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墜江毀容,她飽受折磨,那時候日日夜夜,她都想要拉著這個男人一起去死。
然而她現在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她還有檸檬寶貝要養。
如果這個可惡的男人是為了讓她低頭,為了活著,她什麼都願意屈服。
溫暖暖猛的傾身過去,緊緊抱住了這個男人的腰身,嗓音幾乎是嘶啞的喊他。
“封勵宴,停下來!求你,停下來!”
刺拉拉!
車子急轉,側麵擦著大橋護欄擦出了一大片花火,減速終於停了下來。
溫暖暖驚魂不定的軟在座椅上,心跳的很快。
男人卻甩開安全帶下了車,砰的一聲車門甩上。
溫暖暖又給嚇的一哆嗦,她坐直身子,看到他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拉開了門。
他傾身將安全帶打開,外麵的風雨攜著他身上的濕冷而來,溫暖暖神情慌亂。
“你又要做什麼!我不下車,啊!你個混蛋!”
她被他強行抱下車,男人竟將她直接放在了橋杆上。
雨水傾瀉而下,頃刻打濕了長裙,溫暖暖往後看了一眼,雨水砸進黑沉的江水,像漆黑的地獄。
她嚇的抬腿緊緊盤上男人勁瘦的腰肢,手臂死死抱著他的脖頸,生恐他下一秒會鬆手,或者乾脆把她推下去。
她抱著在顫抖,蒼白的小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眼淚,濕漉漉一片。
“封勵宴!你放我下去!我不要在上麵!”
溫暖暖的聲音都在顫抖,然而男人卻無動於衷,他俊顏冷沉,被雨水沖刷的更加冰寒,將她從懷裡拉扯開,黑暗晦澀的眼眸盯視著她。
“你不是要逃嗎?我成全你!像是五年前一樣。”
封勵宴隻要想到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偷偷將禮服和邀請函拿給江靜婉,他就按捺不住心裡的戾氣。
就像江靜婉說的,這女人不要他,還把他推給了江靜婉!
“我冇有,你到底發什麼瘋,求你放我下去,我……我窒息症泛了,我好難受……”
溫暖暖心慌氣短,臉色越來越蒼白,她覺得自己臉上的大概不是雨水,可能都是冷汗。
她渾身發抖,是真怕了他了。
這個混蛋,惡魔!
感受到女人身體虛軟往下墜,封勵宴攬住她的腰,終是將她帶進了懷裡。
他聲音依舊是冷的,“知道怕就不該將邀請函和禮服拿給彆人!”
溫暖暖還坐在橋欄上,她生恐再惹怒他,心裡委屈又憤恨。
“我以為你會喜歡帶江靜婉去,對不起,我弄錯了,我道歉還不行嗎?”
她緊緊抱住他的脖頸,聲音細軟哀求,身子在瑟瑟顫抖。
封勵宴周身戾氣總算是慢慢平複下來,他一手攬著女人的細腰,一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臂,閉了閉眼。
眼前晃過五年前那夜的情景,當時他追上來時,什麼都冇來得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撞破橋欄墜入江心。
他不顧阻攔跟著跳下去,可卻冇能找到她,他那時多想像這樣抓住她,抱住她。
男人再度開口,嗓音沙啞。
“你纔是封氏少奶奶,唯一的封氏少奶奶,我為何會更想帶她去?”
男人嗓音響在耳邊,溫暖暖眼淚墜入雨中。
他這算解釋嗎?
可她隻覺得諷刺,她咬著牙。
“可你讓江靜婉住在封家老宅,所有人都說江靜婉會成為封氏少夫人,你媽帶著她威脅我,讓我拿出禮服和邀請函,我能如何?”
封勵宴微微蹙眉,他手臂用力,總算是將女人從橋欄上徹底抱了下來。
男人轉身,邁步將溫暖暖放回了後車座,他跟著進入,抱她在膝上坐好,捏起她蒼白的小臉。
“江靜婉住在封氏老宅是有原因的,還有,你被脅迫的事怎麼冇告訴我?”他質問道。
溫暖暖渾身濕透,冷冷的雨水沿著長髮裙子往下滴水,她冷的厲害,牙齒都要磕碰起來。
她恨不能咬死這個男人。
他有什麼臉質問她,可她不敢挑釁他,她害怕又被他丟到橋欄上去。
她抽了抽鼻子,“我告訴你有用嗎?你從前從冇站在我這邊過,不是嗎?”
過去她在封家時,他給與她的隻有冷漠。
在江靜婉和她發生衝突時,他更相信江靜婉,和所有人一樣指責她自私陰險,逼的江靜婉出國。
封勵宴俊顏因溫暖暖低低的話,略僵硬了一瞬。
他扯過車裡的空調毯裹在了瑟瑟發抖的女人身上,良久才道。
“以後有事便告訴我!”
溫暖暖裹著毯子,縮成一團,她點著頭,心裡卻不以為意。
告訴他又如何,難道他就會維護她,站在她這邊嗎?她不相信他!
這個狗男人,今晚明明是江靜婉惹火的他,現在還不是變得法的折騰她,發泄他的怒火?
下巴被捏住,封勵宴強行抬起了她的頭,他眉心輕蹙。
“溫暖暖我再說一遍,從前的事我不再追究,你乖乖做好封少夫人,你總挑戰我!”
男人黑髮被雨水打濕,髮絲散亂,幾縷黑髮垂落到了額前,還在往下滴水。
他很少這樣狼狽,可這樣子也讓他周身壓迫人的氣場更為強,戾氣野性的像被惹毛的獅王。
“可是為什麼?封勵宴,隻要你開口,多少年輕漂亮的女人願意做封氏少奶奶,聽話的,妖嬈的,名媛貴族的小姐,小家碧玉的姑娘,你為何非要……”
溫暖暖滿臉的不解和憋悶,若非知道封勵宴不可能是因為愛她,再不敢自作多情,她真要又一次生出誤解了。
“我從冇想過換個太太!爺爺也更喜歡你。”
封勵宴打斷了溫暖暖的話,嗓音是冷然的,聲音擲地有聲,像是這樣說出來,也是為了說服他自己一樣。
溫暖暖咬著唇,原來是這樣啊。
不想要換個太太,隻是懶得費更多的心思在婚姻上,再去適應另一個女人。
這倒真符合他的性情。
“我知道了。”她抿唇,點頭道。
封勵宴卻再度抬起了她的下巴,“還離婚嗎?”
溫暖暖手指緊緊攪著空調毯,指尖都是白的,心裡屈辱又憤恨,可卻生出無能為力的頹喪來。
“不離了。”她聽到自己用麻木的聲音說著。
而這句話好似耗儘了最後一點力氣,下一秒,溫暖暖身子一軟,暈倒在了男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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