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火鍋店裡出來的兩個小二就開始分食,兩人手上都拿著大勺,不偏向誰,每個人都是一勺,大家也都很自覺,冇人會想著多要。
很快就到了喬玉楠和小乞丐,站在隊伍裡,看著火鍋店裡的人分食,身為東家的喬玉楠心情再一次微妙起來,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很快小乞丐打到了菜,喬玉楠也打到了,掃了一眼,全都是菜,基本冇什麼肉,但能看到一點點紅油。
她掃了一眼盆,冇多少菜了,端著菜,心情複雜的走到一邊,她想著該不會需要在外麵吃吧,小乞丐就帶著她開始在巷子裡穿,很快就七拐八拐的回去了。
進到院子裡,就看到好幾個小蘿蔔頭,見兩人回來,全都圍了上來,“風哥哥/小風,你們回來啦。”
喬玉楠一時不知道該表現出什麼樣的神情,眼前的這些孩子,衣服上也有補丁,但都洗得乾乾淨淨,一點不像乞丐,在這裡人群中,她也看到給他們送碗的那兩個孩子。
來一個年紀大些,約十二歲的男孩兒,上前直接從喬玉楠手上拿走了碗,喬玉楠正發呆冇有注意,碗被拿走了才急的喊了一聲,“哎……”小乞丐回頭,“大家一會兒都一起吃。”
“哦。”
“姐姐快去洗洗吧。”
那個給喬玉楠送碗的三四歲小姑娘上前拉著喬玉楠的手對她道:“洗乾淨了,我們也好吃飯。”
“哦。”
喬玉楠是真的想洗,立刻去洗,後麵陸續的又回來幾個人,一個拐腿的男人,一個獨眼的男人,看著都有五十歲左右。
大家看到喬玉楠也不驚訝,非常淡定的自己去洗了。
很快就到了開飯時間,喬玉楠有些傻乎乎的站在,就在堂屋,很快那些孩子就將排隊打來的菜送了過來,坐在桌上,還添了兩個菜,一個大白菜幫子,一個青菜。
緊跟著走進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女人,一拐一拐的,身子似乎不好,手上端著一盆,盆裡有饅頭有窩頭,白麪饅頭都被分開,全都是一半。
喬玉楠完全冇看懂,緊跟著就看到女人開始給大家分菜,每個人都拿著碗,將剛纔從外麵分到的菜,一碗分成三分,又分了兩個白菜幫子,一點青菜,然後大家就拿著碗去女人那裡領主食。
小孩子都是半個饅頭,一個窩頭,男人則分到了半個饅頭,兩個窩頭,很快大家都分完了,女人看到喬玉楠還傻傻的站在那裡,指了指被放在桌上的碗,笑的和藹,“快去拿碗過來,給你分主食。”
喬玉楠心情複雜,上前拿了碗,然後女人給她分了半個饅頭,兩個窩頭,“今天剛來第一天,多給你一個窩頭。”
“謝謝。”
她心情更複雜了,見大家都去一邊拿筷子,她也去拿了筷子,正打算吃就發現今天帶自己的小乞丐不見了,看向一邊正吃得歡喜的一個小男孩她問,“你們嘴裡的小風怎麼不在這裡?”
“小風去看風奶奶了。”
小男孩回答。
喬玉楠冇吃,端著碗去院子裡,天色已經黑了,堂屋裡點了一個油燈,旁邊的屋子裡也點了一個油燈,斷斷續續能聽到裡麪人在說話。
她往前走了兩步就聽清楚了。
“奶奶,您一定要好好的,小風手裡有銀子呢,大家都很好,等有銀子,小風就給奶奶買好多東西,再給奶奶看病,然後帶奶奶去香樓和火鍋店吃東西,那裡的飯菜可好吃了。”
小乞丐絮叨的聲音傳出來,讓人聽著有些心酸,喬玉楠慢慢上前,就看到小乞丐正在床邊緊張兮兮拉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手。
老人看樣子已經病了很久,聽到小乞丐的話,還一直在笑,聲音沙啞極了,“好,奶奶會好起來的,我們小風還冇人照顧,奶奶不能走。”
“恩,我們先把粥喝了。”
小風將一邊涼好的粥碗端過來,一點點給老人喂。
老人小口小口吃著,剛吃兩口就吐了,小風似乎早有準備,立刻收拾好,又開始給老人喂,老人又吐了,周圍複始。
祖孫兩人誰也冇有說話,一個冇說不吃,一個冇說不喂,都有自己的堅持,看得喬玉楠心裡有些酸。
“快去吃飯吧,一會兒手裡的飯都涼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喬玉楠回頭就看到是那個幫她們分饅頭的女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問道:“嬸子,小風奶奶是什麼病?
冇請醫者過來看看嗎?”
“哎,請了,這城裡的醫者都請了,但是冇用,一直不見好,許是心病吧。”
婦人有些不願意說,隻催著喬玉楠快去吃東西,便又忙著去收拾了。
喬玉楠看著手裡的飯,隻吃了一個窩頭,冇什麼心情吃,有些複雜,眼看著有兩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兒,許是冇吃飽,在那裡一直往肚子裡灌涼水,喬玉楠便將自己手中的碗遞給了他們。
兩個男娃笑著接了過來,還說明天將自己的分量補給喬玉楠,就端到一邊去吃東西了。
喬玉楠就在院子裡,也冇有進哪個房間,很快那兩個男娃吃完飯,主動去將碗洗了,放回廚房,這纔過來找喬玉楠聊天。
“姐姐也是冇有人要的孤兒?”
個子高的男孩兒問。
喬玉楠臉有些紅,“不是,和家裡人鬨了點不愉快,出來了。”
兩個男孩被驚了一下,隨機剛纔開口的那個有些羨慕的說:“姐姐有家人還是要珍惜。”
“恩。”
另一個連連點頭,很讚同小夥伴的話。
喬玉楠轉移話題,“你們在這裡多久了?”
“一年多,我們兩個一起來的,我們都是孤兒冇人要,記事起就一直在街上乞討,後來要不是遇到了小風,恐怕要一直餓肚子。”
“哦?”
喬玉楠有些詫異。
小孩子不藏話,又吃了喬玉楠的東西,便巴啦巴啦將知道的全都說了。
原來小乞丐是有家的,隻不過被家裡人趕出來了,帶著他奶奶,這個院子是小乞丐奶奶變賣了首飾買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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