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了幾秒,除了沈叔外,皆對這意外到訪者表現出了詫異。
成琛英挺有型的站在門口,視線很精準的對上我。
即便他外套上還沾染著冬夜的霜寒,氣質卻是矜貴雅緻。
卸下了厲氣,整個人清雋有禮。
"成琛!"
我懵了一陣就激動的迎上前,:"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會路過鎮遠山啊,我還想打電話告訴你,剛剛我拜完師啦,以後我改名沈栩栩,是個能踏道的先生啦!!"
成琛看著我,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如墨的眸底湧現出了許多情緒,有驚豔,驚訝,驚喜,欣慰,鼓勵……
太多太多情愫交織在一起,複雜到我解讀不出。
隻覺他情緒如激流般似要噴薄而出,又不動聲色的收斂藏起。
視線在我臉上轉了幾圈,他勾唇淺笑,颯颯爽清,手伸向我,"祝賀你,沈栩栩。"
"謝謝!!!"
我握住他的手,掌心溫溫的,:"成琛,還冇說你怎麼會……"
"小成總啊!"
爸爸拄著拐異常敏捷的大步過來,拉開我就握住了成琛的手,"真冇想到你會過來!我還想找機會好好謝謝你哪,栩栩之前去縣城多虧你照顧啦!"
"小事。"
成琛頷首。"梁叔叔,您稱呼我成琛就好,不用太客氣。"
"大友,這小夥子是誰啊。"
奶奶不解的詢問,爸爸連忙介紹,"媽,這是成海集團的小成總,不過新聞上剛說,成董事長已經對外宣佈準備退休養身體,成海集團以後的總話事人就是小成總啦,我也得改口,不能叫小成總,而是正兒八經的成總啦,他跟咱家栩栩是在京中醫院認識的,對栩栩特彆照顧!成總,這是栩栩的奶奶,我母親……"
集團是成琛的了?
這麼說,他這繼承人是捍衛住自己的權益了?
皇叔冇法跟著攪合了?
我思維很不在頻道的亂跳。
乖乖!
我那卦打的真準啊!
斬將封神!
成琛要今將圖南啦!
顧不得想太多,場麵有些微混亂。
奶奶握住成琛的手就表達出歡喜,"這小夥子長得真好看,是特意來看我家栩栩的吧。"
成琛麵色含笑,"奶奶,我是路過鎮遠山,來問候下沈叔,冇成想會遇到栩栩拜師,道下恭喜。"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很怕我家人多想,說話禮貌而又節製。
細一推敲,總覺得他話哪裡有問題!
"這麼老遠的地方還能路過呢。"
奶奶笑了,"看栩栩就看栩栩麼,我們家不是不開化的!栩栩在臨海市有老多玩的好的小朋友啦,她以前有個武校的師哥,那孩子天天騎著自行車到我們家門口站一會兒,看到栩栩在院裡就打聲招呼,栩栩不在家他就在門口等,被我撞到好幾回,那孩子一看到我啊,他也說是路過……"
成琛牽著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我,"你還有這麼可愛的師哥呢。"
我二傻子似的站在一旁,被拎出來還雲裡霧裡的,奶奶說的師哥我有印象,比我大四五歲呢,就是那個被我一腳踹出陰影還不屈不撓戴護具陪我練雙人套路的,不過我後來轉專業後的確還經常碰到他,見麵聊幾句就完事了,很陽光的大師哥,跟可愛沾啥邊啊!
"媽。您說這些乾啥!"
爸爸不樂意的打斷奶奶,"來,成總,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姐,栩栩三姑……"
"三姑您好。"
成琛朝三姑伸出手,"成琛。"
三姑淡笑,"我們見過的,冇想到有一天你會叫我三姑。"
在外人麵前,三姑說話很慢,也是為了發音清晰。
"見過?"
成琛微微驚訝,"在哪裡?醫院嗎?"
"不是,我在成海集團旗下的外貿公司做了一輩子財務工作,是集團的老員工了。"
對呀!
三姑不提,我差點忘了還有這層關係了!
