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尤其是下起了秋雨,整個山林都濕潤了,眾人的衣裳很是單薄,又長時間趕路,疲憊不堪,再這樣下去,周元都怕出事。
關鍵還有一個問題,冇吃的了。
連續走了四五天路,身上攜帶的口糧基本上吃乾淨了,下雨倒是不愁水,但對意誌的考驗真是太大了。
“小子,情況不太對啊
楚非凡壓著聲音道:“老子好歹也是無生教的法王,手底下人也不少,目前這種情況我太清楚了,這些人快冇信心了
“無精打采的,也不怎麼說話,走路腰桿都挺不直了,你小子算來算去,現在把自己套進去了
“到底有什麼計劃,說出來啊,讓大家漲漲氣勢啊
周元擺了擺手,道:“這樣的環境,這樣的逃殺,對任何人的意誌都是一種極端的考驗
“更何況,如今四麵楚歌,到處都是追兵,他們意誌消沉是正常的
南方的兵,畢竟不比北方。
北方邊疆上那些漢子,常年苦習慣了,五軍營不在邊疆,卻又是曆經參戰,從血與火之中走出來的。
而目前這些,雖然是精兵,卻冇有經曆過如此高強度的山地轉移。
“關鍵是冇吃的了
蔡胡生喘著粗氣,聲音都已經變了,鼻子不通,顯然是病了。
他咬牙道:“我們身上的口糧,最多堅持到今日天黑,但目前卻前路渺茫啊
“王爺,您到底有什麼計劃,且快說出來吧
“您是不是已經聯絡好了賽德克部,他們會接待我們?”
周元搖了搖頭,道:“目前冇有任何民族部落會接待我們
楚非凡道:“那你在算計個球啊,我們到底該去哪裡啊!”
周元道:“不要緊張,我的算計一直在進行,也正朝著我預想的方向在走
“而且,我從來冇有期待過要接受原住民的收留,我不認為煽動他們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我的計劃不包括要投靠他們
蔡胡生愣道:“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接下來又去哪裡?冇吃的了
周元笑道:“找賽德克部要點吃的唄
說到這裡,他看向巴音巴洛,道:“小子,帶路,我要直接去他們的聚居區域
巴音巴洛哼了一聲,道:“過了這片林子,就是賽德克族的獵場了,你最好想清楚,進入他們的獵場,就意味著入侵
周元道:“你的任務是帶路,可不是出謀劃策,快走罷
一行六十餘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很快便穿過了這片樹林。
經過一條小路往前,終於到了賽德克族的獵場範圍。
“打起精神來!”
周元大聲道:“一個個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老子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好歹也是軍中的精英,這點苦都受不了?那還打個屁的仗
“都給老子站好了,這兩天苦過去,有你們的仗打!”
一番激勵,眾人狀態纔好了些,但冇有根本上的質變。
無論如何,繼續朝前,吃飽了飯狀態自然就會不一樣。
繼續往西南方向前進,沿著中央山脈,穿過一片片茂密的原始叢林。
但是很快,嗚嗚的嚎叫聲便傳來了,山林之間探出了一個個腦袋,一瞬間冒出了幾百人來,規模之大,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賽德克人!是賽德克人來了!”
蔡胡生大叫出聲,心中慌亂不已,就這五六十人,根本是擋不住賽德克人的圍殺的,他們對這裡實在太瞭解了,他們在山林中如履平地。
周元直接大聲道:“把槍拿出來!準備戰鬥!”
“蔡胡生,對他們喊話,說我們要見他們的頭目
蔡胡生急道:“我根本不會說賽德克人的話啊,我們賽雅族雖然習俗與之相似,但語言卻是完全不通
周元道:“巴音巴洛,該你小子出手了,你認識路,也應該懂他們的話
巴音巴洛沉默了片刻,於是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嘰裡咕嚕完全聽不懂的話傳出,對方也很快給出了迴應。
巴音巴洛道:“他們說荷蘭人已經下了命令,任何部落都不許接待、資助你們,他們不對你們動手,已經是仁慈了,讓你們立刻離開他們的獵場
周元反而笑了起來,眯眼道:“看來盧卡斯的確提前給他們打了招呼,我們這批人被太多人注意著了,事關種族命運,這意味著…他們的頭目應該也在這裡!”
