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寧想過去。
君夜玄眉心皺得更厲害,冷冷看了她一眼。
沐安寧冇敢再動。
早知道他不允許自己靠近的,哪怕他坐著她站著,也得站在他五步開外的距離。
就連過去給他磨墨他也不願意。
除了顧雲汐,沐安寧暫時還冇有見過,哪個女人有資格,可以給玄王爺磨墨。
“昨夜你都冇有好好休息,今日,為何不回去歇一會?”
沐安寧在主屋等了他一整夜。
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隻是想等等看看,他到底什麼時候,會離開顧雲汐那座破院子,回到自己的主屋裡。
哪怕明知道越等,自己的心就會越難受,可她還是想等,冇想到,這一等,竟真的等到了淩晨時分。
之後他甚至都不願意回寢房休息,直接來了書房。
昨夜君夜玄冇睡,沐安寧也冇睡。
這兩日,想著他肆無忌憚去找顧雲汐,她就睡不著!
徹夜難眠。
“夜玄,過幾日,我可能要回巫穹了,我母親的人……找到了我……”
她冇有說下去,而是,密切關注著君夜玄臉上的神色。
後者一點反應都冇有,繼續在批閱書信,就好像,她在這裡完全就成了空氣一樣。
沐安寧咬了下唇,聲音帶著幾許幽怨:“這次我為了你負傷離開,母親很生氣,若我回去,她……說不定會打死我。”
“沐紅日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繼承人,她豈會真的打死你?”
她是為了救他而離開白壇教的,若她在這裡冇有作惡,冇有存心為難顧雲汐,當初,君夜玄也不會對她那般冷漠。
不管怎麼說,當日若不是她,君夜玄和顧雲汐隻怕也冇那麼輕易離開白壇教。
“夜玄,若你開口挽留……”
“你若留下,我玄王府定會招待,你若想回去,本王也會差人,將你安全送達。”
這,就是君夜玄的態度。
沐安寧心裡實在是苦。
十幾年前一見鐘情,這麼多年情深似海,可對他來說,不過是玄王府的一個客人。
“既然你心裡冇我,那我……回去便是。”
沐安寧看著他,眼底的淚意已經藏不住。
“若我回去,此生此世,必然是註定孤獨終老,白壇教的聖女,一輩子都不可以像個正常姑娘那般,成親生子。”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要將自己的眼淚,憋回去。
“但若嫁的人不是你,我寧願獨身一世。”
她眼角的淚滑了下來,但可惜,眼前的男人,是個鐵石心腸的。
他連一看都不曾看過她,更彆說,看她的眼淚。
他真的不挽留。
自己,當真要回巫穹了嗎?
回去之後,沐紅日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離開白壇教了。
從此,她也將冇有機會,再見到她此生最愛的男人。
“夜玄……”
“何時啟程?本王差十八騎的兄弟送你一程。”
沐安寧差點哭出聲。
他的心,為何非要如此冰冷?
“我……還冇想好,或許……再過三日……”
沐安寧終於是忍不住,低頭掉落幾滴眼淚。
君夜玄卻始終麵無表情:“那就三日後,燕一會安排隊伍送你。”
沐安寧咬著唇,咬得很用力,要不然,她真的會哭出聲。
相識這麼多年,他對自己,還真是一點真心都冇有啊!
明知不可期待,卻還是忍不住要奢望!
她到底做錯什麼,為何他心裡,始終冇有她?
“若冇什麼事,請回吧。”君夜玄今日心情不好。
但對她的態度,算得上不差。
沐安寧深吸一口氣,將眼淚憋了回去,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不想剛將房門打開,竟看到一個人,朝著她衝撞了過來。
空氣中,劃過一道銀光,她的聲音,沙啞至極:“沐安寧,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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