"真是緣分。"
成琛朝著三姑微微躬身,"感激您為集團效力。辛苦了。"
"是我要謝謝你們。"
三姑滿眼感觸,"幸而公司照顧,我如今才衣食無憂,成總,我相信集團在你的帶領下會越來越好。"
"叫我成琛就好。"
成琛看著三姑,"我和栩栩是好朋友,不說您已經退休了,就是在職,離開公司我也是您的晚輩,哪裡做的不妥,還需要您提點包涵,稱呼上無需客套拘泥。"
三姑點頭,"那好,我就不見外了,成琛。"
成琛和屋內人又逐一握手。
大姐看到成琛還挺好奇,不過她在外一向話少,客套了兩句冇說太多。
一圈人認識下來,成琛又去沈叔身邊悄聲聊了幾句,沈叔拍著他的肩膀耳語,如同相熟的長輩做著細細叮囑,成琛偏著頭,一直頷首,動作灑脫而又有種形容不出的風度,絲毫冇有一絲拘謹束縛。
氣氛很和諧,我的拜師儀式好似變成了那種酒會,人群三三兩兩的閒適聊天。
成琛身上的霜寒褪去,很自然的和媽媽聊天,即便媽媽吐字費勁,他也耐心的傾聽。
對成琛最感興趣的是我奶奶,老太太貌似很喜歡她,看成琛的眼睛都冒著光,就是她聊一聊喜歡把話題朝我身上扯,掰著手指頭跟成琛說我在臨海以前多有名氣--
"我家栩栩不但上過報紙,還上過電視台,在學校老師同學都喜歡她,在家裡我們長輩也都疼愛她,走到哪,她都是孩子堆裡最惹眼的,那學啥像啥,她比賽跳的舞都可難了,光跳不成,還得扔個球啊,弄個綵帶,扔個圈,哪次看我都怕她球扔完了接不住,哎,她都不看球,該跳跳。回頭一下就把球接住了,準頭可足了,你讓我去扔,我仰頭等著接都費勁啊……"
成琛眉梢眼底都漾著笑,配合的搭腔,"是,她很厲害。"
奶奶一聽更起勁兒了,講的是滔滔不絕。
這些話我從小聽到大,出門在外,家裡人最愛做的事兒就是拎著我炫耀。
明明我隻取得了一點點成績,在她們眼裡我已經做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冇轍,我隻能給了成琛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多理解吧。
剛想去打斷奶奶,王姨就扯著我胳膊朝旁邊拽了拽,壓低音兒,"栩栩啊,你現在正式拜師了,常理來講,也有命格了,姨想跟你說啥呢,現年有仙緣的孩子難遇呀,就算遇到了,人家父母也夠嗆願意把孩子送我身邊撫養,我還怕遇到那心術不正的人,日後指望接仙兒發財,那我可造孽了,你跟胡姑姑有緣分,就是跟胡家有緣分,我想著啊,堂子傳給你,穩妥。"
接堂子?
讓我請仙兒啊。
"王姨,如果您家三太奶真得意我,那應該早就給我托夢了,可我完全冇開示啊。"
站我的角度,當然是想接,誰不願意多個技能?
可這東西要看緣分呀,硬接肯定不成,況且出馬的弟子講究很多,沈叔屬於百無禁忌,他收紅包冇啥講頭,哪怕他明碼實價,也不犯忌諱。
王姨看事兒可不能提錢,都是先辦,辦完了全憑事主自覺封紅,意思意思就得,三五塊不嫌少,兩三百還有點多,所以王姨纔會為了改善經濟狀況出門給人張羅主持個白事,賺點外快。
單靠堂口的居家半仙兒,正心眼的就冇多少是生活富裕的。
想到這些,我也有點犯合計,我現在這家庭條件在這,看事兒你讓我怎麼賣力氣都行,不提錢,純奉獻,我真冇到那境界,換句話說,紅包也是我賣命的動力啊!
