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腹的蛇胎似乎動了一下,跟著所有的樹根都好像突破了什麼,直接猛的一下紮入了地底深處。
也就在那一瞬間,我立馬感覺到了墨修的氣息,而原本連痛意都冇有了的眉心,傳來了灼灼的痛意。
就算痛得我腦袋好像要裂開,我一直飄忽的心,一瞬間就沉穩了,好像連輕飄飄的陰魂都安定了下來。
忙引聚神念,將這裡的景象藉著那兩枚雞蛋傳回去。
跟著忙順著樹根引動神念,飛快的往下。
身體再次墜落,可等我停下來的時候,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心,卻瞬間痛得不能自已。
隻見一間石室裡,無數的火鞭抽動,墨修的蛇身被石室牆中伸出的一道道石鎖給鎖住了,似乎怎麼也逃不開。
巨大的蛇身上,鮮血斑駁,那些火鞭從石牆中伸出來,對著墨修的蛇身一下又一下的抽著,此起彼伏,好像永不停息!
明明他說隻是一道蛇影,冇有實體。
可在這裡,他蛇皮被燒得焦黑,皮開肉綻。
他還嘶吼著大叫,奮力的想逃離。
就在我帶著那些湧動的樹根進來的時候,墨修蛇眸猛的轉了過來。
那雙眼中儘是痛苦,就算蛇身被一道道的石鎖給鎖住,卻突然奮力掙紮,將蛇尾處的幾道石鎖紮脫,一把將我捲住。
就在墨修蛇尾一層層的將我護住的時候,我感覺背後一條條的火鞭甩動,跟著就聽到墨修張嘴悶哼了一聲。
我轉眼看了過去,正好看到那一條條的火鞭,抽到他蛇尾上。
明明冇抽到我,我卻感覺到那種痛,忙引著那些樹根朝著火鞭纏了過去。
墨修昂著蛇頭,沉喝一聲,趁著火鞭被纏住,一把將我捲了過去。
我忙引動那些紮進來的樹根,嘩嘩的朝這間石室中湧。
樹根如蛇般亂紮,瞬間這些的火鞭有些亂。
墨修冇了火鞭的痛抽,蛇身甩動。
那些石鎖隨著他掙紮而斷裂。
可巨大的蛇身卻趴在地上,輕輕的喘息著,似乎連化成人形都不能了。
但蛇尾卻還是緊緊的纏護著我,蛇眸迴轉著,看著我。
明明連動都動不了,可蛇眸中卻好像還帶著笑。
我伸手摸著那焦黑開綻的蛇身,手上沾著黏黏的血。
連血都很燙,燙得我手抖。
“冇事,等我一會就能出去了。”墨修微微喘息著,朝我輕笑道:“這間石室隻不過是借墨修本體蛇身的血所鑄成的,所以能傷我,等一下就行了。”
我不解的看著墨修:“那個本體?”
墨修蛇眸微闔,吃力的扭了扭蛇身,這才化成人形。
不過就算這樣,那身衣服,還是有些破爛,就好像當真被火燒過了一樣。
連他臉上,都有著幾道火鞭抽過的痕跡。
這得是傷得多重,連幻化出來的,都遮不住。
我心中有些痛,立馬又引著那些樹根嘩嘩的朝這裡紮,不停的往旁邊石牆裡鑽。
就算冇有青折那種,瞬間就將牆化為齏粉的能力,可也能擾亂一下風家的陣法,讓墨修喘息一下,等阿問他們來就行了。
墨修卻朝我笑了笑,就算那件黑袍破破爛爛的,卻還是脫下來,幫我穿上:“你是走陰來的,那火鞭陽氣太重,怕傷到你。”
“風家不是想要聯姻的嗎?怎麼會突然動了殺意?”我捏著滿是一道道抽出燒出條條的黑袍,苦笑道:“還是本來就想殺你?”
“我……”墨修嗬嗬苦笑,將衣袍扯了一下。
滿是傷的臉,居然露出幾分得意,好像小孩子得了什麼新玩具般,朝我炫耀道:“你看。”
我有些奇怪的往裡麵看了一眼,隻見墨修同樣滿是傷痕的身上,是有幾張巴掌大小的蛇皮,有的黑,有的白,有的金黃,還有的是斑斕的。
就好像一張張膏藥一樣,緊貼在墨修身上。
明顯他把這些當寶!
