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有些沉默了。
馬車緩緩往宣王府去,她才發現自己並不擔心蕭衍會壞了她在宮裡謀劃的事情。
等快到宣王府的時候,她看向戰雲梟,道,“要不,你想想自己有什麼想去做的事情,就是心之所向那種。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陪你去做?”
戰雲梟卻想不出來,他說,“我隻想陪在你身邊。”
眼底眉梢,還帶著一絲絲幽怨,彷彿她說這話,便是要推開他似的。
兩千年前,他怕她走極端徹底離去。
如今,他怕她溫和地不要他。
沈玉想安慰,卻找不到出口,隻得緊緊抱住他,被一股強烈的情緒推動著,吻上他的唇......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語言並不能完全表達人類的感情和情緒。
那種感覺讓她想哭。
外麵傳來了雪影的聲音,“公子,咱們到了。”
緊接著,是宣王喜出望外的聲音,“哎喲!這麼大的雨麻煩非衣公子跑一趟,真的很不好意思!快,快進屋!”
車簾被掀開了。
沈玉還冇怎麼反應過來,因此宣王就看到,她正將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壓在馬車裡,嘴角還帶著纏綿過後的痕跡。
宣王猶如被雷劈,腦袋轟一聲愣住了,尷尬道,“非、非衣公子好、好龍陽啊?”
沈玉回神,緩緩起身看向他,“怎麼,礙著宣王了?”
是“北堂非衣”一貫的囂張,一貫的說話難聽。
宣王回神,趕忙賠笑,“那哪兒能呢!隻是有些意外,意外。非衣公子這與......”說著,看向戰雲梟,“這位公子請下車。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戰雲梟起身,先下車來,道,“九千夜。”
隱隱的,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場又起來了,隻是將雙臂伸向沈玉時,眼底又唯有她一人,整個人溫柔下來。
以前沈玉會覺得,她的雲梟哥哥溫柔又大度,她會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保護和關愛,但是此時被他抱著下去,卻隻是感覺到了濃烈的心疼。
為了愛她,他失去了自我。
沈玉下車來,緊握著他的手。
那是冇辦法解釋的一種情緒。
宣王看得目瞪口呆,但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陪著他們進屋,道,“非衣公子這邊請。東邊是王妃的住處,北邊是您的住處。眼看著要冬天了,北屋朝南,陽光好。”
“您看先去自己的住處,還是先去瞧病?”他當然是希望沈玉先去看望宣王妃的,但是又不敢明說。
沈玉看著他唯唯諾諾的樣子,諷刺一笑,“宣王對誰都是這幅卑躬屈膝的模樣麼?”
宣王臉上一僵,心說:這個北堂非衣,說話真是難聽。
但是麵兒上隻能道,“公子誤會了,是公子身份高貴。本王在公子跟前,那就是一條狗,一條狗而已,嗬,嗬嗬。”
“挺有自知之明。”沈玉冷冷一笑。
以前,她是覺得宣王起碼是她親爹。
可後來與蕭衍談的那次,才發現那宣王府的郡主早死了,才讓她重聚的靈魂進來了。
今天來的這一遭,不過就是了卻這幅身子的因果,為原本的宣王府郡主討回一個公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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