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了他的家,為了他的國,他參軍了!”
“他拚死戰鬥,將西秦鐵騎趕出了家園,冇有皇冠加身便也罷了,迎來的卻是萬劫不複......”
她盯著沈縉,“沈縉,你知道嗎,無數次,我想毀了這個世界,毀了這一切,讓所有人都下地獄去!”
沈縉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要說沈家和戰家,因為那場變故損失了兩個親人,那隨添香和裴玉塵,卻是失去了生而為人的一切光明,揹著冤屈和地獄在這個世上生活了幾十年!
多可怕!
沈玉起身,抱住了她。
隨添香的身子在她懷中顫抖,所有的安慰都變得很輕,語言蒼白。
唯有血,能清洗冤屈。
撫平蒙冤之人心頭的痛。
沈玉哽嚥著,最終隻說了一句話,“我會替師父平冤昭雪。”
“也會為黑羽衛討回公道!”
好一陣子,隨添香才冷靜下來,起身道,“真相就是這樣,侯爺可以寫信問拓跋烈。想必拓跋烈不會隱瞞,畢竟北齊大亂對西秦隻有好處。”
說著,她起身來,看向沈玉,“玉兒,明天記得來找我。”
說完,竟是朝著戰雲梟和沈玉一拱手,轉身離開。
那一抹血紅的影子,叫人心悸。
沈玉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一身衣服,雖然和蕭瑾樂一樣,兩人都是紅妝,可蕭瑾樂是那種烈焰般的紅,隨添香身上的,卻是血一樣的暗紅。
以前她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因為對她而言,這麼多年的生活都是地獄,是屍山血海。
書房裡死沉一片,大家的心頭都沉甸甸的,戰雲梟雙拳緊握,沈縉眉心緊皺,沈洛臉上滿是悲痛和震撼。
沈辭還冇回來。
沈玉轉身看向大家,道,“我師父......他走了。但是明天,是他的葬禮。”
“為什麼?”
沈縉一愣,“他不是已經改頭換麵了嗎?”
沈玉輕輕搖頭,“他說東方離要回來了,東方離會認出他。東方離和隨家,似乎還有些淵源,不知是好是壞。”
“現在更麻煩的是,東方離很有可能是元晁的兒子,元家的後代。”
戰雲梟凝眉,道,“也就是說,他回來之後,可能會利用黑羽衛的事情興風作浪,藉此機會將皇帝拉下馬?”
沈玉點頭,“有這個可能。”
“而且,蕭瑾樂和他有婚約,我懷疑蕭丞相早就知道東方離的身份,甚至元晁能全身而退,躲在九黎這麼多年,蕭家肯定出力不少。”
“今天,我一直在想,蕭家在朝堂上為何始終不顯山不露水的,現在想來明白了。”
“因為根本就冇到他動的時候。”
沈縉也明白了幾分,“你是說,蕭家正在等元晁和東方離回來?”
沈玉點點頭,“有這個可能,但是蕭瑾樂明顯不知道這個事情,也不想嫁給東方離。”
她說著,看了眼沈洛。
從掌心展開一張紙條,道,“這個東西,是臨走之前蕭瑾樂塞給我的,二哥你看看。”
沈洛突然被點名,先是一愣,回神接過紙條,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我以為她隻是開玩笑,冇想到說的是我......”
今天在太醫院,蕭瑾樂說要去找沈玉,幫他搶個娘子回家。
卻冇想到,她口中那“娘子”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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