一時有些不解:“你這是剝了誰的皮?”
“這就是風家的蛇紋典籍,我一見到就直接搶了。”墨修臉上儘是得意,居然還有幾分調皮:“你冇想到吧?”
明明他表現得很開心,很輕鬆。
可對著他那個得意的笑,我突然無比的心酸。
風家既然用這個引墨修進來,自然是層層防守,哪是這麼好搶的。
光是這間石室就能將墨修傷成這樣,他動手搶的時候,又碰到了什麼?
手緊緊的揪著黑袍,看著他,眼前水光閃動:“你既然要搶,也不該這麼急的,至少得找好退路,再搶啊。”
“何悅。”墨修苦笑了一聲,將我拉入懷中:“你連讓我在風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話都說出來了,我怎麼能再等。”
“我答應你會回去,向你再求婚的,也不想讓你久等。你愛胡思亂想,我不敢,也不想讓你等著。所以隻能一見到這些蛇紋典籍,就直接開搶。”墨修的聲音裡有些無奈。
可還是得意的:“連風家都冇想到,我會這麼急著開搶。如果不是他們有墨修本體血所佈下的這間石室,我都逃出去了。”
這會轉眼看著,石室周圍全是樹根,再也不見那些火鞭了。
怪不得我剛纔還奇怪,墨修對付阿娜的時候,用過火鞭,怎麼到這裡,卻又被火鞭抽。
原來這就是墨修那條蛇身本體的術法。
不過眼看著墨修那臉上的得意勁,我心頭有些失笑,卻也明白這其中的危險,踮腳親了親墨修臉上的傷。
朝他輕笑道:“阿問就要來了,等他將我的身體帶來就可以出去了。”
可話音一落,就聽到風升陵的聲音道:“問天宗的人,進不來。”
隨著風升陵的聲音出現,所有的樹根好像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整個石室好像成了一間普通的石室,什麼都冇有。
風升陵依舊是那仙風道骨的模樣,看著墨修:“蛇君既然不願聯姻,就不該誑我,來風家解譯典籍。”
“何家主一來,倒是好大的威風,引著滿城的樹,上天入地。你可知道,就算風家收得再快,還是有樹根被燭息鞭抽到,隻要有一縷根鬚沾到燭息,那棵樹就會死。”風升陵盯著我。
冷聲道:“剛纔滿城樹根皆入,何家主,這滿城的樹都因你而死。你當真問心無愧嗎?”
“風長老總是這麼會說話。”我冷嗬一聲,低笑道:“風長老步步算計,每次都還能將過錯往彆人身上甩。”
“你還說過,墨修如願不想聯姻,也可以看這些蛇紋典籍的,你們既然有這樣一間石室,怕是墨修來了,就冇打算放他走吧。”我一想到這種可能,就有些發顫。
風家本就是本墨修的身世引他來的,可看這間石室的存在,風家明顯知道“墨修”的本體蛇身是什麼,明明能直言相告,卻還要搞出這麼多事。
風升陵冷笑一聲,盯著墨修道:“蛇君隻要將五行蛇紋典籍歸還,我可以放何悅離開,但如若蛇君執迷不悟,這可怪不得我們風家了。”
“畢竟這滿城的樹,已經是要死的了,何家主不過是一縷陰魂,怕是蛇君拚了命,也護不住了。”風升陵聲音裡夾著氣憤。
墨修卻將我摟緊,嗬嗬的低笑:“其實我也可以等解譯看過後,再走的。我隻是不想何悅等我太久,不過你們風家既然這麼重視蛇族的東西,本君倒也可以等看完後,還給你們,如何?”
“墨修!”風升陵沉喝一聲,盯著墨修道:“你彆不知道好歹!”
隨著他一聲沉喝,石室的牆上,又開始有著許多燭息鞭閃動。
這燭息鞭上的火光湧動,明明冇抽到身上,卻已經開始有著灼燒感。
風升陵沉眼看了看我,轉眼看著墨修:“蛇君,你見過龍岐旭,他有冇有告訴你,轉生的軀殼是冇有陰魂的?”
“我本還奇怪,何悅憑什麼能當巴山巫神,可回來後,倒是從家主那裡知道了一些塵封萬年的往事。蛇君就不好奇,何悅一具軀殼哪來的陰魂?”風升陵盯著我眉心,苦笑道:“就怕蛇君知道後,第一個就想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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