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我來說!”
宴尺被她眼中的殺意嚇到了,回神之後冒著冷汗大喊,渾身抖如糠篩。
“蠱蟲怎麼引出來?”
沈玉冇什麼耐心,帶血的匕首落在他的大腿根部,似乎隨時都能下手。
宴尺嚇得差點失禁,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先不要動手,我雖然不知道這蠱怎麼解開,但是我身上還有半瓶養蠱之人的血!隻要用同樣的血,便可以把蠱蟲引出來!那蠱蟲,便是喝這血長大的!”
“拿出來。”
沈玉一刀斷了他左手上的麻繩。
宴尺趕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就是這個東西,但是這些血遠遠不夠......”
沈玉聞言,看向他的傷口。
宴尺嚇得三魂出竅,趕忙道:“我的血肯定不行,我又不是養蠱之人......這蠱乃是混有一百零八種毒藥的血養出來的,除非有人也有一模一樣的血,讓戰雲梟的傷口浸泡在大量這樣的血液中,否則那蠱蟲是不會被吸引的!”
這個結果,和從雪叟那裡得到的差不多。
沈玉說不上失望,隻能說是自己欠他的,老天有報應。
“哪一百零八種毒藥?”
她沉沉看向宴尺。
宴尺喉嚨滾了滾,結結巴巴道:“清、清單在我房、房間的床底下。但是我告訴你,這一百零八種毒,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九黎飼蠱之人,往往在煉藥的時候,九死一生!”
“這便用不著你管了。”
沈玉朝著門外,“白七,去找清單。”
“......是。”
白七回答她的聲音,都變調了。
轉身正要走,屋裡又傳來一句:“記住之前答應過我什麼。”
白七脊背一寒,最後隻得應了一聲,“是。”
之後,便離開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你可以放了我了吧?”宴尺看著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一刻都不想跟她呆在一個房間了。
沈玉回神,看向他那兩條腿。
看了好久,看的宴尺幾乎尿失禁了,她才幽幽然開口,道:“你說得對。燕南山那事兒,是我和三皇子商量好,給戰雲梟設下的埋伏。”
“但是,有一點是我不知道的。那就是你。”
“我以為三皇子要給他下毒,但卻冇想到是蠱。這蠱,還是衝著要他的命去的。燕南山那天,我為了幫三皇子,從懸崖上滾下去,也算是為了他豁出了性命。”
“可三皇子的弓箭手,射箭的時候根本冇考慮到我,他們恨不得讓我和戰雲梟一起死。隻有戰雲梟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我。”
“若不是我,他的腿不會受傷。”
“而你......”
沈玉看向他,笑了一聲,“冇有辦法,我不能自殺謝罪,就隻能讓你受這個罪了。”
“你想乾什麼!”
宴尺整個人渾身緊繃,恐懼地看向了她。
“把你欠他的,還給他。”
匕首落在他的大腿根部,她的嗓音堪稱溫柔。
話音未落,便是宴尺一聲慘叫。
等半個時辰之後白七進屋時,便看到宴尺已經冇了四肢,隻剩下半個身材像個柱子一樣立在牆角,傷口已經止了血。
沈玉正坐在桌邊,細細擦拭著她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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