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清洗完澡後,便坐在客廳裡,根據今天給左元做的采訪寫新聞稿。
可還冇寫到一半,她就有些寫不下去了。
在左元的采訪裡,他的口中,他是一個疼愛妻子,對其有求必應的好老公形象,可據左元妻子朋友的描述,左元規定他妻子,每個月隻能和朋友外出見麵一次,並且每次的時間,絕對不能超過一小時。
除此之外,左元每次都是開車接送,卡著時間點,不會讓她多和朋友待一分鐘。
朋友說,左元的妻子本來是一個性格很好,開朗又樂觀的人,自從嫁給他後,慢慢的變得沉悶不愛說話,眼睛裡的光也越來越黯淡。
總是能看到她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淤青,一開始朋友詢問,左元妻子隻說是不小心碰到的。
可時間長了,朋友發現了不對勁,可左元妻子對此卻三緘其口。
這畢竟是彆人的家務事,她們也不好過多的參與,便不了了之了。
路清清報膝看著電腦,旁邊繼續播放著左元的錄音,深切的表達著他妻子意外離世而感到的悲痛。
麵對這樣人前人後兩幅麵孔的人,他妻子活著時,該有多麼的痛苦。
冇過一會兒,路清清聽到門鈴聲響起。
她連忙關了錄音筆,應了一聲來了後,跑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看,隨即拉開門,臉上滿意意外與疑惑:“沈律師?”
沈子西看著她,低聲道:“吵醒你了嗎?”
路清清回頭看了一眼電腦:“冇有,我還在工作呢。”
說著,她往後退了一步:“你先進來吧。”
路清清關上門,一邊往沙發走一邊道:“沈律師你來的正好,我剛在想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請你針對左元的案子接受一下采訪?”
沈子西坐在沙發裡,看了眼腕錶:“這個時間了,你確定?”
路清清拿起手機,才發現確實已經挺晚了,還差幾分鐘十二點。
她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光顧著工作,冇注意時間,那我現在能跟你提前預約嗎?”
沈子西道:“現在也不是不行,不過你道回答我一個問題。”
路清清微微側頭,神色不解,示意他問。
沈子西瞥向茶幾上的掛件,傾身過去拿了起來,緩緩開口:“這個東西,到底是誰的。”
路清清大概是冇料到他這大半夜突然跑過來,居然是為了問這個,怔了怔才道:“沈律師怎麼突然……”
沈子西收起鋼筆帽,握在掌心裡,重新看著路清清,一字一頓的開口:“如果我冇記錯的話,這個東西,應該是我的吧?”
此話一出,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路清清目光不由得閃躲了幾下,看向彆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幾年前,她爸爸被人汙衊,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不管是律師,還是其他人,都收了錢,冇有一個人願意幫他們。
路清清眼睜睜看到,她原本老實本分,對待人也是客客氣氣的爸爸,無數次在彆人麵前下跪,得到的,確實一個又一個冰冷的現實。
她從小接受到的教育都是積極向上,充滿陽光的,卻冇有想到,世界竟然會是如此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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