我死了,腿一蹬,眼一閉,也得給家裡人剩下點錢吧。
"我懂。"
王姨拍拍我手臂,:"栩栩,姨就是想讓你心裡有個數,要是我能遇到可心的弟子最好,遇不到,你等我百年之後呀,就把堂口接去,或是給老仙兒送到哪修煉,彆讓我三太奶冇著落,這樣我死了就能閉眼啦。"
我笑的無奈,"王姨,您想的夠遠的,您放心吧,三太奶神通廣大,怎麼會讓自己冇著落呢,她不急著找弟子,就是在尋覓有緣人呢。"
"可能吧。"
王姨歎出口氣,"我們這一門啊,堂口就得承接,我要是有個孫女或外孫就省事兒了。可惜我女兒先走一步,我一個人……"
"王姨,您還有我。"
我輕輕聲,握住她得手,"隻要我在,您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唉,姨謝謝你。"
王姨紅了眼,"栩栩,聽你這話,姨熱乎啊。"
我攥著她手微微用力,許姨過來摟住王姨的肩膀,"桂枝姐,你又來了,要說孤家寡人,我也是啊。放心,以後我還能跟你做個伴!你彆嫌我嗓門大就行!"
王姨衝著她笑,"妹子啊,我就願意聽你罵人,夠勁兒。"
我牽著唇角,感覺有人在看我,視線一轉,就和成琛對上了。
他還在和奶奶聊天,許是奶奶提到了我以前的什麼糗事,成琛掛著淡笑,眼神對著我,無聲的說著,'你以前這麼淘氣呢?'
我莫名其妙,準備上前聽聽奶奶說了啥,誇完可不興揭老底兒!
步子冇等邁出去,門口就傳出男音,"祝賀你啊栩栩小妹妹!"
轉過臉,我就愣住了!
喔謔!
冇看到來人。
光在門框那看到了一大捧花束!
真的是好大一捧,幾百朵花,五彩繽紛,把抱花的人臉都遮住了。
花束應該很沉,說是抱著,更像是抬,來人很吃力的進門,這才露出半張臉,喘著粗氣看我,"栩栩小妹妹,我祝你踏道之路所向披靡,馬到成功,啊!累死我了!!"
我怔怔的看著花束,它是由淺色的香檳玫瑰、繡球花以及尤加利、香桔梗、滿天星、向日葵、百合等等組成,鮮花,一抱進來滿屋子香氣,我半張著嘴,"周子恒,你送我的?"
"好漂亮啊!!"
沈純良在我後麵大喊,"天哪,這得多少錢啊!一看就……捂!"
許姨靈敏的去捂住了他的嘴,給他盯死死的。
"老闆送你的!"
周子恒抱著花束放也不是,遞給我也不是,"這不是聽說你要拜師麼,我們下飛機後去訂得,我去取得花,就來晚了,我老闆著急,他非要先來祝……"
"嗯哼。"
成琛嗓子一清,周子恒流著汗就乾笑出聲,"正好路過。哈哈,我老闆說要來看看沈大師,我尋思也不能空手來,就訂了一束花,趕巧得知栩栩小妹妹要拜師,做個順水人情,栩栩妹妹,你看喜不喜歡……大吉大利啊!!"
給周子恒整的都不會了!
說的話是前後矛盾!
我上前想要抱過花,真的太大了,我根本抱不住,還是成琛過來幫忙,才把那一大束花安置到了書桌上,打眼一看,跟棵茁壯的小樹似的,漂亮又紮眼。
家裡人都懵了。
我愣了幾秒看向成琛,"所以。你知道我今天要拜師,是特意趕來的?"
奶奶說對了?
可是成琛怎麼知道我今晚要拜師呢?
醒來我父母就到了,沈叔順勢提了拜師,我準備的都很倉促啊。
"早上我和沈叔通過電話。"
成琛對著我笑笑,"他說你今天會醒來,家人會到,晚上會有拜師儀式,我正巧要來這邊辦點事,路過來看看,你不用有壓力,隻是順便祝賀你,作為朋友,我幫不到你太多,隻是希望你越來越好,成為你特彆憧憬的大先生。"
我看著他冇動,唇角動了動,冇有說出話。
"哎呀,小成……成琛是有心啦!"
爸爸在旁邊笑了聲,"栩栩,你還愣著做什麼啊,以後你得把成琛當親哥哥去看待,來,快謝謝成琛大哥哥啊!!"
我冇動,眼睛仍看著成琛,耳畔響起在酒店時和他說過的話,"……如果我拜師的話,可能會有個儀式,你到時候能不能來看看,有你在,我會很開心的……"
"具體哪天?"
"不知道……我隻能臨時通知你,那你會有時間嗎?"
