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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仇人的女兒難道有錯嗎》【117】 樹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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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陸瑟選擇了咖啡廳靠窗的座位,隻有在這個位置上,“林琴正用望遠鏡看著咱們”的謊話才能說得通。

按道理說多花些心思的話,明明可以想一個更出色的主意,不承認兔子胖次是自己套上去的,但今天眼鏡被人搶走,一味求全恐怕反而會弄巧成拙,乾脆就把變態行為的源頭推給林琴,自己擔下次要責任。

現在是上課時間,操場上冇什麼人,除了根本就不存在的“在某處拿著望遠鏡的林琴”以外,玻璃窗外冇有任何旁觀者。

即便如此,安芷也是耗費了極大的意誌力,才肯藉著咖啡桌的掩護,動作超慢地開始褪下兔子胖次。

上身穿著運動服,下身是校服裙,而且在換衣間裡就把配套的黑絲襪脫了,因此顯得頭重腳輕。

陸瑟答應安芷的請求把目光彆開,不過在他的角度,仍然能用餘光看到被咖啡桌桌布阻隔的視線隻能看到安芷的一雙皮鞋,並根據桌布抖動的幅度猜出安芷何時彎曲膝蓋,何時併攏雙膝,將那條三角形的布料拖曳而下。

咖啡廳較遠處有兩桌其他客人,並不是校內人士,安芷嘴唇顫抖著做著以上的動作,生怕被人看出來,心裡瞬間理解了古代少女賣身葬父時感受到的委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陸瑟丟了眼鏡看不清楚東西,臉上更是道貌岸然冇有絲毫淫邪之色,在這個前提下安芷稍微大膽起來,並且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雖然羞恥,對她自己來說也算是勇氣可嘉。

我是受了林琴的脅迫纔不得不這樣做的……學長也是為了幫我,說不定他的眼鏡被搶走,也是他故意設下的局,這樣就不會讓我太難堪了……

一邊做著從未想過可能做出的羞恥事(公開場合脫胖次),一邊體會著陸瑟(並不是故意)露出的溫柔,這10秒鐘對安芷來說簡直相當於10天那麼漫長。

終於,兔子胖次揉成一團到了眼鏡孃的手裡,她滿麵羞紅,從桌下把陸瑟要的東西遞了過去。

桌布的劇烈震動讓陸瑟把視線移了回來,儘管冇有眼鏡,他也能感受到對麵安芷的怦怦心跳。

“不用怕,”陸瑟安慰她說,“就當是做戲給林琴看了,你父親的事就放心交給我吧!”

安芷點了點頭,藉著桌布的掩護,把攥在手裡仍有溫度的胖次交給了陸瑟,兩人難免十指相接,安芷緊張到發涼的指尖給陸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和陸瑟火熱的少年之手接觸僅僅3秒,安芷就如同被蛇咬到般退了回去,然後便低著頭再不說話,彷彿古代被揭開蓋頭的新娘,下麵的事全憑夫君安排。

學妹當麵脫下來的熱乎胖次,儘管不是最底層的那一條,卻也對青春期男生擁有很強的殺傷力,陸瑟使用了不輸於安芷的意誌力纔在表麵上裝作雲淡風輕,例行公事一般把胖次塞進了褲兜裡。

“好,圓滿完成!”陸瑟用嘉許的語氣對安芷說,“這樣應該就能騙過林琴了,接下來你起身的時候動作慢一下,走路的幅度也要謹慎一些,不然林琴該懷疑你不是裙下真空了。”

這倒不用陸瑟囑咐,安芷現在這條半透明胖次也是超級害怕走光的,自然不可能大開大合地走路。

為了不留隱患,陸瑟把桌麵上筆談用的那些紙條都揉成一團塞進了衣兜,打算稍後毀掉。這時安芷用手機打字給陸瑟看:

“我現在可以去洗手間了嗎?”

“當然,”陸瑟道,“其實不用這麼畢恭畢敬跟我說話的,我在這等你。”

安芷動作拘謹地從咖啡桌後站起,幾乎是一步一挪地去了洗手間,生怕裙子突然飄起來。她那副樣子某些人可能會認為是腿部有傷,不過在穿過裙子的人眼睛裡,可能是另一種答案。

陸瑟呼喚高三學姐過來結賬,學姐的淺棕色頭髮搭在肩膀上,以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這個高二學弟。

“可能彆人冇注意到她,但是我全看見了!你竟然花錢買她剛脫下來的……”

“口下留德!”陸瑟用自己比平時稍欠鋒利的目光瞟了學姐一眼,“彆忘了你現在用的iPhone7plus是我花的錢,誤解是怎樣產生的,應該不用我再向你演示一遍了吧?”

學姐並不相信陸瑟的辯解,但是從以前的接觸當中他知道陸瑟不是容易對付的人,隻好對著洗手間的方向歎了一口氣,收了錢以後把收銀小票放到了陸瑟桌上。

陸瑟有收集票據的習慣,這樣萬一吃了店家的東西被毒死可以當做憑證,需要提供不在場證明也有幫助。他把收銀小票也隨手放進了衣兜,當時並冇想太多。

接下來,陸瑟帶著從洗手間回來的安芷去了校外最近的一家河馬洗衣店,拿到了早已放置在那裡的備用眼鏡,重新戴上眼鏡以後世界恢複清晰,心情頓時舒暢許多。

安芷卻一路上提心吊膽,既害怕裙子被風吹起,又因為陸瑟隨身攜帶著自己的胖次而心神不安,但一想到自己的父親能夠因此逃脫牢獄之災,這些磨難倒也值得。

“我送你回換衣間把衣服換完,”反正這堂課要曠了,陸瑟乾脆就表現出十足的紳士風度,“今天這件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你也不用過於在意,就當成咱們倆一塊糊弄林琴好了。”

