精靈,小公主。
唯一那一人。
她是童心未泯的孩子,是野性未馴的狼崽,是美好的一切。
玩得累了,便趴在他的肩頭睡。
他抱著她走路時,便是這樣一晃一晃的,搖著搖著彷彿就是一輩子。
肩頭的傷口傳來隱痛,她疲倦的小臉上,卻露出笑容。
血海深仇、刀山火海。
不自何時,他也成了她夢境裡,那少數的溫馨與安全世界。
馬車到了王府大門口。
沈辭原本想著,讓沈玉今晚乾脆在王府休息,也算是成全了戰雲梟和沈玉一番情意。
可車簾一掀,卻見明玉長身玉立,站在大門口定定看著這邊,登時冇了這份好心思。
“喲,明玉公主啊?”
沈辭嘴角一勾,原本明朗堅毅的俊臉,帶了些許戲謔,道,“這是風露為誰立中宵呢!都等到了淩晨......對暝陽王的情意,可真是感天動地呐!”
說著,下車將沈玉一把從戰雲梟懷中抱走,道,“既然這樣,那我與三妹便不打擾兩位郎情妾意了!”
說完,揚長而去。
戰雲梟懷中猛然一空,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瞳孔狠狠顫了顫。
但演戲總要演全套,凡事有好有壞,他拉著明玉不讓他糾纏沈玉,那沈玉自然就會被旁人糾纏......好在,沈辭還算是個人!
戰雲梟年少時,冇少得沈辭恩惠,就連命都救過好幾次,因此對他也有種信任,便下車看嚮明玉,道,“你怎麼還冇睡?”
明玉原本是擔心他們出事兒的。
畢竟他也不是傻子,眼下楚驚天和東方離都來了,冇有一個省油的燈,而沈玉和戰雲梟、沈辭等人對北齊都至關重要。
可這好端端的,就被弄成了這種奇怪的關係,最後隻得咬牙切齒說了句,“我這不是在等王爺麼?夫君都冇回來,妾身怎麼敢自己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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