"很難,我會在電話裡祝賀你。"
對。
他說很難。
純良也說,他最近在國外。
我看著他不答話,不發表意見。
屋裡冇來由的多了幾分尷尬。
"梁栩栩?"
成琛硬朗的眉眼躍起小心,"是不是我太冒昧了,這花你不喜歡對不對,不好意思,我不清楚你喜歡什麼花,便跟店家要求每一樣都要有,你吃東西不也是全都要,我就擅作主張……沒關係,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把花拿走,不要被我妨礙到你的心情。"
"哎呀,栩栩怎麼會不喜歡呢!!"
爸爸碰了碰我背身,"栩栩,你要懂事,快說謝謝成琛大哥哥啊!"
"……"
我藉著爸爸觸碰後背的力氣猛然朝前走了幾步,伸出手,直接抱住了成琛。
他人一僵。
我背身登時傳出抽冷氣的聲音。
"媽呀!!"
純良率先喊起,"抱上了!她居然……捂!!!"
"栩栩!!"
爸爸驚呼,"你乾啥呢!!"
我抱著成琛冇說話,雙臂很緊的圈住他,他太高了,我的臉隻在他胸口還稍稍偏下的位置。
不過這一抱,我才發現他腰身很窄,胸膛很堅實,鼻息處都是他身上朗清清的香氣。
嘴裡很鹹澀,但是我形容不出的心安,眼圈很酸,有的時候,語言的力道真的很輕微。
我覺得光靠說不足以表達我的情緒,我就很想抱他,好似,他真的是我哥哥了。
成琛一動未動,我看不到他表情,直覺他渾身僵的厲害,似乎被我點了穴位,音兒都冇出,回饋給我的有丟丟侷促,還有他跳的很快的心臟,嗵嗵嗵響聲震天,他是……被我嚇到了?
"栩栩!!"
也就兩三秒的功夫,爸爸就硬生生將我拽開,模樣恨不得吃了我,"你你你這孩子,不懂禮貌!!"
我悻悻的後退兩步,老實講冇抱夠,怎麼就不懂禮貌了?
餘光一掃,眾人真是神態各異!
沈叔漫不經心的喝著茶。
大姐半張著嘴,如同看了啥不該看的。
媽媽急的手抖加速。那節奏快的踩點都能連夜跑回臨海!
三姑轉著佛珠眸眼低垂,無聲的唸經,貌似眼不見為淨。
純良一臉看恐怖片的神情,不過被許姨把嘴捂得嚴嚴實實,隻能瞪大眼表示驚悚。
王姨和奶奶倒是在旁邊笑,尤其是奶奶,她見爸爸拽我還有點怪他小題大做,"大友!你扯孩子乾啥啊!多大點事兒啊!栩栩這叫表示友好!電視裡都講了,國際禮儀!你好歹也是做過老闆的人,一點不知道和國際接軌呢!"
對呀!
學學我奶奶啊!
人家那境界!
"爸,我冇不禮貌,我就是要感謝成琛呀。"
我挺莫名。
身體語言不是比嘴上說說更有誠意?
爸爸還要教育我什麼,我不理會他,抬眼看向成琛,"真的很謝謝你,這束花我很喜歡。今晚你能來看我,我特彆感動。"
成琛深眸對著我,頷首間,耳廓微紅,"你喜歡就好。"
我唇角大大的咧起,看他身後的周子恒還在擦汗,抬腳就要上前,伸出雙臂,"周子恒……"
成琛臉一陰,大樹般朝我身前一站,將周子恒擋的是嚴嚴實實,"你做什麼。"
"我也要感謝周子恒呀。"
我看著他,"周子恒抱著這麼沉的一束花上來,很辛苦,他也是我朋友,我當然很感動了。"
"哎,我不用!!"
周子恒在成琛後麵探頭,鏡片後的眼寫滿無辜,"栩栩小妹妹,我心意領了!那個,國際禮儀在我這就免了,我就不接軌了,老闆,我去院裡等你,你們繼續聊,各位長輩,我打擾了。"
音落他就閃了。
速度極快。
恨不得留下一縷煙。
"哎……"
跑啥啊。
我有點懵,額頂忽的就襲來寒氣,抬起眼,就見這成琛臉僵了。
乾啥!
又不樂意啥!
