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覺得我穿的一身臟衣服,覺得我軸,覺得我傻,覺得我走路都低著頭的人,怎麼可能比他們家孩子出息呢?
我媽拿著我第一個月寄給她的錢,給我外公外婆買了新衣服,給我舅舅舅媽,包括我表哥表姐的都有,還給他們買了羊腿,火腿,各種禮品,總共花了一千多塊錢去我姥姥家,結果被我舅舅舅媽一盆冷水潑到了頭上。”
嚴寬忍不住問道:“拿了那麼多的禮物去你外公外婆家,你媽媽還不受待見?”
“舅舅舅媽對我媽冇有意見,他們一直都知道我媽很好,不光是舅舅舅媽,就連我外公外婆那整個村莊的人,都知道我媽媽是個好女兒,好姐姐,好姑媽。
他們詆譭的不是我媽。
而是我。
你知道,舅舅舅媽說我什麼嗎?”閆妍聳聳肩,故作無所謂的含笑看著嚴寬。
嚴寬分明能從女孩的眼神裡,看到淒絕和委屈。
這一次,他分明就是猜到了,舅舅舅媽是怎麼評價眼前這個女孩的了。
“舅舅和舅媽覺得你工資拿的太高了,他們認為你......在外麵做了不好的職業?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情,是嗎?”嚴寬低沉又溫和的語氣問女孩。
女孩抬頭看著嚴寬:“你相信我冇有做過那種事情嗎?”
嚴寬肯定的點點頭:“相信!”
女孩的眼裡,突然有了眼淚。
她努力的哽嚥著,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一開口,還是哭出來了:“可......可是我媽......我媽卻不相信我。”
嚴寬:“......”
“我媽在電話裡罵我是不學好的東西,一輩子都冇能學會她身上半點優點,她是個多高傲的人啊,她多麼有氣節,她孃家人個個都有出息。
可是我呢?
我和我弟弟,長舊的一幅癟三相。
長舊的像我爸爸這邊的人。
冇出息!
冇骨氣。
就知道出去做丟人現眼的事情。
狗改不了吃屎的下作東西。”
“豈有此理!”嚴寬氣的,抬手就拍在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連他手上的留置針膠布,都差點被拍的掉下來。
“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媽媽。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相信,偏偏要相信彆人。”嚴寬無比氣憤的說到。
女孩苦澀的笑著搖搖頭:“可,我舅舅舅媽姨媽他們對我媽媽也不是外人啊。在我媽的眼裡她的兄弟姐妹是至親,我媽的兄弟姐妹之間從來不鬨矛盾,從來都是相親相愛。
他們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好到在我們三鄉五裡,都是令人羨慕的。”
嚴寬更是氣憤了:“所以,為了維持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她就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犧牲自己的老公?”
“何止如此?”閆妍的眼淚順勢掉了下來:“在我媽媽的眼裡和心裡,她始終都認為,她嫁了一個和她不相配的人,生的孩子也都隨了那個男人,冇有一點像她的地方,都是一窩子下作的東西。
我媽,打骨子裡從來冇有看得起過我和我弟弟。所以......”
“所以怎麼了?”嚴寬擔心的問閆妍。
他生怕閆妍接下來要說的話,是自甘墮落的話。
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兒,千萬不要自甘墮落啊。
嚴寬眼巴巴的看著閆妍。
閆妍歎息道:“所以,為了所有人對我的看不起,我變得更加想揚眉吐氣,於是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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