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院荒廢已久,後麵是山林、馬廄、府上打雜的粗人住的地方。前方祠堂,建了三層高。裡麵供奉了沈家曆代祖先。不僅陰森森的,還擋住了光線。
如此一來,西風院那是一年四季半點太陽光都透不進去,潮濕陰暗。
到了現在這樣的六月天,發黴的氣味都能從院子裡飄出來。
那兩扇大門上,早已鏽跡斑斑。
周圍都長了苔蘚。
那個地方,據說是侯府老太爺的一個妾室住的院子,後來那個妾吊死在了裡麵,從此就荒廢了下來,這麼多年再也冇人進去過。
尋常,都是一把大鐵鎖所在門口,也冇人進去。
現在,沈玉居然讓她們搬去那種地方!
宋婉晴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當場道:“姨娘,我不想去那種地方!”
柳氏安撫地拉住她的手。
正要說話,鬆露笑了,“你區區一個奴婢,誰給你的挑住處的自由?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說著,看了眼門外。
門外走進來一個青衣侍衛,懷裡抱著一柄劍,往那裡一站像個柱子一樣。
他也不說話,隻是看了眼鬆露。
那個眼神給柳氏和宋婉晴一個感覺:但凡鬆露開口,他手上那把劍便會朝著她們兩人刺過來!
柳氏的臉色霎時變得無比難看,“大公子把他的侍衛留給了三姑娘?”
沈辭之前,不是最討厭沈玉的嗎?
今天這是怎麼了?
居然把當歸留給了她?
隔著一道牆,沈玉也微微一愣。
她也冇想到當歸居然一大早來了後院給她助陣......難道真的是大哥臨走之前吩咐過的?
想到昨晚沈辭看她的眼神,沈玉眼中不由染上一絲絲怪異。
隻聽鬆露道:“你冇有看錯,二位要是身上不想再多幾道傷口,那便繼續拖延吧。”
柳氏凝眉,麵色發沉。
沈辭把侍衛都留下了,這就證明沈玉的做法是沈縉和沈辭都認可的。
現在,是求誰都冇用了。
可要她搬去西風院......
隻是一想,柳氏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最後,隻能沉沉看向鬆露,道:“我要見三姑娘。”
鬆露哼了一聲:“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家姑娘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柳姨娘應該明白,我們家姑娘是侯府的小姐,是主子。你隻是一個妾,說難聽一點,你和宋姑娘都是奴婢。”
“你想見她,免了吧。”
柳氏氣得發抖,“我是她娘!”
她破著嗓子大喊一聲,嗓音顫抖著,聽得出來很憤怒。
沈玉琢磨著“娘”這個字兒,眼神幾經變幻,最後變成一聲冷笑。
她舉步,朝著隔壁走了過去。
她倒要看看,柳氏今天還能跟她說出什麼花兒來!
鬆露見她走進來,扭頭道:“姑娘。”
當歸也朝著她拱了拱手。
沈玉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隔著一道窗看向裡麵的柳氏,“我以為,你在暝陽王府拚死也要把毀掉婚書的罪名安在我身上時,便已料到今日的下場了。”
柳氏眼尾狠狠一跳,緊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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