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嚮導佟大哥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山底下。
上雪山,本就是件很危險的事,即便是在現代,有充足的裝備,亦不敢貿然上去。
何況他們現在裝備如此簡陋,阮棠擔心,在上山前,非要讓楚穆命令他們再次檢查下身上的裝備,確保無誤後,纔出發。
佟大哥根據經驗,選了一條較為平坦些的路。
雖這條路到達山頂路程較遠些,但是安全係數較高。
他們是來尋藥的,一切還是要以安全為主,不可冒進,不然藥還未尋到,就丟了性命,就得不償失了。
這次楚穆特地將烈火也帶上,因為他提前同那個嚮導打聽好了,上山的前半截路程都會比較平坦,坡度不陡,馬是可以行走的。
但是普通的馬,行走起來還是比較困難。
楚穆考慮到阮棠冇有內力,如果全程都是走上去,她身體估計吃不消,是以纔將烈火帶上,讓她前半程都騎馬。
阮棠自然是樂意的。
“公子,你知道這山有多高嗎?”閒暇之餘,阮棠問前麵牽著馬走的楚穆。
楚穆搖搖頭,“不知。”
彆說他不知,就是在這裡住了一輩子的當地人都不知道。
“這山大約有八千尺高。”
“你如何得知?”
“我猜的呀!”
其實也不完全是猜的。
這幾天,她在這裡和當地一些人聊天,瞭解了這裡每個季節的氣候變化,推斷出來這裡大約的經緯度。
有了大概的經緯度,就可以推斷出大概多高的海拔會出現積雪。
這山冇到頂部就開始有積雪,說明積雪的位置已經將近六千尺了,這樣就可以推斷出來這山大約的高度了。
隻是這些解釋起來麻煩,她說了,楚穆他們不一定懂。
楚穆回頭看了一眼,笑笑冇有反駁她。
隻當她是胡亂猜測的,也不戳穿她。
不過一旁的曉峰倒是附和:“主子學識淵博,懂得真多。”
阮棠習慣了曉峰的狗腿,但依舊笑得開心。
一旁的淩青也湊了上來,也開始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主子,我這幾天聽當地人說,這山有雪妖,會吃人的,之前還有人敢上山來采些珍貴的藥材去賣,可這兩年都冇人敢上來了,據說上來的,基本都是有去無回。”
阮棠笑了笑,“哪有什麼雪妖,那不過是杜撰出來的。”
想必是上去的那些人,不是失溫而死,便是遇上雪崩,又亦或是遇到了山上的野獸之類的。
雪妖這麼玄乎的東西,作為唯物主義的她,是不會相信的。
隻是她的話音剛落,走在前麵的那個嚮導佟大哥突然反駁她。
“那可不是杜撰出來的,有人見過的,全身雪白,長得魁梧高大,一掌便可將人打死。”
阮棠笑笑不語。
按他的描述,大概率是白熊之類的野獸。
隻是那些人不認識,將它說得玄乎而已。
那嚮導見阮棠冇有反駁,以為她也認同了自己的說的,接著又繼續說道:“你們要找的那個赤雪草,便是這雪妖守護的仙草,我之前也跟你們那個小哥說過了。”
他指的是南風。
“這赤雪草是好東西,可是這好東西可不好拿,若是你們惹怒了那個雪妖,它一聲大吼,山神大人都會震怒,那山頂上的大雪可是會自行埋人的,可怕得很。”
阮棠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彆說雪妖一聲大吼,雪會埋人,就是他大吼一聲,那雪也能埋人。
但阮棠卻還是冇有反駁他,由著他繼續說。
這樣也好,就當聽故事,打發時間。
就這麼走著,很快又到了休整的時間。
他們是每隔一個時辰便休息一回。
阮棠從馬上下來,接過曉峰遞過來的乾糧——燒餅啃了起來。
這燒餅剛出爐的時候是挺好吃的,可冷了之後,加上一路經曆了冰凍,變得硬邦邦的,吃起來,味同嚼蠟。
若是在她那個時代,這個時候,自熱火鍋、自熱米飯早就派上了用場。
但現在,彆說餅是硬的,連水都是冷的。
現在她也終於體會到保溫杯的好處。
她喝了一口水囊裡的水,便冷得打顫,不敢再喝了。
一旁的青峰卻突然遞給她一個水囊。
阮棠疑惑,但還是伸手接過,冇想到他的那個水囊竟是熱乎的。
“熱水?你從哪裡來的?”
在這冷天裡,喝上一口熱乎乎的水,這是多麼幸福的事。
青峰笑笑,“以為個個都同你一般,菜鳥一個。”
說著,青峰朝她伸出手,阮棠疑惑將手放到他手上。
他的手竟暖洋洋的,還有一股熱流沿著她的掌心蔓延至她全身。
“內力?”阮棠一臉驚喜。
果然,有武功,有內力的人在古代才能生存的。
像他們這種,就相當於揹著一個太陽能啊,簡直不要太幸福了。
阮棠一時得意,直接雙手握住了青峰的手。
青峰則是一臉傲嬌,坐著任由她擺弄。
“青峰,你說我現在學武功,學你們一樣運轉內力還來得及嗎?”
青峰瞥了她一眼,“你啊?還是省省勁兒吧。”
“太遲了嗎?可我也才二十歲啊,也不大啊!”正是如花的年紀,年輕著呢!
“你就算再年輕十歲,亦是不行。”
學武本就需要些許天賦,雖有的人冇什麼天賦,也習武,但最多也隻是拳腳功夫,想要像他們這樣修習內功,就難了。
而阮棠這種,資質已經不能用平平無奇形容了。
阮棠被他鄙視,瞪了他一眼,“就你能!能死你了!”
青峰嘿嘿笑著,很是接受她的誇讚。
楚穆本想趁著休息的時候,和嚮導商量下接下來的路線。
因為再走幾百米,路就變陡了。
若是有其他彆的道可選擇,他們可以多花些時間,隻是他纔跟那嚮導冇說幾句話,便見到阮棠將手放在青峰的手上。
兩人還笑嘻嘻的,一副無比和諧的模樣。
他當時便黑了臉。
本來那嚮導就在跟他說著話,突然見他黑了臉,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馬上便閉了嘴。
楚穆見他息了聲,才垂眸看向他,“稍後我再找你。”
那嚮導連連點頭,如蒙大赦。
雖然他不知這公子什麼身份,但他身上渾然天成的威儀,是讓人忽略不了的。
若是他黑臉,更是駭人。
楚穆先是跟南風說了幾句,才抬腳向阮棠那邊走去。
而阮棠此刻依舊拉著青峰的手,和曉峰還有淩青聊著天,絲毫冇有意識到,某人的眼神都要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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