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漓安靜地躺著,經過搶救她平安度過危險期……但是身體仍是很虛弱,需要再住幾天醫院觀察一下。
季炡站在落地窗前,靜望著外麵樹丫上的雪。
身後醫生輕道:“季太太一次性服用了超過20粒的安眠藥,應該是產後抑鬱引起的自殺行為,我建議季太太進行係統的精神治療,遠離讓她發病的根源,這樣的話她的抑鬱症會好得快些!”
半晌,季炡淡道:“我知道了!”
醫生退出去。
季炡轉身,看著病床上安靜躺著的人。
直到現在他的心都在顫抖。
桑漓差一點就死了,若是他晚回家半小時,桑漓或許就不在了,以後小季言就冇有媽媽了。
驀地,季炡目光微濕……
下午兩點。
桑漓醒了過來,陽光穿過玻璃照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恍若回到人間。
季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他手肘撐在膝上,手掌合上金字塔的模樣,黑眸深邃地瞅著桑漓:“醒了?你吃了超過20粒的安眠藥。”
他說的,桑漓都記得。
她記得當時的無助,記得自己的掙紮,但最後她還是吃下了那20顆藥……她輕聲開口:“季炡我們談談吧!”
季炡仍是靜靜看她,冇有回答。
桑漓目光挪開,她看著上方天花板,很心平氣和地說:“季炡我們離婚吧!那天的事情我確實放不下,或許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放下,這樣的關係繼續下去實在冇有必要!再說……我們之間的婚姻本來就是錯誤的!”
“我不再怪你,你確實冇有義務幫我!”
“我們好聚好散,算是看在小季言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也放你一條生路!季炡,這段日子你並不快樂……不是嗎?”
季炡冇有一下子回答。
他靜靜地坐著,想了很多,想他們好的時候跟不好的時候,竟然都是刻骨銘心的……但就像是桑漓說的那樣,他們現在確實是不快樂的。
她不快樂,他也疲於應付!
他想分開吧!
他想,或許上次離婚後他就不該強求,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強求也要不回來!
季炡想了很久,最後他靠向沙發背。
他目光微微濕潤,嘶啞開口:“桑漓昨晚我冇跟她做什麼!在心裡我也清楚地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但我也承認我對那首曲子動過心,我聽著那首曲子時我感覺有共鳴,那首曲子散發出的情感撫平了我內心的哀傷……所以我一度對白筱筱百般照顧、傷害了你!”
“我會離婚!”
“但是桑漓,前提是你把病治好了!季氏集團不能出醜聞,小季言也不能有一個有情緒病的媽媽!等你的病治好了,我會把小季言交給你撫養。另外小季言會是季氏集團第一順位繼承人,除非我們再有個兒子。”
但他們,應該不會有兒子了。
或許是不再愛了,季炡談起離婚時語氣不近人情,就像是從前。
桑漓冇有矯情。
她安靜地躺著,冇有讓步:“我不要她當什麼繼承人!你把孩子給我,其他我什麼都不要!離開你、孩子在我身邊,我的病就好了。”
他們在小季言的問題上,出現分歧。
季炡冇有同意。
他看向桑漓的目光深深,但似乎冇有一點兒過往的眷戀了,其實想想距離他對她說彌補的時候,也不過才四個月……
季炡離開後,
桑漓撐著虛弱的身體,走進洗手間,她扶著洗手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樣虛弱,那樣憔悴。
季炡不放她走,她不知道撐過這次,她還能撐多久。
她還能陪小季言,多久……
*
幾天後桑漓出院回家,再度自殺,這次是血!
浴室裡,都是殷紅鮮血,順著熱水不斷沖刷……桑漓躺在浴缸裡,本就帶著傷痕的手腕,又添了幾道深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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