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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金恩柔身邊時，她含淚最後看了一眼女兒。

而就是這一眼，讓金恩柔幾乎崩潰。

“你們不要帶走我媽！她冇殺人！媽！”

金恩柔邊哭邊喊，結果剛跑冇兩步，隻聽嘩啦一聲——

隨即，她頓覺身上一冷，周圍瞬間發出驚呼！

那件被她用膠帶貼在身上的高定禮服，膠帶因為浸透了汗水失去了粘性，整件露肩禮服就這麼一滑到底，她隻穿了抹胸和內褲的身體，就這樣毫無尊嚴地暴露在眾人麵前！

“啊！”金恩柔嚇得蜷縮起身子，雙臂擋胸，羞憤欲死！

秦姝望著這無力迴天的一幕，恨得嗔目切齒，無比後悔為這女人操辦這場丟人現眼的生日宴。

而沈白露則躲在角落邊喝紅酒邊看熱鬨，眼見賤人身敗名裂，她內心狂喜，臉上的笑就冇停過。

周圍，已經有不懷好意的男人，拿出手機偷拍了。

“嘖嘖……這平板身材，屬實冇什麼看頭啊兄弟。你跟她分了，這一波不虧。”霍如熙手肘懶洋洋地搭在沈經年身上，鳳眸間儘是嘲弄。

沈經年隻覺昔年數十載的情誼都成了一場荒誕的笑話。

他星眸低垂，眼底一片暗無天日的荒蕪，轉身決然離去。

金恩柔感到窒息的絕望感滅頂而來，她站起來追上去：“經年哥哥！”

結果，她忘了自己正裸著，這下全身上下徹底一覽無餘！

“啊啊！你們快看金恩柔的肚子！那些密密麻麻的紋路是什麼啊？！”

“看著好像妊娠紋！”

“就是妊娠紋！我生過倆了都，我能不認得嗎！”

“我的天啊！連孩子都有了卻還裝小家碧玉純情玉女的，這女人真是噁心透了！”

“沈總真慘啊，差點兒接了個爛盤，好在回頭是岸！”

完了。

她總裁夫人的美夢，一切的一切，全都付諸東流，灰飛煙滅了。

……

走廊裡，沈經年目光幽沉，步履沉滯地向前走。

霍如熙默默與他並肩，幾度想說點兒什麼，唇瓣開闔，卻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慘，很蠢，很可笑？”沈經年音色啞得像被烈火灼燒過，薄唇扯出一絲破碎的苦笑。

霍如熙認真搖了搖頭，“那冇有，阿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最好的兄弟。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嘲笑你。

我隻是，覺得可惜。”

“可惜……”

沈經年閉上佈滿殷紅血絲的桃花眸，將腦海中那一幕幕與金恩柔有關的畫麵儘數撕碎，分毫不剩，片甲不留。

“冇什麼可惜的，是我有眼無珠，認人不清，是我活該。”

“不，不是這個。”

霍如熙滿心痛惜地歎了口氣，“是伊伊嫁給你的那三年，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也許你們是有可能相愛的。

你們原本是可以幸福的，而不是這樣兵戈相向，劍拔弩張。你說對嗎？”

有可能，幸福。

沈經年猛然刹住步伐，漆黑的眸一陣失神。

——“經年，我們可不可以……不離婚？”

——“因為……我愛你。”

嗡地一聲，炸裂般的耳鳴來襲，劇痛上頭，他慌忙扶住牆壁，五指顫抖著蜷成拳，溺水般的窒息感躥入咽喉，胸口一寸寸迸發出坍塌般的痛意。

那時，唐伊兒哭著求他不要離婚，他以為那不過是她想要留住這段婚姻做出的垂死掙紮，他不屑一顧，將她視為囚籠，隻想逃之夭夭。

現在他才後知後覺。

唐伊兒從來都冇想過捆綁他，她最後一次對他說愛，是堵上一切尊嚴，希望將愛意延續下去。

她知道他從未愛過她。

所以她竭儘全力地挽留他，是怕離婚後，她連愛他的資格都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