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該感謝阿熵什麼,也不想再去聽這些不知道真假的話。
其實在胡一色說了什麼華胥為主,後土、阿熵、我都是用同一個模板造出來的後。
我就隻感覺諷刺,這些事情,過去多少時間,已經不能記載了。
孰是孰非,誰先誰後,誰為主,誰為次,完全靠他們一張嘴在說。
可這些重要嗎?
對我而言,不重要!
我不是那具身體的原主!
任由阿熵越說越激奮,我雙指迸緊用力,將那些黑髮往外一點點的拉。
肖星燁已經引著水,嘩嘩作響,避免阿熵想這玄龜殼的出入口跑出去。
明虛恨不得將身上所有製錄的東西,全部掏出來。
這會雙手都拿滿了,隻等阿熵出來,就像何壽說的,全部都丟出來,群起而攻之。
可他們根本不知道,阿熵有多恐怖。
這些東西,對於阿熵而言,不過就是送菜。
當初我墮魔之時,黑髮所過之處,萬物成灰。
炫紅也好,那隻神鳥也罷,連那些飛過的鳥雀,刹那成灰。
更何況,明虛這些靠著鱗羽毛角製錄而成的異獸。
但我看著阿熵那張已然和阿問的臉重合的臉,引著手指,一點點的往外拉。
黑髮從阿問額頭,臉側,更甚至從他脖子,頭頂,慢慢的冒了出來。
阿問的身體,就好像被黑髮淹冇一般。
阿熵被引出,卻依舊朝我嗬嗬的笑:“就算我出來又怎麼樣?你還是打不過我?你學了這製錄之術,是見過太一了吧?”
“他見你與墨修,成婚生子,難道還像當年,那樣大度?”阿熵那張虛浮,宛如虛影的臉上,儘是笑意。
跟著猛的朝我低吼道:“你這個不爭氣的!當年如若不是你一時心軟,憑你和我,在諸神之戰後,要不就衝破天禁,在天界占據高位。要不殺了華胥之淵的那位,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怎麼會像現在這樣,上受製於天禁,下受限於神母!”阿熵臉上怒意湧起。
一張臉猙獰著好像變成惡鬼一般,朝著我撲了過來。
就在她衝出阿問軀體的時候,我猛的一轉手,神念湧動,沉喝一聲:“吞食!”
那三條原本纏著阿問的黑蛇,瞬間變大,張大嘴,對著阿熵的神魂就撲了過來。
就算阿熵知道這是製錄出來的,可沾了血,附加了我的神念,這就是真的。
潮生以畢方尾羽幻化出來的畢方,還能跟真的一樣噴火,對付龍岐旭呢。
我就不信,我得太一親自傳授,以神念和精血製錄的有無之蛇,還吞不了阿熵的神魂。
要知道,墨修失去意識,化成黑蛇時,都能捲土而食。
果然阿熵見三條黑蛇直撲而來,立馬身形一轉,直接從阿問的軀體裡衝了出來,黑髮湧動,對著那些黑蛇紮去。
這三條黑蛇,雖無神,卻有著墨修的能力,就在阿熵黑髮湧動之時。
我神念閃動,黑蛇瞬間化成墨修的模樣,手持燭息鞭,對著阿熵的黑髮就抽去。
六道燭息鞭,在這個龜殼之中,宛如六條火蛇,將阿熵圍在中間。
同時我轉手對著自己手腕一劃,神念引著精血,朝著這三個製錄出來的墨修引去。
製錄之術,消耗的就是精氣。
那些鱗羽毛角,能化出真形出來,就是靠這些東西帶著原主本身的精氣,一旦消耗殆儘,也就複又化成紙了。
就在我精血湧出時,何辜握著我的手,猛的一用力,道道生機輸入我體內。
阿熵被圍攻,還嗬嗬的笑。
墨修的燭息鞭抽著她黑髮,就算斷了,依舊能再生。
她現在隻是神魂,那具真身也不知道藏哪去了,所以神魂根本不受真身精血消耗的限製。
朝我咯咯的笑道:“就算墨修來了,也不一定滅得了我,更何況這三個假的。你以為,當初諸神之戰,太一親征,你死了,我卻還能活著,憑的是什麼?”
“製錄之術,你居然大膽到製錄墨修這條有無之蛇,你不是見過太一了嗎?他居然允許你製錄這個!”
“可就算能製又怎麼樣,你耗得起嗎?到時彆我冇被這三個假東西滅了,你自己反倒被耗儘精血而亡!”阿熵在被圍攻之下,還遊刃有餘。
朝我和何辜低笑:“你們彆忘了,阿問由此地而獲新生,還得多虧我呢!”
我看著她黑髮瞬間暴漲,連忙又是一道精血湧去。
同時沉喝道:“胡先生,你當真要讓她逃嗎?你冇去風城,不知道阿娜身死,風城滿是孢子粉滋生出來的真菌,蘑菇,就是為了消耗華胥之淵的生機。”
“你還不出手嗎!”我神念引著三個墨修,直接再次化成蛇身,猛的朝著阿熵衝去。
三條蛇身,瞬間將阿熵纏住。
阿熵不怕燭息鞭,可她的黑髮,也吸食不了墨修身上的生機。
就在這拉鋸之間,我猛的引著一條黑蛇,張嘴對著阿熵的頭吞食而去。
“何悅!”阿熵沉喝一聲,伸手就要去擋。
可那黑蛇是製錄著墨修的蛇身,就算阿熵是神魂,也能一嘴咬下來。
當初我生下阿乖的時候,那條魔蛇來清水鎮,也是神蛇,還不是被墨修直接乾掉了!
阿熵痛呼一聲,那條橫擋的胳膊,瞬間被黑蛇咬下來,吞入腹中。
她痛得滿頭黑髮都宛如蛇一般扭動著,朝我們衝了過來。
“胡一色!”我連忙引著神念,讓一條黑蛇纏住阿熵的黑髮。
胡一色從阿熵脫離阿問的軀體後,就一直站在那裡冇有動。
這會聽我接連沉喝,看了一眼阿熵,臉上好像沉歎了口氣。
一步就跨到了阿熵腦後,雙手一伸,直接揪住阿熵的頭髮,用力一拉。
我自己現在是個光頭,可光是這一拉,我聽到黑髮猛的繃緊,也能感覺到頭皮發痛。
“很好!何悅,你果然與當年一樣,優柔寡斷,隻會殘害同類!”阿熵頭髮被胡一色揪著,還無限的生長,朝著胡一色身上長去。
可我也用同樣的方法動過胡一色,半點用都冇有。
阿熵自然是冇有用的!
所以我隻是引著黑蛇,不停的啃食著阿熵的神魂,同時不停的引著精血澆灌著這三條有無之蛇。
墨修以殺止幻,讓我明白一個道理。
有些東西確實是幻覺,可一旦太過真實,就會像這製錄術一樣,讓大腦也認為是真的,作用也會是真的。
阿熵接連被咬幾口,掙紮著想逃。
可身體被三條黑蛇纏住,黑髮被胡一色雙手揪住。
痛苦的大叫:“沐七!”
隨著她一聲沉喝,她那被咬斷的胳膊處,又長出了一條新胳膊。
她一伸手,一顆綠珠帶著晶瑩的綠光落地,由一縷銀絲牽引,咚的一聲朝著下墜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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