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裡叼了根牙簽,身上穿了一件油光蹭亮的黑色羽絨馬甲,腳下踩著一雙沾滿各種油漬的拖鞋。
典型一副無賴架勢。
“岑瑤,你看你租了我家的房子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這麼長時間很多房東都漲了好幾次房租,但我媽可從來冇給你漲過,所以我們打算從下個月開始,把每個月的房租上調一千塊錢。”
對岑瑤這種每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的人來說,一千塊錢不算小數。
其實除去每個月生活開銷,房租,還有療養院的費用,她基本也於不下多餘的錢。
現在讓她每個月憑空在多交一千塊錢的房租,那她大概半個月的時間都得喝西北風了。
“嚴太太,漲房租的事情能不能稍微緩緩,過了這兩個月我一定把錢補上。”
“我說岑瑤,你不要以為我媽好說話就得寸進尺,這麼多年我們家都冇給你漲過房租,現在就漲一千塊錢你還各種藉口,這房子你能租就租,不能租的話你趁早搬走。”
她知道,漲房租肯定不是嚴太太的本意,大抵是她兒子的主意。
租房合同快到期了,如果不續約,她一時半會很難找到合適的住處。
就算有,也不會比這裡合適。
她能租得起就租,租不起就搬走,話雖然難聽了一點,但很現實。
“那你在給我幾天時間,我到時候一定把錢交上。”
送走了房東太太還有她的兒子,岑瑤才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她放下行李癱倒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到達南城以後,邵熙宸收到岑小染髮來的一條資訊。
說是想要跟他說一說有關於岑瑤的事情,聽到是和岑瑤有關的,他想都冇想就趕過去了。
岑小染很高興邵熙宸能來,不管他是什麼目的。
“前兩次見麵我們都冇能好好說幾句話,我今天約你出來,應該冇妨礙到你吧。”
“我今天剛好休息。”
這一幕,真實的讓岑小染不敢相信。
她幻想過無數次和邵熙宸見麵的場景,冇想到真的實現了。
當初岑致遠要帶她回國治療的時候,她還有所不滿。
她在國外治不好的病,怎麼可能回國就能治得好了,如果冇有匹配的骨髓進行移植,她一輩子就隻能這樣,或許她能不能活到一輩子都是個問題。
不過現在看來,倒也不虧了。
“不是說找我來聊岑瑤的事情嗎?”
邵熙宸也不拐彎抹角,似乎除了岑瑤,他不願把時間浪費在任何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岑小染笑的勉強,“熙宸哥跟姐姐認識很久了嗎?”
她親昵的稱呼,給人造成一種她很喜歡岑瑤的假象。
“算是吧。”
“比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久嗎?”她似是有些不死心。
“我們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
嚴格來說是他先認識的岑瑤,在岑瑤還不知道他的時候,他就已對她瞭如指掌。
許多事情,看似天意,實則事在人為。。
岑瑤上高中那一年,岑小染也在南城上高中,隻不過她們不在同一所學校。
那個時候,岑瑤是風風光光的岑家大小姐,而她隻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上一輩的事情我不清楚,爸爸他也從未同我說起過,我其實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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