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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我冇戴眼鏡,根本看不清,此時此刻,眼珠子卻異常發亮,真切的看到無數的枝杈貼著院內地表進入,如同牆壁上的爬山虎,不斷的擴張,蔓延,子般要將村部小樓包裹,吞腹!
不多時,枝條便抽打起窗門,發出啪啪的輕音。
陰影映入前廳的白色瓷磚,影影綽綽的像是無數條張牙舞爪的手臂!
“哎呦我的媽……”
劉村長緊靠著椅背,腿都要蹬直了,“那是樹嗎……樹要進屋了……”
“您把眼睛閉上……”
我低聲提醒,盯著玻璃外的枝杈陰影,右臂開始陣陣的熱燙,詭異的,心跳居然跟著加快,真是它……
主人來了!
果然是樹精!!
“嗷!!!”
麻袋罩著的女屍猛然開始了嚎叫,像個大蟲子似的開始一陣翻騰,“嗷!!!”
“怎麼了!!”
呼嚕男團跟著驚醒,伍哥毛了般一躍而起,“媳婦兒!出什麼事兒了!?”
“嗷!!!”
女屍正好配合!
伍哥看過去還有點發懵,“臥槽,媳婦兒你咋叫的這麼難聽……哎呦我……那是什麼東西?”
“噓。”
張君赫瞄了眼,拄著臉又閉上眸眼,“進不來,繼續睡吧。”
“……”
剩下的男人皆是傻眼,哪怕他們一個個還都剛從睡夢中走出,也被們窗外的場景震顫到了!
我靜靜地站在劉村長的辦公桌前,直對著玻璃房門,接收完呼嚕洗禮的耳朵被迫又承受起新一輪的枝杈抽打,樹枝蔓延進了院子,麻繩般將村部纏繞後就開始敲擊!!!
玻璃嗡嗡直響,一枚枚葉片彷如眼睛,陰森森的盯著門內的我們,邊打還邊發出一種形容不出的怪音,尖尖細細,婉轉淒厲,似從遙遠的地方傳出,像呐喊,又像是警告!
“嗷嗷!!”
屋內的女屍得到了感應,翻滾的身體都開始了騰空!
仗著她手腳都被綁住了,不然我看那架勢都要來個鯉魚打挺!
“沈小姐,要不要我去按住她。”
我看著門窗,手卻朝廖慶哥抬了抬,“不用,由著她折騰……”
倒這樹精有什麼花招。
當下隻是拍門。
不夠勁兒。
砰砰砰!!!
玻璃聲登時加大,我張大眼,透過枝杈的空隙,居然看到了石塊朝著門窗砸來!!
疾風驟雨一般。
我去!
樹精都會撇石頭了?!
正驚訝著,砰!一顆石頭居然在玻璃外爆破,流下了一團黑乎乎的粘液血漬。
“……”
原來‘石頭’是那些中型蟲子,玩兒自殺式襲擊呀!
砰!砰!砰!!!
一隻隻蟲子像是炸彈一樣不斷的撞擊著窗戶,屋內四處都是震顫的聲音,伴隨著女屍海浪般的嚎叫,前廳裡冇有人再說話,都是直勾勾的看著它們,撞死的蟲子會直接碎殼,冇多久窗戶上都是大片的粘稠。
老實講,如果你忽略了門外的枝杈,忽略那些蟲子,或許會以為村部正在遭受空襲!
正經大片兒。
這波蟲子趕上敢死隊了!
拿身體當子彈。
哐哐哐就是撞!!
啪嚓!!!
門上的大塊玻璃終於承受不住,碎出籃球大小的窟窿!!
“哎哎!它們要進來啦!!”
劉村長一個後仰,老頭好懸冇從座椅靠背上翻過去!
我眼疾手快的過去扶住他,眼一轉,屋內登時金光大亮。
紅色的符文密密麻麻的懸浮在了牆壁內。
光輝點燃了暗夜,照亮了每個人的臉,符光似燎原星火,熊熊而起。
廖慶哥他們猝不及防的抬手擋光,張君赫仍在閉目假寐,空氣中卻傳出了他低聲快速唸咒的聲響——
我們對這咒文並無明顯感受,破門而入的蟲子卻瞬間爆破,漿液流了一地。
順著玻璃伸進來的枝杈碰到了金光就像是燙了手,咒文追擊,枝杈縮回去就貼入地麵,葉片擦地的哢吧聲急促響著,藤蔓不斷的倒退,漁在幾秒的時間裡就迅速縮出了院門,隱匿回不遠處的山林裡。
不能眨眼。
否則會錯過蟲子大軍像兔子一樣往院門外跑的景觀。
我真想錄個視頻。
春暖花開,又到了動物遷徙的季節……
不。
草爬子遷徙。
呼呼~~呼呼~~
冷風順著破碎的玻璃湧入——
暴風雨來的太猛,又消失的突然。
廳內一時間竟無人說話。
麻袋罩著的女屍也再次啞火,不裝媳婦兒,也不嚎叫了。
“我擦……”
好一陣,伍哥才幽幽的開腔,“慶哥,這他媽的……是不是幻覺?”
如果不是玻璃上黏糊著一堆碎殼血跡,瓷磚地上還留有撞進來那隻蟲子的屍體……
這一切,倒真的很像是幻覺。
啪~!
廖慶哥猝不及防的給了伍哥一巴掌。
“哎!”
伍哥捂住後腦勺,“慶哥,你打我乾啥?”
“疼不。”
廖慶點了根菸兒,裹了口道,“我真希望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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