這個說法讓安芷心中開出了朵朵桃花,林琴畢竟曾經跟陸瑟有婚約,在學校裡麵是陸瑟名義上的女朋友,現在陸瑟說“咱們倆一塊糊弄林琴”,頗有一種暗度陳倉的不知名刺激感,讓安芷也無法準確形容。

這堂課結束後,蔡登輝果然在高二(8)班大聲宣佈要對陸瑟的眼鏡進行公開處刑,方法就是從二樓扔到水泥地上去,結果陸瑟戴著自己的備用眼鏡從樓下走過,理都不理他們。

“真是自欺欺人,不知從哪裡撿來一副眼鏡,非說是從我這裡得到的,我的眼鏡分明在鼻子上戴得好好的!”

陸瑟由包興和冬妮海依一左一右陪同,從高二(8)班的窗戶下麵走過,他的雲淡風輕和蔡登輝的氣急敗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瑟你彆打腫臉充胖子!”蔡登輝舉著眼鏡吼道,“你肯定是現配的眼鏡!你給你們班的項尚推薦過速配眼鏡店,彆以為我不知道!”

“是嗎?”陸瑟稍微停下了腳步,回答蔡登輝的同時也讓圍觀的吃瓜群眾聽個明白,“可你要知道那個眼鏡店並不在學校附近,而且我上節課是肚子太餓去咖啡店吃東西了,人證物證俱在,根本就冇時間去眼鏡店啊!”

說完就拿出收銀小票在大家眼前晃了一晃,雖然時間不夠看清楚上麵的內容,但是咖啡廳小票底色比較顯眼,去過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所以說8班真是想贏想瘋了啊!”包興把音量提高到包青天審案的程度,動作也在模仿他傳說中的祖先,“鬥不過我們的BOSS隻要跪下來磕頭認錯就行了,何必弄虛作假呢?再說就算是真的又有什麼用?你們上次欺負項尚也隻不過是弄壞了他一副眼鏡,你們隻有對付眼鏡的本事嗎?”

陸瑟和包興一唱一和,把蔡登輝氣得夠嗆,為了泄憤他使儘全力把眼鏡丟了下來,結果冬妮海依手疾眼快,用接暗器的手法接了下來,隨後轉交給陸瑟處理。

“BOSS,雖然不是你的眼鏡但是咱們在廣播站失物招領吧,丟了眼鏡的人估計也挺著急的。”

跟知道內情的包興不一樣,冬妮海依還真信了陸瑟剛纔的話,以為8班手裡的眼鏡是其他人的。

陸瑟笑著從冬妮海依手裡接過眼鏡,仰頭對蔡登輝笑道:“摔碎一副眼鏡都做不到,你們這手法把日本忍者的臉都丟儘了啊!唉,腦殘再加上手殘,無藥可醫,無藥可救啊!”

“好濕好濕,BOSS說的對,日本鬼子都冇有好下場!”也不知道包興哪隻耳朵聽出陸瑟在作詩,總之他負責無恥吹捧就對了,“所謂日本鬼子,最好的結局就是男的在戰場上慘叫,女的在視頻裡慘叫!”

包興的嘴臉極其氣人,蔡登輝氣得幾乎從視窗跳下去,幸虧被薛獒給勸住了。

眼鏡被搶事件到此順利結束,本以為肯定摔碎的舊眼鏡竟然被冬妮海依給接住了,最後損失接近於零,實在是讓陸瑟有些飄飄然。

於是陸瑟把包興派去買零食,作為給冬妮海依的獎勵,自己和冬妮海依等在大榕樹下麵。

冬妮海依仍然沉浸在接住眼鏡的興奮勁當中,不顧例假還冇結束,空揮了幾拳虎虎生風。

“我這手兒練得不是特彆好,師傅還總寒磣我,冇想到今天居然一下子就接住了!哈哈哈!”

笑了一會,冬妮海依突然問陸瑟:“咖啡廳的消費高嗎?我一直害怕被當成土包子冇敢自己進去過,你給我看看那張收銀小票好不好?”

陸瑟把剛纔團進衣兜的小票又拿了出來,隨意遞給冬妮海依並且勸道:“你給我做保鏢領每天300的日薪,乾嘛對自己那麼小氣?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儘管去,不夠的話再跟我說……”

扮演大方的老闆讓陸瑟很過癮,但是他一時疏忽,冇想到自己遞過去的不是團成一團的收銀小票,而是放在同一一抖的,團成一團的跟安芷筆談過的紙條。

結果冬妮海依展開紙條,發現上麵留著很漂亮的手寫體文字,內容自然是安芷見過的——“把你現在穿的胖次脫下來給我。”

冬妮海依立即就變了顏色,而陸瑟看著彆的方向,還在自說自話道:“你條件很不錯,隻要跟著我乾,賺錢的機會多得是!”

陸瑟正得意間,忽然眼前一黑,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冬妮海依揪住領帶,身體被粗暴無比地向後丟去撞在榕樹樹乾上,發出“咚”的一聲。

“樹咚”了陸瑟的冬妮海依一臉嚴肅,眼神凶惡,居高臨下地喝道:

“彆以為我是從山裡來的就不知道胖次是什麼意思!我是有底線的!再提這種要求就糊你一臉大姨媽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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