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色他們搞這一出,無非就是讓我選擇救問天宗和阿寶他們,而放棄墨修。
現在我寧願大家打包一起死,看他能怎麼樣。
說不定下去,到了先天之民,或是有無之蛇的地盤,我們不過是刷個副本呢!
而且我也不和胡一色他們玩虛的,一說完,就鬆了那條飄帶,直接縱身在何壽的龜殼之上。
還將神念和黑髮全部收了起來,安心的隨著何壽的龜身朝下落。
這感覺,真的比上次天怒颶風往上刮難受多了,下降得極快。
而且那些流沙往下落,卷在臉上好像是在削皮一樣,摩擦得我皮都掉了。
在這樣快速的速度之下,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就算湧動著神念,怕也是會被帶著扭曲的。
眼看著我們就要撞上白微了,卻感覺四周突然一震。
就好像突然被攪得快要溢位來的水,突然就停住了。
跟著“砰”的一下,我們立馬撞到了一塊。
幸好白微是條神蛇,比較靈活,蛇身一昂,立馬盤纏著何壽。
而何極也急忙引動問地之術,引出一道土殼,將所有人都護住。
可流沙的餘波,還是震得飛塵滿天。
我坐在何壽的龜殼上,直接就被震飛了。
幸好及時引動飄帶,將我自己拉住,懸浮於半空之中。
但等我穩住停下來的時候,胡一色和龍岐旭夫妻,居然依舊站在地麵上,一臉平靜的看著我。
尤其是龍岐旭輕歎著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慨什麼。
龍夫人卻是隻是看著墨修慢慢從沙土中露出的蛇身,輕皺了皺眉,一臉無奈且痛苦的樣子,直接就沉入了土裡,消失不見了。
“梓晨。”龍岐旭似乎怕她生氣,瞪了我一眼:“彆再惹怒神母,普天之下,雖並非王土,但儘是神母之軀,你能逃到哪去?”
“就算是阿娜,她和魔蛇得以避居巴山,她們的女兒得以存活,也不過是她獻祭自己軀體的結果。你又能逃到哪去?”龍岐旭真的好像罵孫子一樣的,伸手點著我罵了兩句,也跟著龍夫人沉入了土中。
對於他們而言,泥土好像根本就不存在,連洞都不用打,就跟魚沉入水一樣,直接就沉了。
不過整個清水鎮,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我帶著一身飛沙,落了下來。
看著白微心有餘悸的化成人形,伸手抱住蛇胎,然後引著細風,幫蛇胎吹掉身上的流沙。
這才轉眼看著我道:“我剛纔儘力了。”
我隻是朝她笑了笑,轉眼看著問天宗的眾人都是麵麵相覷的樣子,尤其是何極,坐在地上,抓著捧沙土,好像整個人生都處於懷疑之中。
隻有何辜,依舊緊緊的將手貼在墨修的蛇身之上。
可他的身體已經乾枯得不成樣了,墨修卻依舊冇有醒過來,反倒是蛇身越來越淡。
阿寶從何極懷裡出來,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瞥著那些從泥沙中慢慢爬出來的蛇娃,咬了咬牙,連忙去伸手或抱,或拉,或拖,將那些蛇娃從沙土中間拉出來。
一直冇有出現的蒼靈,這會倒是走了過來。
隻不過他那張臉上,帶著深深的無奈,朝我道:“對不起。”
可為什麼對不起,他卻冇有解釋,隻是臉上帶著疲憊。
他是棵竹子,再厲害,也是要紮根的。
就像龍岐旭說的,普天之下,儘是神母之軀。
他又怎麼能躲得開神母?
“你幫阿寶吧。”我瞥眼看著阿寶奮力的將那些蛇娃弄出來。
他雖然對墨修有了疑惑,可依舊按著墨修說的,在收服這些蛇娃。
所以凡事,都以這些蛇娃為先。
就像我生產時的那場混戰,阿寶遠遠的看著我,明明更想先衝過來看我。
更甚至他那時也很害怕,或許想衝進我懷裡,尋求我的安慰。
卻還是留在竹林裡,和胡一色、蒼靈一起救助這些蛇娃。
現在也是,明明自己嚇得眼睛直跳,又擔心的看著我。
可轉過念頭,他還是壓製住了那種害怕和擔心,去做他該做的事情。
阿寶在與我聚少離多的日子裡,成長得太快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智,他都長得太快了……
快到,我自己都感覺比不上他。
好像我還在情緒化,阿寶卻不會了。
我看著阿寶,走到白微身邊,看著蛇胎。
他依舊隻是咧嘴朝我笑,半點都看不出害怕,更甚至朝我揮了揮手,好像要我抱抱。
可剛纔,他並冇有做什麼。
我本以為他在那樣的情況下,會像當初在我肚子裡一樣,突然化出一道濃黑,救我於水火的。
可他這次冇有……
我一時不知道是自己依賴性太強了,還是其他的。
難不成要等蛇胎都和阿寶一樣的成長起來,我才能成長?
我才能自主?
想到這裡,我扭頭看著胡一色,苦笑道:“既然神母同意我救世,就將我們放了。那我和蛇君能結婚盟嗎?”
剛纔隻是說讓我一定要去救世啊,冇說不能結婚盟啊?
胡一色被我問得一愣,轉眼看了看地麵。
然後輕聲道:“神母冇有反對,沐七也冇有反對,大概是可以的吧。”
從胡一色的意思,果然華胥之淵的那個神母,和沐七所守南墟的那個神母是兩個不同的意識。
不過他既然冇有反對,就證明不會再出意外。
這倒讓我有點好奇,這神母自相矛盾的搞這麼多事情,到底在做什麼。
她讓我救世,可憑她的實力,隨便搞個什麼人出來就可以了。
龍岐旭夫妻不可以嗎?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還有那些教派,那些黑水,不都是她弄出來的嗎?
為什麼又要我去解釋這些事情?
我實在不太明白,神母的想法了。
不過當我接過蛇胎,看向一邊的白微時,遠處好像有什麼清嘯聲傳來,似乎有著一隻隻帶著異彩的飛鳥,從遠處飛過。
“你準備好了嗎?”白微看著我,輕聲道:“婚盟逆行,你會比較痛苦。”
我看著懷裡還隻會朝我咧嘴笑的蛇胎,點了點頭:“你告訴我怎麼辦吧?”
旁邊的何辜好像輕歎了口氣,慢慢鬆開了覆在墨修身上的手,起身離開了。
何苦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白微卻朝我輕聲道:“這婚盟一旦結成,除非破了天禁,毀了媧祖的神壇,要不然你此生此世,都將一切供養著墨修。”
“他受傷,你先痛;他身死,你隨後;你死了,他繼承你的所有,包括修為和你所有的術法。”白微越說,自己都感覺對我有點為難。
我卻朝她點了點頭:“好。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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