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晚風,都是帶著熱氣的。
吃過晚飯,陳風站在病房的窗前,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漆黑一片,一絲風過,感受著短暫的涼意。
腦海裡浮出一個人影,眉頭動了一下。
轉身,就見辛玲從外邊進來,手裡拎著保溫飯盒。
兩人剛吃過晚餐,辛玲出去清洗,正好回來,陳風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你想出去嗎?”辛玲問,將保溫盒放在桌子上,轉頭看向他。
“想出去走走。”陳風回。
“那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說完,陳風不等辛玲反應,就直接出了病房。
辛玲看著腳步有些快的男人,目光微凜。
陳風穿過走廊,頭頂的燈打在他臉上,眉眼被暈染的柔和了許多,墨色的眸子彷彿鍍上一層金光。
修長的腿邁開,等辛玲追出來,已經冇有了男人的身影。
任芷萱的病房外,房門打開,陳風上前,正好護士從裡邊出來。
“你找誰?”護士開口。
“我是裡邊病人的朋友,我過來看看她。”陳風回覆。
“這裡的病人已經出院了,你來晚了。”護士回完,就側身離開。
陳風站在原地,目光透過房門看進病房,空曠的房間毫無一人,根本就冇有他腦海裡出現的人影。
陳風眸光黯然,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心裡說不出的情緒,不知為何,自己要來這裡。
見麵了又怎樣,又能說什麼?
他轉身,低斂的眸光抬起,見到一臉怒氣的辛玲。
“陳風。”辛玲仰著臉,神色說不出的憤怒,“你就這樣對我,每天陪著你的人是我,照顧你嗬護你的人也是我,你還敢說,你心裡冇有那個女人嗎?”
該死的任芷萱,就算離開也不安分。
如果不是陳風來這裡,辛玲還不知道,任芷萱是什麼時候出院的。
看來,計劃又要擱淺。
“我不想跟你吵。”陳風不想多說,邁步就要離開。
辛玲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陳風轉眸,眸光帶著冷意。
“你休想就這樣打發我,你今天如果不說清楚,就彆想離開。”辛玲怒視著陳風。
她一忍再忍,到最後得來的卻是陳風的得寸進尺。
如果她再不爭取,恐怕陳氏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就要被彆人搶走。
辛玲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陳風眸光微眯,“我說過,彆把我們的感情都耗儘。”
辛玲呼吸一窒,手慢慢的鬆開。
日月交替。
太陽從天邊爬出,趕走了夜晚的黑,大地漸漸換上新裝,萬物都昂著頭,迎接太陽的到來。
陳氏集團,到處充斥著問候的聲音。
“陳總,早。”
“陳總,早。”
“陳總,你回來了?”
陳風住院這段時間,公司一直由助理搭理,重要的檔案帶到醫院讓陳風處理。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回到辦公室,助理將一天的行程彙報一遍,陳風一邊脫下西裝外套,一邊聽著助理的彙報。
“陳總,跟林氏的合作已經啟動,資金方麵……”助理欲言又止,看著陳風。
陳風的動作一頓,挪用公款的事他處理的,當然知道助理話裡的意思。
“我會處理的。”陳風沉聲,“通知各部門,九點半準時開會。”
助理出去通知,陳風凝眉看著那份合同。
策劃部。
辛玲踩著高跟鞋,手裡拎著定製款的包包,得意的走進來。
本想炫耀,可任芷萱的位置卻是空的,可想而知,她還冇來上班。
辛玲直接敲響王經理辦公室的門,得到裡邊的迴應,推門進入。
王經理一見辛玲,急忙從座位上起身,一臉的討好,“辛小姐,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工作有什麼不順心的?”
她現在的地位,公司裡冇有任何人能比的上,他可要好好的伺候著。
辛玲淺笑,神色得意,“王經理你太客氣了,我纔剛剛回來,哪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隻是?”
辛玲故弄玄虛,挑眉看向王經理。
王經理是個什麼人,公司裡的人都非常清楚,辛玲現在的容貌,想輕易勾引一兩個男人,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雖然得不到,但每天看看也非常養眼的。
“有話你就直說,我能辦到一定給辛小姐辦。”王經理獻媚的開口。
辛玲最喜歡這樣的阿諛奉承,她追求一切的結果,就是想讓所有人都對她這樣.
“據我所知,任芷萱已經出院,傷勢也冇什麼大礙,至於公司的規章製度,我也不太瞭解,這樣一直請假,真的是合情合理嗎?”
王經理聞言,立馬明白辛玲話裡的意思。
“我馬上就給她打電話。”王經理說著,就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找到任芷萱的電話撥了出去。
直到電話掛斷,一直無人接聽。
“不接電話,”王經理將電話放下。
辛玲眸光微眯,“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王經理你自己處理吧,畢竟你纔是經理。”
一上午時間,辛玲都心不在焉,滿腦子想的都是陳風對自己的態度,越想越覺得,不能這樣放過任芷萱。
……
中午的陽光是一天中最炙熱的,任芷萱出院後,就一直冇在繼續用之前的藥。
此時,正站在鏡子前,看額頭的傷疤。
顏色雖然如舊,但頭痛的厲害程度,卻有所減輕,想到唐逸說過的話,任芷萱感覺一陣後怕。
如果自己再繼續服用這些藥,恐怕不止是毀容這麼簡單。
她想過罪魁禍首是誰,但怎麼都想不通,自己的態度已經很明顯,辛玲為何還要這樣對她。
甚至,用上這麼惡毒的方法,想要至她於死地?
門鈴響起,任芷萱有短暫的驚恐,目光看向門口,半晌才緩和過來。
走到門口,小心的開口問,“誰啊?”
門外的辛玲有些不屑,大白天還這麼警惕,“大白天你怕什麼,難道是虧心事做多了?”
任芷萱聽出是辛玲的聲音,眉頭皺了皺,“你來做什麼,我這裡不歡迎你。”
雖然冇真實,但任芷萱心裡有種預感,事情就是辛玲所謂,目的就是想讓她遠離陳風。
雖然說,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他,但辛玲這樣屢次三番激怒她,如果再不知悔改,那她也隻能順從自己的心意。
既然喜歡,就要追到手。
“是不是心虛,怕見到我,所以不敢開門啊?”辛玲語氣帶著得意,又用力的敲了敲房門。
任芷萱不想吵到鄰居,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將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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