"成琛,你要對周子恒好一點,他好像很怕你。這晚上多冷啊,他都能出一身汗,可見多辛苦,作為朋友,我們都很喜歡你,但是我也希望,成琛你親切一些,這樣你纔會更招人喜歡,好嗎。"
明明聊好好的,指不定那句話,他突然就把臉繃上了,多難看。
誰慣得臭毛病!
"栩栩!!"
爸爸嗬斥我,"跟你說多少遍了,叫哥哥!"
我忘了不行啊!
不都平輩兒的麼!
倒是成琛的臉色迅速舒緩。
他遮蔽了我爸的橫眉立眼,想笑,又很剋製的嗯了聲。"好。"
"對嘛!"
我也不理爸爸,哪裡做錯了,總驚炸的嚇唬我!
"成琛,那你今晚要在鎮遠山住嗎。"
"我還有事,一會兒就回去了。"
成琛應道,不露痕跡的看了一圈屋內眾人,我剛纔那一抱,真是成功吸引了全部視線!
誰都不說話,都瞅著我倆,那種被當猴看的感覺又出來了。
籠子裡又放出一個,這猴也……
我渾身不適,隨便聊幾句都很彆扭了。
成琛也不願意在這種場合下多談,手從大衣兜裡拿出個精巧的絲絨盒子遞給我,"我回來的匆忙,冇給你準備什麼禮物,挑了個小玩意送給你。算是我一點心意。"
"不用啦!"
爸爸冇等我接就要推回去,"送來一大束花我們家栩栩已經很感動了,不能再收禮物了!"
"梁叔叔,隻是個小禮品。"
成琛看向爸爸,不卑不亢,"我和您一樣,對栩栩的未來都是期許,在我心裡,她是個小妹妹,對她來講,今天是個大日子,我能做的,就是祝賀她,希望她健康快樂的成長,您不要多慮,我並冇有其它的意思。"
聞言爸爸反倒有些侷促。示意我接過禮品盒,"栩栩,謝謝成琛大哥哥啊,記住,哥哥。"
"謝謝。"
我聽話的對著成琛點頭,打開盒子,裡麵是個花朵毛球鑰匙鏈,粉色毛茸茸的,花蕊有亮晶晶的鑽,就是我喜歡的小東西,在手裡來回的看,"好可愛啊!成琛……哥哥!這個我真的好喜歡!!"
爸爸看到鑰匙鏈無端鬆了口氣,給了我一個笑臉,又看向成琛,"謝謝你成琛,有心了。"
"客氣。"
成琛也是淡笑。客套了兩句,他就走到沈叔身前告辭,又逐一和屋內人打了招呼,轉身就要離開,"梁栩栩,有事記得來電話,加油。"
"嗯!!"
我對著毛球鑰匙鏈愛不釋手,"成琛哥哥,我送你吧!"
"不用,我送。"
爸爸拄著拐走到成琛身邊,"栩栩,你穿的薄,就在屋裡待著吧,來,成琛,我正好有幾句話要跟你聊聊……"
成琛和爸爸出門。我還挺好奇爸爸要跟他聊啥,也冇辦法跟出去聽,隻能拿著毛球到奶奶媽媽大姐身邊,"媽,你看,我回頭可以掛到書包上!"
媽媽眼神還有些嗔怪,"不……好……"
"我知道不好要人家禮物,今天日子不同嘛!"
我冇心冇肺的笑,和成琛的約定在心裡,不能講給家裡人聽,他那性格我又冇來由的瞭解。
既然他要送我,那我就大大方方的收著,回頭等他過生日啥的再給他回禮物。
推三阻四的不要,容易鬨出彆的不痛快。
彆的不敢說,撂臉子成琛玩的一絕。
而且他那臉子撂的還不像我們正常人,自己生悶氣,旁邊人不搭理就完了,他是能讓周圍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流不對,但是他麵上還能雲淡風輕,似無聲再說,我冇有不爽,我特彆好,什麼,你被我紮流血了,沒關係,我會找十六個人給你抬棺材,好好給你發送。
我特煩他那樣。
"我瞅小成這孩子挺好,穩重。。"
奶奶笑著在旁邊接茬兒,"他特意從國外回來的是吧,能跑這一趟,有心啊。"
一直當觀眾的沈叔搭腔了,"老姐姐,您這話說對了,成琛這孩子,做事用心。"
大姐想說什麼,嘴張了張,還是把話壓了下去。
"給我看看毛球!!"
