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怒氣沖沖地推開人群離去。
李權目送阿珍遠去,眼神微眯。
明月見狀,輕笑道:“人都走了,你還盯著,莫非真想娶個荒族公主?”
李權聽聞,忙收回目光,乾咳兩聲掩飾尷尬:“我李權堂堂正人君子,怎會有此等念頭!”
儘管按照荒族習俗,阿珍已達適婚之齡,但李權確實毫無此意。
他思索道:“我隻是在琢磨她所說的‘不會輕易算了’是何意。”
“嗯,或許隻是身為公主,不願失了顏麵,隨口說說罷了。”
明月推測道,“大康如今聲威正隆,荒族怎敢輕易與大康為敵?”
李權聽後微微頷首:“或許是我多慮了。”
轉而問蕭長生:“蕭郡尉,你為何不在武威郡值守,卻在此地現身?若非你及時趕到,我與完顏珍的衝突恐怕不易平息。”
蕭長生回答:“殿下有所不知,按例每月西荒鎮大集,臣會率部鎮守此地。
適才接到報告稱有事端發生,故迅速前來。幸虧殿下安然無恙,否則臣難辭其咎。”
他憶及可能的嚴重後果,不禁心有餘悸。
李權雙眸閃爍:“如此看來,西境並非完全信任與荒族的盟約啊。”
“誠然,我大康雖恪守協議,但荒族民風剽悍,能否守信無人能保。”
蕭長生淡然道,“我西境確會派兵駐守西荒鎮,荒族亦如是,雙方並無二致。”
李權告知蕭長生:“我與王妃尚欲在西荒鎮遊覽一番,若郡尉無緊急公務,可自行處理。”
他知道蕭長生肩負維持西荒鎮秩序之責,不便時刻跟隨自己。
“臣安排數人護駕,隻要殿下不離西荒鎮,此前那夥人便無法對您構成威脅。”
蕭長生同樣顧慮完顏珍可能的反擊,不敢掉以輕心。
李權對蕭長生的關照表示感謝。兩人分彆後,李權與明月繼續在西荒鎮漫步。
不久,明月走向一處售賣牛隻的攤位。
“姑娘是要買牛嗎?”
戴著氈帽的荒族商販熱情洋溢,“瞧瞧,這些牛毛色鮮亮,目光炯炯,品質上乘。”
儘管商販一眼認出明月來自大康,但這並不影響他積極推銷,畢竟生意麪前人人平等,有時即便麵對敵人,隻要有利益,亦可達成合作。
明月溫和詢問:“不知貴店能否每日供應新鮮牛奶?”
“牛奶?”
荒族老者揚起眉梢,“若能確保每日提供新鮮牛奶,我們可建立長期合作關係。”
見明月欲從荒族人手中長期購買牛奶,李權微笑搖頭,心中明白她的動機:節儉。荒族為遊牧民族,擅長製作各類奶製品,如奶茶、奶酥等。
直接從荒族購入牛奶,顯然比每日高價從武威郡采購更為經濟。
老者斟酌道:“牛奶確有供應,隻是不易保鮮,若你需要每日配送,我需額外承擔運輸成本。”
武威郡並未禁止荒族人進城營商,隻要通過城門安檢,荒族商人同樣可順利入城交易。“每日進城的運費我可承擔,至於牛奶價格……”
未待明月言語終了,荒族老翁已決然迴應:“按市價,一桶牛奶約值二兩二錢三分,姑娘若確定長期需求,我可給予一桶二兩的優惠。”
相較武威郡內四兩七錢的售價,此地可節省過半。明月聞此報價,欣然應允。
“甚好,就依老丈所言,每日供四桶,日後若需增減,再行商議。”
李權見明月為日省數兩銀子,特意向荒族老翁購奶,不禁低聲道:“夫人,我齊王府何至如此窘迫,你此舉……”
“你怎知?錢乃點滴積累,齊王府開支浩繁,此處省一點,彼處省一點,積少成多。”
明月反駁道。李權深知明月精打細算,便不再多言,但提醒她務必每日查驗供給黑虎衛的牛奶是否含毒,畢竟賣家為荒族人,而黑虎衛乃他手中重要底牌,不得不防。
明月鄭重迴應:“悉聽尊便。”
此時,未能得逞又丟失明月的完顏珍仍心有不甘。
見她鬱鬱寡歡,身後高個護衛建議:“公主,屬下去將那齊王及王妃一併擒來如何?”
完顏珍聽後,怒意更熾:“有西境軍保護,如何擒拿?早聞西境有齊王,卻未料此人如此陰險狡猾,我荒族大計恐難實施。”
高個護衛對完顏珍的評價持有異議:“公主,那人不過手段低下,怎擋得住我荒族大計?”
完顏珍冷哼:“你懂什麼?若他是位高權重、滿口仁義之徒,反倒好對付。
最怕的是這類陰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之輩。”
她目光堅定,對高個護衛阿力下令:“自此刻起,全力蒐集此人的資訊,我有種預感,我們不久將再相見。”
完顏珍神情肅穆地向身後高個護衛阿力下達指令:“阿力,立刻行動。”
阿力儘管內心對完顏珍的決定有所保留,但依然決然地遵從:“是,公主。”
他詢問完顏珍是否繼續瀏覽集市,完顏珍卻擺手拒絕:“罷了,無心再逛,回吧。”
她回首凝視西荒鎮,眼神堅定:“美女姐姐,我必將你奪回,那小白臉配不上你!”
完顏珍離去後,李權一行人仍悠然遊逛集市。
近日因香皂生產與黑虎衛事務繁重,李權深感壓力山大,此刻難得有機會放鬆,他欣然接受。
信步間,李權的目光被一攤位上一塊黝黑奇特的石頭吸引。
此石不大,遍佈無數不規則孔洞,僅一眼,李權便斷定這足球大小的物體實為天外隕石。
他俯身細察,愈發確認判斷無誤。
“大叔,你這黑乎乎的石頭也拿出來賣?”
李權試探詢問攤主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聞言,鄙夷地瞥了李權一眼:“不懂就彆礙眼,彆耽誤我做生意。”
言罷,他閉目養神,顯露出不願與李權多言的態度。
見此情形,李權暗忖攤主應知曉此隕石價值。
他故作疑惑:“這石頭似乎與書中記載的隕石相似。”
隨後,李權果斷表示購買意願:“這塊石頭我要了,敢問售價幾何?”
中年男子冷然迴應:“五百兩,一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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