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歲寒正想叫醫生過來的時候,金綰又恢複了平靜。
看來,可能是夢到了可怕的事情。
厲歲寒將被子,給金綰蓋好。
便吩咐人去做點清單的食物。
等金綰醒來的時候,可以吃點東西。
她現在越發的清瘦,一定是連吃飯都顧不上了。
金綰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幾點。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我父親的情況怎麼樣了?”
她開口問道。
仔細一看,坐再床邊的竟然是厲歲寒。
金綰仔細回憶了一下。
之前發生的事情,好像在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暈倒了。
厲歲寒道,“你先不要著急,叔叔那邊有盧卡斯在,一切都好。”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金綰道。
“你餓了吧,起來先吃點東西。”
厲歲寒說完,就讓人把剛纔做好的食物,送到房間裡來。
睡了一覺的金綰,確實感覺到餓了,肚子裡癟癟的。
隻是看到食物後,還是一點胃口都冇有。
“你多少還是吃點吧,身體最重要。”厲歲寒道。
金綰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是病倒了,純粹就是跟著添亂。
不管怎麼樣,她不能倒下。
金綰一口一口的往嘴巴裡,送食物。
一點味道,都感覺不到。
隻是想讓自己的胃裡,填充進東西來,給自己補充能量。
吃完之後,厲歲寒道,“我剛纔讓醫生已經給你做過檢查了,冇有什麼大礙,就是太累了,你要注意休息。”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金綰剛纔是坐在床上吃飯的。
厲歲寒冇有讓她下來。
她也感覺到,自己連下床的力氣,都冇有了。
也就冇有推辭。
現在總算是填滿了肚子。
她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厲歲寒道,“不再多休息一會嗎?”
“不了,我還要去醫院,告訴盧卡斯事情的進展。”金綰道。
“也好,我送你吧。”厲歲寒道。
兩個人下了樓。
厲歲寒開車將金綰送到了國際醫院。
盧卡斯見厲歲寒過來了,就知道,關於請用厲氏醫院的醫生的事情,十有**是解決了。
他隻道,“怎麼過了這麼久纔回來,我還以為厲歲寒趁機刁難你呢。”
金綰道,“哥哥彆這麼說,他很爽快的答應了幫忙,當然費用我們金家來出。”
她冇有把自己在厲歲寒的辦公室暈倒的事情,告訴盧卡斯。
當然在來的路上,已經提前吩咐厲歲寒,也不要說。
盧卡斯道,“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就看父親的檢查結果,是不是能表明,可以乘坐長途飛機了。”
金綰道,“哥哥,你一直都呆在醫院裡,現在事情也有瞭解決方案,你先回家休息吧。”
她知道,儘管國際醫院的條件很好。
但是,醫院這種地方,人要是待久了,正常人也會生病的。
因為在這裡的每時每刻,心理上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那種無聲的壓力,足夠人感到窒息。
金綰是深有體會。
以前外婆住院的時候,她在醫院裡,每天都在備受煎熬。
因為不知道,等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擔心,害怕,對未知充滿著恐懼。
這種無邊的暗黑情緒,會將她整個人吞噬。
那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守在外婆的身邊。
冇有人來寬慰她。
更冇有一個可以幫她分擔一點消極情緒的人出現。
那時候,不管是江家,還是厲歲寒,都在不停的給她壓力。
她極度感覺到崩潰。
但是,還是要在外婆麵前,當做什麼事情都冇有。
這種內心的割裂,直接撕扯著她,不知道何去何從。
現在,還好有哥哥在。
哥哥也一直在醫院裡,守護在父親的身邊。
不讓她有太多的壓力。
金綰內心十分的感激。
但是,她不能任由著對她好的人,去獨自承受所有的壓力。
她才一直在勸說,哥哥先回家裡休息。
金綰把薇薇安也叫來,讓他們兩個人都回家。
她一個人守在醫院就好,畢竟還有金家的傭人在這裡。
厲歲寒道,“盧卡斯,你和薇薇安回去吧,我在這裡陪她。”
盧卡斯和薇薇安,這才從醫院裡離開。
等他們走了之後。
金綰道,“厲歲寒,你也該去上班了,今天已經占用了你太多的時間。”
“你知道,我剛忙完,現在算是休假時間。”厲歲寒道。
金綰道,“現在父親的情況穩定,其實我在這裡也冇有什麼事情,多個人在這裡也冇有用。”
可是,不管金綰怎麼說,厲歲寒還是冇有要走的意思。
她再也冇有精力,再去說服他。
他願意留在這裡,就在這裡吧。
厲歲寒道,“你是不是特彆害怕?”
金綰確實很害怕。
害怕剛找到的父親,有可能很快,就離開她。
這種在自己的眼前,親人一個個的逝去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金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厲歲寒。
她不想讓自己,在他麵前,再露出一點脆弱。
所以,金綰也冇有回答。
厲歲寒接著道,“你以前和我說過,當你知道外婆生病的時候,感覺到天都要塌了。”
她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和厲歲寒說過這樣的話。
許是那時候,她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吧。
“因為那時候,你說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依然還記得你的外婆,記得擔心外婆的感覺。”厲歲寒道。
果然,是失去記憶的時候,和厲歲寒說的那些話。
“謝謝你還記得。”金綰道。
因為,她都已經忘了。
不過,父親這次生病,確實讓她有了一種,天要塌下半邊的感覺。
更讓她認識到,自己自從回到金家之後,隻知道一味的索取。
因為自己在過去,經曆了種種的傷害,好像周圍所有的人,都欠她什麼一樣。
在金家,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現有的一切。
在她的內心深處,隻有自己的恩怨情仇。
從來冇有把金家放在第一位。
可是,她的父親何其無辜。
父親作為金家兒子的時候,要為金家老爺子在年輕時候的情債,付出自己的愛情,還又人身自由。
現在,金全作為她的父親,卻要為她這個,從來冇有儘過孝心的女兒的愚蠢行為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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