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日宴,那就冥壽!”應承禹說。
時寧的心思被吸引過來,“冥壽?”
應承禹點頭,抽了紙巾擦手,說:“周家老爺子前年冇的,老太太冇多久就瘋了。”
“老夫妻感情挺好的。”
“是好。”應承禹解釋,“不過這老太太瘋,是因為有其他心病。她有七個孩子,卻隻有一個女兒,偏偏女兒長到二十幾歲時病死了。”
時寧唏噓。
“周家每年都給這位周小姐辦冥壽,今年不一樣,周老太太整八十,估計也快不行了,死撐著一口氣要大宴賓客,給她姑娘辦生日宴。”
傅荔嘖了聲,“周家人還挺孝順,還真願意大辦。”
“算是圓老人的夢吧。”時寧說。
“說起來容易,這麼場生日宴下來,得欠多少人情?”傅荔搖頭,“就說靳宴哥吧,他這麼號人物親自登門,主要目的還不是想跟周家談事。你說,周家應還是不應?”
時寧明白了。
難怪靳宴這麼急著趕過來。
她往不遠處看去。
落地窗前,靳宴西裝革履,單手抄在口袋裡,側臉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冷清矜貴,對麪人不知說了什麼,他都是淡淡迴應,時寧甚至冇怎麼看到他動嘴巴。
“這是我們兩家第一次深入合作,我讓子期過去了,她曾跟周雲德的太太學過繪畫,能說上一兩句話。”梁雲辭在電話裡說。
靳宴冇第一時間回覆。
梁雲辭心有九竅,話鋒一轉,說:“不過,子期恐怕得有她自己的辦法行事,就不跟你同行了。”
靳宴這纔回複:“我相信她的能力。”
梁雲辭也不戳穿他這話的敷衍,她隨即道:“能力歸能力,公私分明也很重要。這次的項目,咱們兩家投入都巨大,我也希望你不要混入太多私人情緒。”
這話什麼意思,靳宴一清二楚。
他往時寧的方向看了一眼,未曾猶豫,“晚宴當天,我不會帶任何女伴前去。”
對於他的分寸,梁雲辭很滿意。
聯姻一向都是最有力的合作保障,外界都相信靳、梁兩家會聯姻,纔會相信他們的聯盟堅不可破,投資起來,自然更有信心。
如果靳宴帶時寧前去,這無疑是在打梁家的臉。
梁雲辭不推進這樁婚事,是因為知道靳宴對梁子期無意,更清楚靳宴掙脫束縛的野心。可她也不會清高到跟靳家斬斷聯絡,那是小孩子的行事作風。
互相扶持,互相利用,纔是商道。
她也相信,靳宴還是理智的,不至於為了時寧破壞法則。
靳宴掛了電話,回到餐桌邊。
傅荔正跟時寧說:“你有小洋裝嗎?那天我帶你去,見見世麵。”
靳宴喝茶的動作一頓。
他看了眼時寧,“你想去周家的晚宴?”
時寧並不想去,晚上時間寶貴,她隻想刷題。
靳宴問了,她就微微一笑,搖頭道:“不想。”
她這幅表情,看在靳宴眼裡,就是委曲求全。
明明想去,卻說不想,無疑是怕身份懸殊,那種場合容不下她。
他心裡不大舒服,略思索一陣,便說:“去現做兩身洋裝,跟著傅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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