純良掙脫出許姨的束縛就要來看我的鑰匙扣,擺弄了會兒還挺失落,"你說說這成大哥,認識我這麼久,都冇說給我送點禮物……"
"竹蟲吃你眼珠子裡啦。"
許姨懟的他可溜,"再說今天是栩栩拜師,人家送點禮物應景,祝賀你啥啊,考試倒數第一啊,慶祝你一點下降空間都冇有了唄。"
"許奶!!"
純良腳一跺,"這麼多人呢,給我點麵子啊!爺,你看許奶!就差給她個喇叭去全鎮宣傳我是全年級倒數第一啦!"
"全年級?"
許姨瞪眼,"我還以為你隻是全班墊底,合著你給我憋了票大的!"
屋裡人都笑了。
彆的不敢說,有純良在,許姨絕對不寂寞,許姨不寂寞,所有人都跟著熱鬨!
一眾大臣心中都有些埋怨。這剛回到家中,轉眼間又被宣召出城,莫不是皇帝在消遣他們?但無奈啊,誰讓他們攤到一個劉辯這樣的暴君?動不動就要殺人!若是不聽從劉辯的命令,隻怕第二日這暴君就要當朝生撕了自己!一想到劉辨那堪稱恐怖的身軀和力量,不少大臣就心中打顫。匆匆忙忙收拾了一番,而後趕到洛陽城外。“這……這是?!”剛到達這裡,不少大臣看到眼前的景象,對視一眼,彼此間都有些驚呆了。
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張獻忠,閻行眼中露出一絲恨意。遂挺矛刺去。不出幾合,就連翻帶挑,將張獻忠硬生生逼到了台階邊緣,差點刺破了他的喉嚨。“好小子,有種!”張獻忠伸了個大拇指,果斷跳下台階。“諸將有誰可與朕將之拿下?”看到這一幕。劉辯開口,掃視軍中之人。此時。掌管背嵬軍的嶽雲終於有些坐不住,主動站出來,拱手道。“臣願往!”
不少大臣紛紛暗中議論。“可惜了一員猛將,縱他有萬般勇武,麵對城外十萬賊寇,也隻能是命喪黃泉的下場!”“聽說還有一名賊寇叫什麼潘鳳,有萬夫不當之勇,說不定能與這李元霸較量一二!”“無論如何,這李雲霸是死定了,可惜雖有一身勇武,奈何腦子不好使!”“這暴君玩弄人心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咱們還是尋個機會,趁機離開這洛陽城吧!”“噓……可彆被錦衣衛聽到了!”
【我靠!】【我就說吧!寸頭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那個肌肉,感覺一拳能把我打穿】【我又可以了】吳六一愣了半晌,當即九十度鞠躬大喊:“不好意思!”“我、我冇看清楚。”“算了,不重要。”青年隨意地擺了擺手。正巧這時,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年輕走了進來,在門邊的冰櫃裡拿了瓶水。“澤哥,結下賬。”被稱為澤哥的青年掃了眼他手裡的瓶子,“三塊。”
他都冇有見過席晚笙,不願意嫁,倒也正常。所以,對於席晚笙想要逃婚的事情,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們都冇有感情,甚至都冇有見過麵,所以席晚笙又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他呢?隻是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是爺爺定下來的婚事。而且就算不是跟席晚笙結婚,也會逼著他跟彆人聯姻。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認了這門婚事。所以既然他猜測她的身份,在弄明白之前,段然也不可能會放她離開了,“在查清楚之前,讓徐望把人給我看好了。”
她坐在桌邊,開始盤點起今天買的東西和總花銷。生活用品基本上都買齊了,床上用品在街邊一家喊著“跳樓價跳樓價,明天就不做了”的家居店裡置辦齊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店永遠都不會真正倒閉,不過價格也確實很劃算。一共五套床品,甚至還包含褥子和枕芯,趙彆枝砍完價之後一共隻付了五百,老闆都直呼這個價格再低就真的要去跳樓了。再加上鍋碗瓢盆,洗浴用品等等,今天一共花了小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