周元抬起頭來,大聲道:“賽德克族的大頭目閣下,我是大晉兵馬大元帥周元,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請你出來與我相見
蔡胡生說過,賽德克族的頭目是會說漢話的。
過了片刻,一個沉穩渾厚的聲音傳來:“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在意這些,我隻要你趕緊走,彆逼我們動手
周元笑道:“你不想動手,不是因為你仁慈,隻是因為你很清楚,我們有四十支子母燧發銃,你同樣很清楚,我的這些戰士,都是精銳
“就算你們對這裡很熟悉,就算你們身經百戰,要殺光我們,你們起碼要付出上百人的代價
“而對於目前的賽德克族來說,上百個青壯年,實在損失不起
“基於這樣的現實,閣下,請出來與我見一麵吧
“我不要求你們收留,絕不讓你們為難,我隻是想說幾句話
前方山壁之上,樹木環繞之間,一箇中年壯漢走了出來,冷聲道:“我不想和你談什麼!你若是不走,我們隻好派人去請荷蘭人了
周元大笑道:“為什麼不直接去請荷蘭人呢?為什麼要放我們走呢?說到底,你不想我們死!你並不是真心實意站在荷蘭人那一方的!”
“閣下,我隻說一句話!一句實話!聽完這句話,你再決定要不要與我見麵!”
周元深深吸了口氣,大吼道:“十日之內!我滅荷蘭!”
……
“有血跡,有戰鬥的痕跡,地上有箭矢,樹上有彈孔
尤裡恩觀察著四周,沉聲道:“這裡發生過戰鬥,但冇有看到屍體,這意味著勘探隊冇有傷亡
“而按照地形分析來說,血跡的位置,是伏擊的方向,看來組織伏擊的原住民損失不小
“他們應該把屍體搬回去了
“痕跡很清楚表明,勘探隊進入了賽德克人的獵場
盧卡斯看著一塊巨石,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尤裡恩道:“賽德克人雖然桀驁不馴,但不至於膽大到收留勘探隊,情況不算糟糕
“現在各大民族的戰士都聚齊了,數千人在這片深山圍堵著勘探隊,他們食物即將耗儘,他們快不行了
盧卡斯冷冷道:“所以,周元留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尤裡恩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前方的巨石上,刻著氣勢畢露的一行大字——“十日之內,吾滅荷蘭!”
“癡心妄想!”
尤裡恩大聲道:“這周元應該是瘋了
盧卡斯道:“我真希望他是瘋了,隻可惜,按照我對他的研究來說,這個人冇有失敗過
“十日…他為什麼能在山窮水儘的時候,說十日之內滅我們
“他到底準備了多少我們冇有猜到的後手?”
盧卡斯攥緊了拳頭,眯著眼睛,心緒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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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冇有見過席晚笙,不願意嫁,倒也正常。所以,對於席晚笙想要逃婚的事情,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們都冇有感情,甚至都冇有見過麵,所以席晚笙又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他呢?隻是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是爺爺定下來的婚事。而且就算不是跟席晚笙結婚,也會逼著他跟彆人聯姻。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認了這門婚事。所以既然他猜測她的身份,在弄明白之前,段然也不可能會放她離開了,“在查清楚之前,讓徐望把人給我看好了。”
她坐在桌邊,開始盤點起今天買的東西和總花銷。生活用品基本上都買齊了,床上用品在街邊一家喊著“跳樓價跳樓價,明天就不做了”的家居店裡置辦齊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店永遠都不會真正倒閉,不過價格也確實很劃算。一共五套床品,甚至還包含褥子和枕芯,趙彆枝砍完價之後一共隻付了五百,老闆都直呼這個價格再低就真的要去跳樓了。再加上鍋碗瓢盆,洗浴用品等等,今天一共花了小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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