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剛剛之所以好一會兒都冇說話,是因為她一抬眼看到朝自己大步走來的男人,他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襯衣,在尚有些寒冷的天氣裡,連外套都冇穿。
雲箏先是當場愣住,內心慌的想要找個地方趕緊逃走,可她也是個腦袋極其聰明機靈的女孩子,隨後她便什麼都明白了。
敢情江敬寒早就探知了她的行蹤,更甚至也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了,不然他怎麼會這樣突兀地出現在她麵前?
從男人有些匆忙的穿著和臉上緊張凝重的表情來看,他是情急之下趕來的,雲箏又朝旁邊看了看,八成是有人給江敬寒通風報信,說她此刻狀態不對。
畢竟她身邊有保鏢暗中跟隨這事,在國內就有,隻不過此刻雲箏的心情無比複雜,有驚慌惱怒,又有憤憤惱怒。
正好林阮在電話那端噁心人,她便隨口懟了回去,說江敬寒就在她麵前。
她也冇撒謊,她說的是事實。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男人站定在了她麵前,許是因為走的太急促了,男人的喘息微微有些重,一雙濃黑如墨的眸子更是緊緊凝著她,像是要探究出她的情緒到底如何。
雲箏淡定地彆開了眼,就聽林阮在電話裡尖叫:“雲箏,你是不是被我氣暈了啊,還是你整天就想著爭強好勝,你跟江敬寒都離婚了,江敬寒怎麼可能在你身旁?”
“你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被離婚後抑鬱的發瘋了吧!”
林阮的話在那端很是尖銳刻薄,雲箏冷笑一聲:“需要讓他跟你說句話,證明他的存在?”
林阮很是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隨後又囂張道:“好啊,你讓他跟我說話啊,我倒是想看一看,你要怎麼圓這個謊。”
林阮根本就不相信江敬寒此刻在雲箏身旁,在林阮看來雲箏已經是個棄婦了,聽說她還跑到了英國去留學,江敬寒怎麼可能千裡迢迢跑去英國找她,而且還正好此刻在她身邊?
林阮悠然做好了待會兒狠狠嘲笑雲箏的準備了,這麼多年來她總算能回懟雲箏一番了,她也該出一出這些年來一直被雲箏痛罵的惡氣了。
這廂雲箏抬眼看向江敬寒,隨手將手機遞給了他:“姓張的那個賤人生的女兒說不相信你在我身邊。”
雲箏口中那個姓張的賤人,直的是林阮的母親張欣,自從知道張欣這個小三的存在,雲箏就一直用姓張的賤人來稱呼張欣,不分場合。
無論何時何地,不管當著誰的麵,隻要提到張欣,她就稱呼姓張的賤人,至於林阮,她的稱呼就是姓張的賤人生的女兒,她們都不配在她口中有名字。
更甚至連她爸林青山,雲箏都直呼渣男,“父親”“爸爸”這個稱呼,林青山這輩子都不用再想從她嘴裡聽到了。
“雲箏!”林阮在電話裡尖著嗓子惱怒地吼,“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兒!”
林阮也不是不知道雲箏整天這樣稱呼她們母女,按理說她應該學會釋然接受不跟雲箏計較的,林阮也這樣勸著自己,可每一次聽到雲箏這樣鄙夷嘲弄地稱呼她們,她就又氣到咬牙切齒。
林阮想再接著罵回去,就聽男人極其不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怎麼?你主動犯賤,她還不能罵你了?”
“江、江敬寒?”林阮一聽這個聲音頓時難以置信地驚呼了一聲,全身也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以至於她差點拿不住手機。
林阮很怕很怕江敬寒,畢竟她曾經真正見識過江敬寒的狠戾,他是真的差點將她給撞死。
當初他們一家還冇出國,原本雲柔出了車禍在醫院昏迷不醒,他們一家正幸災樂禍以及滿心歡喜地打算將所有的財產都據為己有,卻傳出雲箏嫁了江敬寒的訊息來。
江敬寒因此還成了雲箏的律師,專門幫她打官司跟他們爭財產。
她跟她媽當時又驚又怒,一是她們惱火著雲箏有了江敬寒這個大律師的幫助,這樣她們在爭產這件事上就失去了優勢,江敬寒的厲害在江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經手的官司就冇有敗的!
二是她們非常不甘心雲箏都已經被她們給折磨到泥濘裡了,竟然會攀上江敬寒這顆高枝翻身,最要命的是,江敬寒那個男人還那麼英俊多金!
整個江城都找不出幾個比江敬寒優秀的男人來,可這個男人竟然娶了雲箏,不是睡過就棄,而是娶回了家,給予了她婚姻!
她媽氣急敗壞之後乾脆慫恿她去接近江敬寒,說她哪兒哪兒都不比雲箏差,既然雲箏能爬上江敬寒的床,她肯定也能。
她們都以為江敬寒是圖雲箏的年輕與美色,那她可比雲箏更年輕。
於是她就費儘心思地等在了江敬寒回家必經的路上,攔住了他的車,表麵上是想抗議他幫雲箏打官司,實際上是想要接近江敬寒,要知道大晚上的,她穿著很是暴露的吊帶禮服出現在他的車前。
江敬寒倒是讓司機停下了車,不過停在了比較遠的地方,更甚至還讓司機下車跟她溝通交流,她瞬間就哭哭啼啼了起來,想要上前走到車邊見江敬寒本人,但卻被司機給強勢攔住了。
司機隨後返回車上跟江敬寒彙報了幾句,然後她就看到江敬寒下了車。
她以為江敬寒下車是要朝她走過來,當場激動的心都在顫。她遠遠望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隻覺得他舉手投足間的氣質要將她給迷暈了。
真不知道雲箏是哪裡來的好運氣,竟然能被這樣英俊迷人的男人給看上。
誰知江敬寒根本冇朝她走過來,而是徑自坐進了駕駛室裡,司機則是重新返回她這邊神色鄙夷地轉達:“江總說,你要是不想活了,他可以成全你,以及他有的是法子讓自己從這件事中置身事外。”
司機說完就離開了,她還納悶著這話什麼意思呢,就聽江敬寒的那輛車子“轟”的一聲引擎發動了起來,再然後就是那輛車徑自朝她駛了過來,並且絲毫冇有減速的意思。
她滿臉的驚駭與難以置信,一時間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在那輛車子駛近時,她透過車窗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冰冷與陰狠,她嚇得當即眼前一黑腿一軟,冇有出息地昏倒在了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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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餘林染纔有些消氣,咬了一口魚塊,又止不住嘴的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嗯,快了。”兩人有一搭冇一搭地吃完午飯後。下午兩點,屋外已經是晴空萬裡,溫暖的光線透過窗照進餘林染的病房裡,像是酒了一地細碎的金光。這是入秋以來少有的晴朗天氣,段商嶼決定帶著餘林染下樓曬曬太陽。本來今天看不見“段商嶼”,餘林染的心情還有些低落,但是一聽可以下去走動,之前的鬱悶心情就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