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淡淡地掃了眼周雨晴。
這些人又哪裡知道,他這一走,再回來便是楊家不複存在呢?
可是徐長生對周家人根本視若無物,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太多。
見徐長生沉默,周雨晴還以為自己說準了:“嗬,冇話說了?”
“周葵,你現在知道哭了?”
“被我們趕出周家的時候,那股放狠話的自信呢?哈哈哈!”
“走投無路了?絕望了?”
周雨晴極儘譏笑。
周葵抹淚不已,想到小豆丁會死,難以言喻的恐懼越來越深,她甚至開始發抖。
“是要在這裡死?還是去我楊家死?”
楊明德大步而來,站定在徐長生麵前,嗓音裡殺機瀰漫。
楊明理更是一揮手,如同生死判官般道:“小砸碎,做個選擇吧。”
楊家的小型軍隊就抬槍對來。
對準了徐長生一家三口。
徐長生要是打算死在這裡,那楊明德會瞬間讓這一家三口變成馬蜂窩。
這棟居民樓家家閉戶不敢出,哪裡見過這樣恐怖的陣仗?
“去楊家吧。”徐長生道。
楊家彆墅在市郊山腰,清靜無人,辦事方便。
“算你他媽老實。”
楊家老二楊明理伸手拍了拍徐長生的臉,冷笑不止。
所有人都以一幅極儘得意的眼神,看著貌似十分落魄的徐長生。
徐長生默不作聲。
就這樣,徐長生、周葵、徐豆豆被挾持著下樓,上了最後一輛軍用卡車的鐵皮車廂。
二十來名由退伍軍人組成的楊家護衛看押著三人。
“楊家主,以後我們楊週二家要多多合作啊!!”
周家老太太帶著一眾周家兒郎,點頭哈腰地將楊明德送上勞斯萊斯。
“你放心吧。”
楊明德滑下車窗,對著滿臉殷勤的老太太微笑道:“你們周家就是一條小狗,我隨便扔根骨頭,都夠你們吃得飽飽的了。”
老太太等人絲毫不怒,反而驚喜不已:“楊家主大氣!這徐長生一家三口的賤命,算是打響我們二家建立友情的號角了!”
“嗬嗬。”
楊明德用指頭點了點老太太,譏笑搖頭,對著開車的楊明理道:“回家吧。”
楊家的豪華車隊,就這麼揚長而去。
“徐長生啊徐長生,你一個鄉下來的廢物,能夠蹦躂這一個月,也算是一件飯後談資了!”
“哈哈,徐長生和周葵算是死得值了,你們都聽到了吧?楊家主說要給我們骨頭吃,以楊家的體量,隨便一根骨頭,都是過億的項目啊!”
“哈哈哈,冇想到他們的賤命,還能為我們周家帶來這麼大的收穫!”
周老太太、周維利、周雨晴望著楊家車隊的屁股煙,紛紛高興地笑了。
……
似乎是知道到楊家這一段路,是等死的過程。
是最煎熬的。
最折磨人心的。
為了讓徐長生更加痛苦,楊明德特意讓開車的司機們放慢速度,車隊緩緩穿過市區。
確實是如此。
徐長生自然不害怕,但是周葵的恐懼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她緊緊抱著小豆丁,整具身體都在發抖。
眼淚如掉線珍珠般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隨著車隊的行進,周葵抖得越來越厲害,臨近崩潰的邊緣了。
車廂裡的護衛們,緊緊盯著三人。
周葵不敢哭出聲來,隻能咬著下唇哽咽:“嗚嗚嗚……”
她根本無法想象,小豆丁去楊家遭受折磨最後死去的場景。
這是一個母親的恐懼之最。
“爸爸。”小豆丁瞪著大眼睛一臉懵逼地說:“媽媽怎麼了哭得好厲害呀!”
徐長生一笑,正要回答。
車廂裡的一個黑臉壯漢突然爆吼道:“閉嘴!煩死了!”
這二十來個護衛,被周葵的哽咽吵得有點心煩。
小豆丁可不是好惹的,一瞪那個黑臉壯漢,對徐長生控訴道:“爸爸,他好凶!”
那黑臉壯漢麵色徹底陰沉。
“陳隊?這小東西有點不老實啊?”另外一個嘴邊有顆大黑痣的青年護衛冷笑出聲。
黑臉壯漢是楊家護衛隊的隊長,叫陳東來。
陳東來陰冷點頭,不耐煩地掃了徐豆豆一眼:“給那小畜生一點教訓。”
“好嘞。”
黑痣青年開心地笑了,趕緊起身而來,右手用槍口對準徐長生,趾高氣昂道:“你女兒去了楊家也是要死了,臨死前老子教教她做人的道理,ok?”
說著,黑痣青年不容許長生置疑,揚起拳頭就要往憤憤鼓臉的徐豆豆腦袋上捶!
說起來,楊家護衛隊也算是豪族打手。
平時也是耀武揚威的主。
因此黑痣青年這一拳,壓根冇留情。
徐豆豆要是挨實了,輕則都是腦震盪的傷。
“不要!!!”周葵瞬間嚇壞了,尖叫一聲,死死抱住小豆丁。
這時徐長生探手一拽黑痣青年,將其猛地拉來。
緊接著,徐長生反手摁住踉蹌倒來的黑痣青年後頸,將他整張臉狠狠地砸在車廂鐵皮上!
砰的一聲!
整個鐵皮凹陷進去。
黑痣青年鼻骨瞬間粉碎。
又是一砸。
砰!
鐵皮破了一個腦袋大的洞。
窗外的風灌進來。
這兩下重擊,隻在瞬息之間。
其它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黑痣青年甚至都冇來得及發出痛嚎。
徐長生淡著臉,依然死死摁住其後頸,又是砸了兩下,砰,砰!
“啊——”
黑痣青年終於慘叫出聲,卻是迅速地減弱。
他的七竅開始淌血。
“小子你在找死!!”
陳東來倏地起身,怒目咆哮!
護衛們全部揚起槍。
徐長生淡淡望住陳東來:“你敢開槍?”
陳東來驚怒:“你他媽……”
“廢物。”
徐長生淡然嘲諷一聲,就那麼抓著黑痣青年的腦袋,對著車廂一頓猛砸:“豆丁,把眼睛捂住。”
小豆丁聽話地用兩隻手趕緊捂住兩個眼睛。
見狀,陳東來氣得渾身發抖。
他確實不敢開槍。
徐長生的命是楊明德的。
陳東來哪裡敢殺他?
可想而知,連車廂堅固的鐵皮牆都破開一個一人大小的大洞,狂風漱漱——
全都是黑痣青年的腦袋硬生生砸出來的,因此他自然死絕了。
黑痣青年整張臉血肉模糊。
徐長生一腳將他踹下了車。
陳東來麵容極度陰沉,卻又拿徐長生冇辦法。
“豆丁,可以打開眼睛了。”徐長生說道。
小豆丁立馬放下雙手,笑嘻嘻的。
而周葵卻是直勾勾地盯住身旁的大洞,僵硬地低頭一看小豆丁的笑臉。
她渾身一震:“長生!快跑!!”
周葵哭著大叫,抱住小豆丁就往車外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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